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的娱乐有风险,很有风险。
就比如玩完这次密室逃脱,我们很不幸地成为了时空伴随者,居家隔离了几。
向来散惯聊姜昂突然被关在了家里,闲得浑身痒痒。
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一一个视频给我打过来,跟我炫耀他做了什么吃的。
切,跟谁没有似的。
核酸绿灯后,剩下的一个月,我们老老实实待在了家里。
九月开学,我们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校园。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三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像嗷嗷待哺的雏燕一样等着我给她们分吃的了。
新室友人也不错,但不知为什么,我对她们始终亲近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我每次给她们带我妈妈做的菜,她们的表情都很古怪吧。
读研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理论课上起来比本科的时候累多了,还要全候着导师的消息。
不管我是在约会,还是在睡觉,只要导师一个电话,我就得爬起来。
理论上完,介入临床,按时轮科。
很累,很累。
是以,我每的慰藉除了见到许星朗,就是能回到寝室好好睡一觉。
可是这一,当我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味。
我无奈地敲了敲我隔壁床的床杆,“你上完厕所能不能把马桶冲了,等着留到下顿吃吗?”
她叫史筱意,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女孩。
初见时,就数她对我最热情。
没想到后来,偷用我护肤品的是她,我妈做的菜上不了台面的也是她,赶在我和我许星朗见面时非要凑过来的还是她。
不过没关系,这些我都可以忍。
但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上厕所不冲,连用过的卫生巾都能放在床上,屡教不改,偏偏还住在我旁边。
我每都被熏到翻白眼。
史筱意闻声从床帘里露个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嘴却硬气得很,“你凭什么是我?我还是你拉完不冲呢!”
又是这么的不讲理。
所以她的意思是,我人还在外面,就能隔空把这坨屎转移到我们寝室的马桶,来诬陷她,对吗?
……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刚想跟她硬刚,一旁的董婷婷和黄芊便过来拉我,“好了好了…”
“都在一个屋住着,没必要闹这么难看。”
我:……
“没必要是吧,那你俩留在这给她冲马桶吧!”
这屋真是没法待了。
一个不爱洗澡的屎王,一个早起外放刷手机,一个白疯玩却总在半夜躲在被窝翻书学习。
怎么奇葩全让我碰见了。
我拿起包就冲去良员办公室。
今要么她搬出去,要么我换寝室。
但导员给我的回复是,现在没有可调换的床位,让我再跟史筱意沟通沟通。
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一点,跟导员解释我一开始是怎么样好声好气地跟她讲,结果她一句轻描淡写的忘了,就让我给她冲。
直到我今忍无可忍,跟她对峙,她开始死不承认,其他那两个还拉偏架。
可是导员也没办法,让我再忍忍。
气的我头疼。
我捂着额头走出来时,刚好遇到了来找我的许星朗。
他才做完实验,今的实验有了一点进展,本来是十分高心。
但看见我这样,他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
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扯下我的手,“怎么了宝宝,谁打你了?”
“没迎”我有气无力。
“那是怎么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本无力再叙述一遍前因后果,结果越想越气,像个豌豆射手一样一顿输出。
许星朗静静听着,半晌,他出了一句让我有些熟悉的话,“要不我们出去住吧。”
……
得对啊,我可以回我妈那住啊。
我转身就回了辅导员办公室,丝毫没注意到许星朗欲言又止的表情。
经过一番艰难的交涉,我总算是可以搬出学校去住了。
哪怕每通勤时间长一点,我也认了,总比闻屎味强。
我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叫个车就把东西拉走了。
原以为只要能睡得好,通勤时间长一点没问题。
但我轮科的医院离我家太远了,每通勤都要四个时,我在地铁上抱着个栏杆都能睡的昏黑地,实在是通不动了。
我妈便提议,我们搬家,在我实习点旁边再租一个。
可那样的话,我妈去上班就不方便了。
于是,我们开始思考,如果是我自己租一个的呢……
那附近没有户型,最的都是两居室,我一个人住有些浪费,我又不愿意和别人合租。
正纠结着,许星朗,“要不…我搬来跟你一起住?”
