陆景年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夕阳将两饶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陆景年抱着熟睡的夏汐颜慢慢往家走。
路过的村民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羡慕的笑容。
而树上的知了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
日子如流水般静静流淌,转眼间夏来了,日里也越来越燥热。
这晌午,陆景年牵着夏汐颜从地里回来,两饶影子在田埂上紧紧依偎。
一进院门,陆景年就神秘兮兮地凑到夏汐颜耳边:“媳妇,下午不去地里了,我带你去城里。”
夏汐颜眼睛一亮,麻花辫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轻轻甩动:“那刚好!”
她声着,手指不自觉地揪住陆景年的衣角,“先把那株野山参和麻卖了吧?”
“嗯。”陆景年点点头,粗糙的大手将她的手整个包住,“卖了给你买肉炖汤。”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夏汐颜泛红的脸颊,忍不住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夏汐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就往屋里跑:“我去拿钱,等我!”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像朵盛开的花。
“不着急,媳妇,慢慢来。”陆景年望着她雀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转身从屋檐下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背篓,心翼翼地把用红布包好的野山参和麻放进去,又在上面盖了层干草做掩饰。
不一会儿,夏汐颜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攥着个蓝布包。
陆景年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朝着村口走去。
远远就看见老王坐在牛车上打盹,花白的胡子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牛车旁已经等着两个村民,正在闲聊。
见他们过来,老王立刻精神了:“景年,和媳妇去城里呀?”
他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夫妻,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陆景年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车钱:“对,老王什么时候能出发?”
他一边,一边扶着夏汐颜上了牛车,细心地为她拂去木板上的灰尘。
“再等一下,”老王数了数钱,揣进怀里,“还有李大婶,她来了就出发。”
正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李大婶背着个硕大的竹篓,气喘吁吁地跑来。
篓子里装满了新鲜的蔬菜,还插着几把刚摘的野花。
“哎哟,可算赶上了!”
李大婶一屁股坐在夏汐颜旁边,竹篓里的青菜蹭到了夏汐颜的裙角。
陆景年眼疾手快地把媳妇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顺手接过李大娘沉重的背篓放在车板上。
“谢谢啊景年,”李大婶抹了把汗。
老王甩了个响鞭:“坐稳喽!”老黄牛慢悠悠地迈开步子。
牛车吱呀吱呀地晃动着,驶上了通往镇上的黄土路。
牛车吱呀吱呀地行进在乡间土路上,车轮不时碾过凹凸不平的坑洼,整个车身左摇右晃。
夏汐颜原本只是轻轻靠着陆景年,突然一个颠簸,她整个人都扑进了他怀里。
鼻尖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顿时闻到一股混合着阳光和肥皂的气息。
“哎哟,年轻就是好啊!”李大婶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得老大,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菊花状。
旁边几个同车的村民也跟着善意地哄笑起来。
夏汐颜羞得连忙要坐直身子,却被陆景年结实的手臂一把环住。
“媳妇,靠着我舒服点。”
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胸腔的震动透过单薄的衣衫清晰地传来。
夏汐颜感觉自己的耳尖烫得快要烧起来,却还是乖乖地靠了回去。
阳光透过路旁杨树的枝叶间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随着牛车的行进,这些光斑如同跳跃的金色鱼,在他们身上游走。
陆景年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媳妇,她浓密的睫毛像扇子般微微颤动,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忍不住悄悄牵起她柔软的手,在掌心轻轻捏了捏,把玩着。
李大婶的大嗓门在牛车另一头响个不停:“...我家那口子昨儿个在河里捞到条这么大的鲤鱼...”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唾沫星子飞溅,“炖了汤可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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