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看，因为参照物的关系，根本无法判断其体形。
此时才发现，它少也有个一千来斤，往那里一趴，就像是一座山似的。
那熊头看起来比石碾还大上一圈。
“俺的个乖乖，这头熊是咋长的，这人咋抬得动，得用卡车拉吧？”
“都熊瞎子岭有黑熊精，刚开始俺还不信，原来真有啊。”
“这家伙多大年纪了，该不会真的成精了吧？”
“以前在山上失踪的人，估计就是让它给吃了。”
严宽这个职业猎人尚且如此惊讶，其他山民就更加不用了，一个个瞪大眼睛，围着熊尸转起了圈。
“你们这次上山，该不会就是为它来的吧？”严宽来到孙老二身边，淡淡地问道。
“没错。”
孙老二没有找任何理由，直接就坦然承认了。
他叹了口气，道：“上次俺们去卖药材的时候，听皮草价格更高，一张好皮，能卖好几百，甚至上千，你也知道，山上的药材都快被挖光了，所以俺们才打上了这头熊瞎子的主意。”
“我经常上山，都不知道这里有一头熊瞎子，你们是咋知道的？”严宽问道。
几乎每次上山，他都要从这里经过，可是却没见过一点痕迹。
这么一头庞然大物生活在这里，是不可能布留下痕迹的。
孙老二笑了笑，指了指猴子，道：“让他吧。”
闻言，猴子走了出来，道：“两年前，家里没粮了，俺就出来挖树根，突然遇到了白毛雪。”
“你也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冷，俺身上的棉衣又薄，差点被冻死，正好看到一棵倒伏的大树下有个洞，就钻了进去。”
“结果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臭味儿，臭得俺把苦胆都差点吐出来。”
“外边雪越来越大，俺也不敢出去，正好在洞口待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竟然听到一阵呼噜声。”
“俺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了一个大熊头，吓得俺魂儿都差点飞了。”
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连语气都高亢了一些。
虽然过去了两年，但回想到那一幕，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就是这头黑熊吗？”严宽指了指地上的熊尸，问道。
“可不咋地。”
猴子嘬了嘬牙花子，道：“当时俺只看到了个熊头，没想到完整的更大，早知道它这么大，俺就不带大家来了，害得石头受了伤。”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道：“队长，等卖了这头熊，咱们得给石头多分点。”
孙老二摸了摸下巴，没有回答。
他看了看地上的熊尸，又看了看严宽，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能给石头分。”
“为啥！”
一听这话，猴子差点跳起来，惊道：“石头差点把命丢了，为啥不能给他多分点？营养费也得花不老少钱呢。”
孙老二翻了翻白眼，道：“这头熊又不是你打的，也不是俺打的，咱凭什么支配？”
完，转头看向了严宽。
猴子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显然是要严宽做主。
于是连忙道：“二爷，这不行啊！咱们蹲了那么多，才好不容易蹲到，连石头都受伤了，怎么让别人决定呢？”
在大山里过夜可不容易，更不用面对一头野兽，要时时刻刻心惊胆战了，所以也难怪他会如此着急。
孙老二却是翻了翻白眼，道：“你这子，脑子怎么一根筋？熊是人家打的，该怎么分，当然要由人家做决定了。更何况，要不是人家开枪，别打熊了，连石头的命都保不住。”
见他态度这么坚决，猴子纵然再不甘，也不能多什么了。
只是在望向严宽的时候，他的目光中显然带着些敌意。
严宽也不是烂好人，自然不可能高风亮节，自己什么都不要。
他回头看了一眼孙大脑袋等人，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咱们干脆把熊拿到集上卖，不管卖多少钱，咱们两个村，一家一半，你看行不行？”
“什么？一家一半？”孙老二瞪大了眼睛。
“你嫌少？”严宽皱了皱眉头，道：“我们本来也是要去采药的，可是这么一耽搁，也采不了，我总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吧。”
“不是，不是，俺不是那个意思。”孙老二连忙摆了摆手，道：“俺是太多了，人命是你救的，熊也是你打的，俺们能分点肉就行了，哪能拿一半啊。”
他万万没有想到，严宽竟然这么大方，一张嘴，就要分给他们一半，这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此时表现得有些诚惶诚恐。
而猴子也是瞪大眼睛盯着明，目光中早已没有了刚刚的敌意，只有满满的疑惑。
想到自己刚刚过的话，以及对严宽的态度，他又感觉到有几分惭愧。
严宽倒没注意到他们表情的变化，淡淡地道：“二爷这话就不对了，要不是你们蹲守，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有熊啊，而且我也只是扣动了一下扳机而已，根本没费多大劲儿，能分一半，就已经足够了。”
“不行，不校”
孙老二还是不同意，大声道：“不管怎么，你也是头功，不能只拿一半。”
两人争吵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决定四六分，而且熊胆要归严宽。
他们只知道熊皮值钱，万万没想到熊胆更值钱。
即便如此，也把下峪村的那些人高兴坏了。
别的不，光是这张熊皮，就得比普通熊皮贵上两倍，就算卖上一两千块都不过分。
他们能分到四成，少也是四百块。
这已经是一笔文数字了。
他们辛苦上山采药，也赚不到这么多啊。
商议已定，严宽这才让孙大脑袋和狗娃负责解剖熊尸，大家每人拿一部分下山。
否则，就算累死他们，也没办法将其抬下山去。
剥皮拆骨这种事情，对孙大脑袋和狗娃来，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了，不一会儿，就把整张熊皮连带脑袋一同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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