我突然想到,他每要去的目的地,和我一样。
有个男生陪我一起住,会更安全,还能帮我分担房费。
更何况,这个男生跟我还这么熟悉。
只不过现在就同居,太早了吧…
闻言,许星朗有点委屈,“宝宝,咱们都在一起三年多了…”
好吧,不早。
我把这个事情跟我妈讲了一下,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她的答复。
出乎意料的,她没拦我,而是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道:“注意安全。”
的我耳根爆红。
我想,许星朗他很注意这方面的,亲密了这么多次,每一次他都会认认真真检查,且全程佩戴,不会让我冒一点风险。
但我又不能,太不好意思了。
房子是许星朗找的,他早就在留意这边的房源了。
搬进来的第一,屋里还有纸箱的味道,许星朗就兴高采烈地把我们俩的东西都归置得板板正正,还特别备下了情侣拖鞋,情侣毛巾,情侣牙刷。
我们一起把窗帘挂好,一起在厨房摸索着把盐放哪,一起打扫着卫生,一起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刷牙。
牙膏泡沫堆在嘴角,他看着我笑,我就鼓起脸跟他比耶,他笑得更开心了。
一整都相处的很和谐很熟稔,谁也没想到,一到了晚上,我们两个并排躺在床上,会僵硬地像两块铁板。
虽然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亲密的事情早已做过很多次,但当同居的第一真正到来,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砰砰直跳。
这是一个全新的阶段,不再是偶尔的见面,而是每的朝夕相处。
熟悉的人,却要在陌生的生活节奏中重新适应彼此。
难免紧张。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和我们略显笨拙的心跳。
我能感觉到许星朗的手臂紧贴着床单,连呼吸都心翼翼,我亦是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指轻轻碰到了我的指尖。
只是一瞬间的触碰,他就像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
我屏住呼吸,假装没在意,还故作自然地翻了个身,可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
就这样,我们保持着距离,各自想着心事,慢慢睡了过去。
直到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到自己被温暖包围着。
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许星朗的怀里,他的手臂稳稳地环着我。
奇怪的是,昨晚的紧张和不安,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的安心福
许星朗也察觉到了我的动静,半睁着眼,手掌轻轻抚过我的头发,嗓音里还带着未醒的慵懒,
“还早,再睡会。”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搂上他的脖子,在他的怀抱里又沉沉睡去。
光大亮时,我应着闹钟醒来,许星朗已不在床上了。
门外隐隐有香味传来,我踏着拖鞋走出去,就看到许星朗系着围裙在厨房忙。
锅里是煎得金黄的鸡蛋,旁边是微波炉热好的奶酪面包,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豆浆,我不喝牛奶,他始终记得。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陌生的窝,有了家的感觉。
听见卧室门口的声响,许星朗转过头来,“醒啦?快来吃早餐,今有你爱吃的奶酪包。”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早上晨跑的时候买的,你常吃的那家没开门,但这家的卖相不错,尝尝。”
我咬了一口,突然觉得,这家的馅料,比我常吃的那家足量得多。
“那下次还去那家买,来,再尝尝煎蛋。”
我不爱吃没味道的蛋,所以之前每次去食堂吃鸡蛋,我都会随身带袋酱。
一开始,许星朗看见我吃早餐都会掏出一袋酱还表现得很惊奇。
时间久了,他也会带些新的酱料给我尝尝。
而今的太阳蛋,撒的是烧烤干料。
我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超级完美!”
“评价这么高?”许星朗解开围裙坐在我旁边。
我叉起一块煎蛋喂给他,“不信你自己尝尝。”
许星朗就着我的手吃了一块,满意地点点头,“确实不错。”
“没骗你吧…唔…”
许星朗突然亲了我一口,在我怔愣的目光中,勾起嘴角,“还是这样更好吃。”
我红着脸,猛灌了一口豆浆,趁他不注意,回戳了一下他的腹肌。
吃完早饭,我们乘同一班地铁去医院实习。
到了晚上,他就会来接我回家。
碰到我们两个都休息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逛家具城,给家里添些摆件。
还会去逛超市,把空聊冰箱填满,再买些底料,回家煮火锅。
许星朗常常会照着食谱给我研究新菜,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从他身后抱住他。
他会揉揉我的手腕,让我去旁边坐着,不想让我闻到厨房的油烟。
我不听,他就回身把我抱到沙发,再回去看着锅。
偶尔我会赖床,他就抱着我去洗漱,或者把早餐督我的床边,轻声叫着,“懒猪,起床啦!”
我就会从床上弹起来打他一拳,嚷嚷着,“谁是懒猪!”
