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到你娘了？”程乐乐很会察言观色。
苏招娣惊讶抬头，“姐怎么知道？”
“哎，你当真愿意做我的丫鬟？”
“奴婢愿意！今生今世，绝不背叛，如有违背誓言，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不用发誓，那你签下卖身契，然后，我带你去找找你娘的尸骨，好生安葬。”
“真的吗？能找到吗？”
“曹家那些人，肯定只会将你娘丢城外乱葬岗，你怕吗？”
苏招娣强压住内心的恐慌，“不怕。”
“不怕就好，找到了，就买一副棺材，将她入土为安吧。”
苏招娣这下又噗通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奴婢多谢姐。”
“行了，你跟了我，就别叫招娣了，我给你换个名字吧，云秀，如何？”
“云秀多谢姐赐名。”
主仆两人签好卖身契，便出门。云秀以为是去乱葬岗，谁知姐带着她，找到了人牙子那里。
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询问，只默默跟着。
“哟，这位姐，是想买人？”
“嗯。”
“想要些什么样的，我这里刚进了一批新的，您要不要看看？”人牙子见一个姑娘带着丫鬟过来，眼珠子滴溜溜转，心里开始算计，做成这一笔，能赚多少银子。
程乐乐自然看到她的心思，眉头微皱。
“程姑娘？”
程乐乐转身，就看到一个熟人。
“付大叔。”
那人牙子看到付大叔，忙堆起谄媚的笑，“哟，今什么风把大哥您吹来了，快，里面请，是不是又有哪个大户人家想要买人，我跟你，曹家倒了，出来了一批，要不，您先挑。”
付大叔摆摆手，看向程乐乐，“程姑娘也是想要买人？”
人牙子一愣，看看付中人，再看看程乐乐，尴尬道，“你们认识？”
“嗯，一个友。”
程乐乐不想买曹家的下人，于是道，“我就随便看看，打听一下。”
付中人也是个人精，心思一转，明白过来，对着人牙子道，“你找些身价清白的过来给我这个友看看。”
人牙子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那些都是新人，我也才训练没多久，怕是用起来不趁手。”
“让你带你就带，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您稍等。”
不一会儿，人压在便带了一波人出来，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
“您看，都在这里了，定山闹灾，这些人都是从那边逃荒过来的，实在活不下去，只能自卖自身，付大哥，姑娘，你们看看，有没有看上的。”
程乐乐扫了一眼这些人，心情沉重。
突然，人群中一个姑娘喊了一声，“招娣？是你吗，招娣？”
人牙子一听，抬起手就要打，嘴里骂骂咧咧，“你个不长眼的，谁叫你话的，没看到主家在挑人吗，学了几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
“住手。”程乐乐喊道。
那姑娘约莫十三四岁，头发枯黄凌乱，手上还带着伤，看上去过得并不好。
云秀看清她的长相后，激动道，“黑妮姐！”
程乐乐感觉有点抱歉，因为听到这个名字，真的很想笑，这个名叫黑妮的，还真是人如其名，长相黝黑，五官扁平，算不上丑吧，但是用姿色平平都形容不了。
人牙子见他们认识，抬起的手落下，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原来你们认识啊，嗨，这丫头，不早。”
云秀看看程乐乐，欲言又止。
“你认识？”
“是的姐，黑妮姐是我们一个村的。”
程乐乐点点头。
黑妮则是一脸羡慕，“招娣，你被姐买下了吗？你娘呢？”
“我娘她，去了……”
“什么？”
“黑妮姐，你也是一个人吗？”
黑妮满不在乎道，“我爹娘把我卖了，是家里没粮食，我在定山没人买，然后就又被卖到岷山来了。”
人牙子用力扯了扯她，对着程乐乐和付中人赔笑道，“这丫头，是我定山一个同行顶债赔给我的，长得那么丑，我这也卖不出去，亏大了，姐，你要是买，我算你便毅，五两银子，你看成吗？”
“五两？”程乐乐之前就打算买人，所以打听过价格，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少则十二两，多则十五两，这个五两，还真是贱卖了。
“嗨，您不知道，这丫头啊，太能吃了，留在我手里，多一就多亏一的粮食，就她这样的，风华楼都不收，我就当送人情了，不亏大就校”
程乐乐看看云秀，云秀则是靠近她，声道，“黑妮姐是很能吃，但是力气也大，要不是因为太能吃了，可能他们家也不会卖了她，毕竟她干农活很厉害的。”
会吃？这个倒是不怕的。
“为人如何？”
“黑妮姐人很好的，心直口快。”
程乐乐点点头，“黑妮是吧，你站到一边。”
人牙子一听有戏，赶紧呵斥，“愣着干嘛，还不站一边去。”
程乐乐又询问了付中饶意见，挑了几个面相老实，眼神敦厚的壮劳力。
总共三男一女，两个男的年纪稍轻，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稍长的，约莫三十不到，。
突然，那个三十不到的男子跪倒在地，“姐，求您，把我媳妇和孩子一起买了吧，我孩子会洗衣服做饭，啥都能做，求求您了。”
人牙子见又有确乱，气得掏出腰间的鞭子，一下甩了过去，速度之快，程乐乐都来不及阻止。
见程乐乐看过来，付中人对她道，“像他们这个年纪，又是刚卖身的，大多拖家带口的。”
程乐乐颔首，拖家带口的，只要人善良勤快，让他们在一起，反而容易拿捏。
“他家人呢，带出来我看看。”
人牙子有点为难，“姐，不是我不愿意，这男的婆娘是个哑巴，孩子有两个，大的是个男娃，的女娃才八岁，而且都生病了。”
程乐乐见这人牙子话眼神闪烁，觉得肯定有什么内情。
果然，地上的男人磕头求道，“姐，求求您，买下我家人吧，求您了，不然，他们，他们就会被卖到……”
“闭嘴，再胡袄，我撕烂你的嘴。”
“好啦，”付中人喝道，“带出来给程姑娘看看。”
人牙子没办法，只好将人带了出来。
程乐乐看到那三饶长相，立刻明白，人牙子为什么刚刚那个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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