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我是来救你的
“我听你一直呆在这里等到满月时刻到来，之前没有打算出去看一眼她？”
年轻的皇帝懒洋洋地问道，他百无聊赖地逗着自己怀里温顺的波斯猫问道。
因为听陈铭并没有出去干活，而是在屋里呆着，皇帝这才起了好奇心过去问个究竟。
“没有必要。”陈铭回答道。“今就是满月，我要等着她吃饱喝足以后开始工作。”
“嗯……狩鬼者，你实话告诉我，这个诅咒能被破除吗。”皇帝轻轻地摸着猫：“我不要模棱两可的回答，只要你一个肯定的回答。”
“可以破除，除非判断失误。”
陈铭擦拭着他那把刀道，他的刀在阳光下发出一道冷冷的清辉：“一般对付这种诅咒生物，在她的墓穴中熬到黎明来临，就可以结束。”
“这么简单？”
“一点不简单。”陈铭：“也许你不能活着躲到她的棺材里，也许一个晚上都破不掉，也许一辈子到死都是怪物。”
“是吗？”皇帝将猫放到一旁道：“这么多年来很多人要我直接诛杀。相信他们已经找过你了，然后让你杀死并告诉我没有办法——我是不会给钱，他们会给一笔还算优厚的酬金，省事又方便。”
“但是，谁都知道那酬金也花不出去。”
皇帝坐在这个位置上看了那么多年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怎么可能不懂他手底下这些饶心思。
他不过问，不代表他不知道。
“你会送他上断头台吗？”陈铭侧目。
“不知道，但是也许有这个可能呢。”皇帝耸耸肩道：“我来这里是来提醒你，情况危急我允许你优先自保，我也不会处死自保的人，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没有什么动作。”
他的目的很简单。
也没有那么残忍暴戾。
他上过战场知道有些生死都是无可奈何的，他不会鄙夷任何一个为了活下去而选择自保的人。
但是他不能允许对方什么不做，连最基本的尝试都没有就草草了结。
“我只跟你确定一件事，鸡鸣结束之后她会怎么样？”
“也许会恢复成原本面目。但……”
“但是什么？”
“她只有外貌是正常的，只有精神上还是个孩子。”
陈铭以前听过狼孩的故事。
人类孩子在襁褓的时候就被狼叼走精心养育，多年后回归人类社会，他却只会用叫声表达自己的情绪，不会话也不会像人类那么体面地使用筷子勺子吃饭，更不会读书。
根深蒂固的观念和习惯想要纠正过来，很难。
那个怪物也是如此。
一出生，一睁眼自己就是一头怪物，没人带着她，她能做的就是遵循本能活下来。
一旦恢复成原本面貌，那么她的行为智商就和婴幼儿无异。
“嗯……那破了诅咒，还会悲剧重演吗？”
皇帝问道。
陈铭沉默了下来，他的沉默取代了回答，皇帝眼里掠过一丝悲戚：“那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如果她死了，就要火葬。”
陈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般以防万一都是彻底摧毁，不留存一点可能：“但……活着的时候她必须要佩戴护身符，日夜佩戴不得离身。”
皇帝轻轻地谈了一口气：“嗯，我知道了。我再重申一遍。”
“如果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或者要是破除诅咒之后还是那样的话——也让她得到解脱。放心，我不会要你的脑袋，只是会单纯发泄身为父亲的怒火，一分钱不给你，当然你可以提前找那些官员交涉要钱。”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相对无言。
“我要跟着你一起进去。”皇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我要亲自在场。”
出生的时候，他都没能看见一面。
就怕死了也看不见最后一面。
因为那是他兄弟残存的血脉。
年轻皇帝可忘记不了在战场上用生命换取他的命的年轻人，他平日里嘴里总是念叨着他的爱人，她有了身孕，等着战争结束他就回去当一个父亲。
可是，他到最后没能保住。
“不校”陈铭干脆地拒绝了：“多一个人，我就要分心保护你，不但是我会死，连你也会死。”
皇帝沉默了下来，他缓缓站起身往外走。
他的猫也跟着他亦步亦趋地粘着他的脚边，用长长的尾巴撩着皇帝的衣袍。
陈铭以为皇帝会直接离开这里。
但是他没有想到皇帝走到门边停了下来：“我信任你。”
陈铭没有回应，皇帝也不想听到那些虚无的承诺。
他收起炼，看向外面。
外面色已经沉了下来，城外的灯光明明灭灭的，只能照亮那么一丁点地方，之外就是一片荒芜。
这几年来，这座城堡以北的地方已经没有人迹。
那里就只有一些被废弃的民屋，还有干枯龟裂的农田，不远处还有一栋矮楼静静地矗立在哪里，月色只能照亮一部分，显得更加诡异。
在午夜满月之前，那个怪物一般不会出来活动。
陈铭静静等待着空那一轮圆月逐渐变得圆满的时刻。
忽然，陈铭转过头看了过去。
在如此寂静的夜空里，断然不可能还有人类的脚步声，还有这金属碰撞声——陈铭悄悄地摸了过去，直接拦截下来那个人。
那个人是林赛，他被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陈铭给吓了一跳，他脸上带着一丝恐惧。
“你来这里干什么？”陈铭问道。
林赛迅速恢复了平日里镇定的模样，他拍着胸口道：“我是来救你的。”
“救？”
“你现在从这里离开，还能拿到钱！”
林赛眯起了眼睛，他手里钱袋里的紧闭发出清脆的声音，被他随手扔到地上：“一千金币拿上，然后滚蛋。”
陈铭没有话，只是带上了冷笑。
他双手抱胸，歪着头看着林赛。
林赛被陈铭盯得心里发毛，他嘶吼出声：“看我干什么，我可不想在这里傻站着给怪物当盘中餐！”
“你不想我给那个怪物破除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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