他也会摸摸我的头,“嗯,不是懒猪,是宝宝,吃早饭啦宝宝…”
入秋后我的手脚总是冰凉,他就会监督我每日泡脚,给我套上可可爱爱的毛绒袜子,再把我的手脚搂在怀里哄着我睡觉。
月经期的甜品也从一开始的红糖水,进阶成了红糖汤圆,不放陈皮的红豆沙。
我不喜欢陈皮的味道,他放过一次就记住了。
袁阿姨会定期来看我们,一来就给我把脉,稍有一点瘀滞,她就会抄起鸡毛掸子往许星朗身上比划。
吓得我每次都要认真解释,是跟导师同门生的气,不怪他。
这时袁阿姨就会拍着我的手,他要是敢惹我,就上手揍,不要心软,每次都惹得许星朗忍不住大喊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网上都中医文化博大精深,厉害一点的中医都能看出你前一晚上吃了啥,什么时候吃的。
我特别怕袁阿姨从我的脉象上看出一点颜色方面的东西。
好在袁阿姨来的时间十分规律,基本是每周的周末。
所以那两,我死活都不肯让许星朗碰我。
万一把脉把出个纵欲过度,我这脸可没地方放。
偏偏我们每周只有周末那两有点闲情雅致,愁的许星朗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出去打了个电话。
从那以后,袁阿姨从每周一次,改为了每月一次。
而卧室的床头柜里,突然多了两抽屉xL号的雨伞。
我老脸一红,暗自诽谤,哪用得上那么多。
当晚,许星朗就身体力行地向我证明,用得上,很用得上。
……
我们的日子过的很平淡,却又很温馨。
但其实,我跟许星朗的生活方式相差的还挺多的。
他喜欢规律的生活,按时起床,按时晨练,按时吃饭,用完东西随手放回,从不熬夜。
而我,不爱早起,饭不应时,偶尔锻炼也是为了维持身材,用完东西随手就放,许星朗经常跟在我后面收拾。
我不常熬夜,但有时遇到感兴趣的电视剧或者是,我也会忍不住熬到通宵把它看完。
有那么几回,许星朗从睡梦中醒来,瞥见旁边有一张闪着蓝光、披着长发的女脸,吓得摔下了床。
后来他发现那是我。
再后来,我在他那边装了围栏,他给我买了一盏夜灯。
直到他常常在早上起床时,察觉到身边人一骨碌钻进被窝里的举动。
再再后来,他睡觉时,就会强制性地搂住我,让我和他一起睡。
那段日子,我的黑眼圈淡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只是偶尔也会失眠,许星朗就会调整自己的手臂姿势,让我躺的更舒服一点。
如果还睡不着,他就会逗我,要带我做些“睡前运动”。
看我红着脸平他怀里,想到第二还要早起,他到底还是没舍得闹我。
而是关了夜灯,放轻声音,和我一起聊。
聊得最多的,就是畅想未来了。
憧憬着,等我们结束这狗都不想读的读研生活后,去哪里工作,在哪里租房子,过什么样的日子。
很美好的畅想,我也很积极地回答着他。
直到他,“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再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好不好?”
……
我睡着了,嗯,真的睡着了。
……
赶上哪不那么累的时候,我们还会窝在地毯上,头挨着头,看一场电影。
上次我不自量力地看了恐怖片,吓得跳到许星朗怀里,全程都没下来。
所以这次看爱情片,我就不信爱情片还能那么吓人。
……
还是失算了,忘了爱情片里有感情戏了。
电影里的男女主吻得难舍难分,看得我耳根发烫,连手都不知道放哪,更不敢去看许星朗。
刚想撑着地板坐起来,去拿个冰饮料喝喝,手却突然摸到了一处滚烫。
我猛地看过去,便发现自己的手没摸到地板,反而不心捂住了某饶危险地带。
而某饶眼神,也并没有比那处安全多少。
我下意识地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不给我逃离的机会。
我这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星朗从我离半臂宽的地方坐了过来,他的手臂,此刻正搭在我身后,把我整个人都困在了他的臂弯里。
带着那炙热的眼神,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影片里的男女主已经进入到了下一步,暧昧的喘息声在整间屋子里环绕,听的人喉咙发干,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在那一刻,我的唇边也覆上了两片温热。
屏幕里的喘气声戛然而止,是许星朗捞过遥控器将电视关机。
看我分神,他又捧起我的脸将我摆正,喃喃着,“他们演的太假,我教你…”
唇齿相触的瞬间,呼吸变得灼热,时间仿佛被拉长。
许星朗的吻来得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他的衣角,他则顺着我的脊背缓缓下滑,停在腰间,轻轻一收。
指尖轻转,就隔着单薄的睡衣布料摩挲着我的一切,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颤意。
心跳声在彼此耳边放大,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味道,混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床榻陷进去的下一瞬,他的吻慢慢加深,又从唇畔转移到耳畔,低声呢喃着只有我能听懂的话。
我闭上眼,任由身体的反应替我作答。
在呼吸与心跳的交错中,我们都明白。
今晚,注定不会只是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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