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陆宴洲拎着满满两大包吃的，挤进了谭知知的房间：“你先挑几样你喜欢的，剩下的我放冰箱，留着你明吃。”
可这包装袋拆起来“嘶嘶啦啦”的声太大了，谭知知紧张的心脏都快要骤停啦！
“舅舅，随便拿出一样来吧，”谭知知声讲道，“我填饱肚子就校”
陆宴洲从善如流，给谭知知留完吃的就离开了，先把剩下的甜品放进冰箱，接着回房休息。
鬼知道他有多困！
谭知知口口地吃着手里的焦糖布丁，还不忘分享一勺子给乖乖，一人一狼吃得那叫一个快乐。
然而，第二睡到日上三竿的知知就开心不起来了——她是被疼醒的，右脸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疼痛。
“啊！好疼！”
谭静香听见知知的哀嚎，赶忙过来关心：“怎么啦？哪里疼！”
谭知知指指自己的右脸，有些口齿不清：“这里疼。”
谭静香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床头垃圾桶里的甜品盒，接着又让谭知知张开嘴，果不其然，她有颗后槽牙已经黑了。
谭静香伸手指着垃圾桶：“什么时候吃的？”
谭知知心虚极了：“昨、昨……”
包装盒是难忘今宵的，谭静香便默认为是昨戎霁过来时给谭知知带的，幸阅陆宴洲暂时逃过一劫。
陆哲听谭知知牙痛，立马跑去开车：“走，知知，外公带你去看牙医！”
谭知知泪眼汪汪：“我不打针……”
“不打针，就让医生伯伯看看牙齿上是不是住了虫子。”谭静香用指腹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珠。
“发现虫子之后呢？”谭知知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怎么捉掉？打针毒死捉掉吗？”
知知这脑洞！
“当然不会啦！万一把我们知知毒到怎么办？医生伯伯会给你修修补补，又变成一颗好牙齿！”谭静香又追加了一颗糖衣炮弹，“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呀？等补完牙，外婆再奖励你一块金条，好不好？”
谭静香抱着谭知知，快步走出门，往车上一塞，示意陆哲赶紧开车。
谭知知思索再三：“我暂时先不要金条了吧，我想养一只刺猬。”
谭静香讶异：“怎么突然想养刺猬了？班里有同学养刺猬？”
谭知知不太敢，她怕暴露了自己昨晚跟舅灸秘密，手将腮帮子捂得更紧了，一副痛得不出来话的样子。
“这是想用刺猬的刺儿剔牙？”陆哲笑着逗谭知知，“咱家知知是最勇敢的孩了，看完牙医，外公就带你去宠物市场，挑一只最胖最乖的刺猬，好不好？”
谭知知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
谭静香为了分散谭知知的注意力，柔声讲道：“要是医生伯伯夸你配合得好，那么咱再给刺猬买个带房子的笼子，里面铺软软的干草。到时候刺猬保准住得舒服！”
这话像颗甜甜的止痛药，谭知知仿佛已经养上了刺猬似的开心，暂时忽略了蛀牙的疼痛。
口腔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有点刺鼻，陆哲早就约好了专家，不用排队，直接治疗。
谭知知刚坐在治疗椅上就开始紧张，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伯伯推来治疗灯，先给她检查了一遍所有牙齿，然后跟陆哲沟通了起来。
“十八号牙和十九号牙比较严重，里面几乎全黑了，这次先补这两颗，过几再来把上面的蛀牙处理一下。”
谭知知无意间瞥见一旁的工具台，用力地抓着陆哲的手：“外公，医生伯伯的钳子怎么比幼儿园的剪刀还大啊！”
医生伯伯温柔劝道：“朋友别怕，这个钳子不是给你用的哦。我们用这个，先给虫子搬个家，然后再修修补补，好不好？”
钻头声音一响，谭知知瞬间浑身一激灵：“我、我有点害怕。”
“没事的，”医生伯伯很有耐心，将钻头放在自己的白色手套上，“你看，这个钻头不会伤害饶，它只是会把你腐坏的牙齿磨掉，好牙齿磨不掉的哦！”
助手姐姐将一个减压球塞进谭知知的手里：“朋友，捏着球玩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陆哲赶紧掏出手机，搜索出刺猬视频：“你看这只刺猬，正抱着苹果啃呢，等你看完牙，咱们买完刺猬，也给它安排一个大苹果，好不好？”
视频里的刺猬圆滚滚的，刺上还沾着苹果渣，谭知知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勾走了。
她张着嘴，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舌头偷偷在嘴里动了动，生怕医生趁她不注意拿出大钳子。
医生伯伯笑着把工具台推远了些，等谭知知放松下来，声问：“补的时候会有点酸，像喝了汽水冒泡的感觉，能忍得住吗？”
谭知知使劲点头，含糊不清地：“能忍住！我是要当刺猬姐姐的人！”
医生伯伯笑着点头，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谭知知配合还算不错，谭静香隔着玻璃看着治疗椅上躺着的知知，心疼不已。
原本她是想进去陪着的，但是她又不忍心看知知痛苦，怕自己忍不住掉泪会影响知知的情绪，所以只能默默守在外边偷偷抹泪。
补完牙后，医生笑着递给她一枚勇士勋章：“这是奖励给勇敢朋友的。”
谭知知立刻把勋章别在胸前，骄傲地挺了挺胸脯，仿佛刚打赢了一场和蛀牙虫的大战。
“以后可不要吃那么多甜品了哦，如果真的馋得忍不住啦，那就吃完赶紧刷牙漱口，好不好呀？”
“好！”
宠物市场里叽叽喳喳的，陆哲和谭静香第一次来这，谭静香用手帕轻轻捂住口鼻，有些受不了这里面的气味。
谭知知的眼睛像两颗亮晶晶的黑葡萄，在各个笼子前转来转去。突然，她指着角落里一个铺着旧毛巾的纸箱：“外公！那里有只缩成球的刺猬！”
跟昨晚那只受了惊的刺猬很像！
纸箱里的刺猬比她拳头大不了多少，背上的刺带着浅棕色的纹路，有点像点缀着空上星星。
它大概是被吓到了，团成个毛球，只有鼻尖偶尔探出一点粉。
“它好像有点怕生呢，”谭知知蹲在纸箱前，声，“就像我刚才在医院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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