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能防治痘疮？”
宁大夫人放下手里的佛珠问道。
“是啊，城里传开了，的千真万确。”仆妇急急的道。
宁大夫拳淡笑了笑。
“什么千真万确。”她道，“前一段她治好了怀王的痘疮，也都传的千真万确的，真相是什么，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
虽然怀王是个禁忌大家都避而不谈，但宁炎的家书里还是提了句怀王的病不轻，那些太医们束手无策，甚至推是痘疮不治。
这一个推二字，就明怀王得的不是痘疮。
大家不过是看的破不破罢了。
所以后来那君姐去治怀王的病，治好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宁家也不觉得她真的能治好痘疮。
传承百年的医馆，有几个专治疑难杂症的秘方也没什么奇怪的，只不过痘疮嘛……
“谁传的？又是方家的人吧？”宁大夫人道，带着几分冷笑，“方家这一年扯的大旗还少吗？就差将他们家成神仙转世了。”
仆妇讪讪。
“可是好些人都信了，还有一些乡绅要结伴上京请君姐回来，给阳城的孩子们种痘。”她道。
宁大夫人再次笑了，端起茶碗。
“进京的路费是方家出的吧？”她似笑非笑道。
“我也呢，这痘疮怎么能防呢？这病从来都是治，可没听过防的。”仆妇陪笑道，“也不知道真假，在城里就传闹的人心乱乱的。”
“他们愿意传就传，招摇撞骗欺瞒世人，去往京城里，到时候就是有圣旨，朝廷也不会轻饶。”宁大夫人道，浅饮一口茶，没有外人在场，她的眼中毫不掩饰厌恶，“这种粗鄙的人家，也该吃些教训了。”
而与此同时阳城方家的宅院里，久不出内宅的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疾步而行，身后的丫头仆妇垂首跟随，气氛很是紧张。
方承宇却没有在院子里，方老太太也不用丫头们去叫，自己径直来到校场。
方承宇正在几个师傅的指导下练习射箭，见到祖母和母亲忙擦着汗迎来。
“蓁蓁她能防治痘疮的事，是你让人在外宣称的？”方老太太径直问道。
方承宇哦了声点点头。
“是啊，京里来信了，表姐她已经找到办法了。”他含笑道，“这对万民来是大的喜事。”
“京里的来信怎么就是这么了？”方大太太皱眉道，“我们已经问了，京城里的消息的是痘疮治不好，现在开始不治可以防，先是一群大夫们自己试用了药，后来又用死刑犯试用了，到底怎么样，都还没定论呢，你怎么就大肆宣扬起来了？”
“这还用吗？”方承宇笑道。
“她什么就是什么是吧？”方大太太耐不住脾气急道，“你还有没有脑子？你能不能稍微的想一想？这件事是能这样做的吗？”
“母亲。”方承宇挽着她的胳膊笑道，“我想了啊，我认真的想了。”
“你想什么了？”方大太太没好气的甩他的胳膊。
方承宇如今练习射箭，胳膊变的有力气，方大太太竟然没甩开。
“我想聊，表姐她是有什么才什么的人啊。”方承宇笑道，“她既然了也做了，那肯定就是没问题的。”
反正跟他她什么都没用，方大太太气的瞪眼。
“你能不能，你就能不能..”她伸手戳方承宇的额头，气的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你把阳城的人鼓动起来去京城，到那里什么都没有，可怎么收场！”
方承宇顺势歪头。
“不会的，不会的。”他笑道，“九龄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方大太太还要什么，方老太太摆手制止她，看了看方承宇，又看了看京城所在的方向。
“你们啊。”她最终道，“真的是在玩命啊。”
“因为不想死嘛。”方承宇认真的道，“要想活下去，就得敢玩。”
不想死就要敢玩。
不敢玩就只有死。
方老太太默然一刻，拍了拍他的肩头。
“去就去吧，但是别太过火，去的人别那么多，进可攻退可守。”她道。
方承宇哦了声。
“其实，祖母，我只是给大家传达一下九龄在京城做出的事，至于其他的，就是她的影响力了。”他道。
方大太太面色微变。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道。
“我的意思是，听到这个消息，多少人去京城，我就不知道了。”方承宇对对手指，带着孩童般的不安道，“毕竟九龄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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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声在汝南的大街上敲响，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突然闹出这动静，让街上的人们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金人打过来了？
人们面色发白的涌出来，看着举着锣敲着的人。
胡贵？
“胡贵，你干什么呢？”大家有些恼火的喊道。
“大消息，大消息。”胡贵将锣一收看着聚集来的人大声喊道，“咱们汝南的孩子们有福了。”
孩子们？
人们更是一头雾水。
“你们知道痘疮吗？”胡贵喊道。
痘疮？
人们的面色一白，人齐刷刷的后退。
难道是城里发了痘疮了？那可就太可怕了，家里有孩子的都要赶快出去躲一躲了。
“痘疮！”胡贵神情激动，将锣高高的举起，“咱们汝南九龄堂，咱们君姐，找到不让让痘疮的办法啦。”
后退一步的人们一愣，旋即轰然。
“真的？”
所有的人发出共同的声音。
“真的，君姐什么时候骗过咱们。”胡贵喊道，“阳城那边的人已经都往京城去了，要请君姐回阳城。”
民众们听到这里再次轰然。
“凭什么去阳城。”
“君姐是咱们汝南人！”
“把君姐请回来！”
“去京城！”
“去京城！”
没有再有疑问甚至不问详情，所有人就坚信不疑，只有这一个念头。
二月初春，料峭春寒的大路上，似乎是一眨眼间多出了很多人马。
有男有女有骑马有坐车，从四面八方汇集，官路上渐渐的变的熙熙攘攘。
这些熙熙攘攘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人群去向的是同一个方向，京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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