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和曹玉娟刚要走，只见老钱已经开着推土机过来，机器的轰鸣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老钱从推土机上下来，和明月曹玉娟打过招呼后，从推土机上拿下一张折叠的桌子，摆好。
曹玉娟：“明月，你看老钱也要烧纸祷告了，保证比我们更隆重。”
老钱在桌子上摆了四样水果，又点燃了两柱香，跪在桌子前，点燃纸钱，开始祷告，明月听得见，祷告的内容和曹玉娟得差不多。祷告完毕，也冲着前方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此时陈守明，王东峰还有两三个工人也已经到来，帮老钱收拾好东西，点燃了鞭炮，随着鞭炮声，老钱发动推土机，一给油门，推土机冒着黑烟，推开邻一推土。
回公司的路上，明月问曹玉娟：“真有这么悬乎吗？”
曹玉娟：“谁知道啊，不过听老钱讲，还是很有道理的。”
明月好奇的问：“老钱讲过什么？”
曹玉娟看了一眼明月那好奇的样子，道：“老钱以前平了一个不知有多少年的乱葬岗，据当地老人讲，这个乱葬岗已经存在数百年，前一阶段不是提倡平坟返田吗？镇上就想把这乱葬岗平了，当时很多人去看了这项工程，年轻一点的胆，都不愿干，老钱看了一下，这乱葬岗有三四十亩地大，平了肯定是一块好的农田，老钱岁数大一点，就接了这活，开工前也烧了纸，第一开工没什么，晚上老钱睡觉时就做了一个梦，一位白发老人指责老钱，拆他家的房子，拆也可以，毕竟为子孙后代造福，但开工太快了，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搬走，让老钱停几，否则对他不客气。”
明月吃惊的问：“真的假的啊？”
“你不信，你有时间问问老钱。也许真有这回事，也许是老钱添油加醋的胡。但很多人都相信，感觉老钱的合情合理。”
“后来呢？”
“第二老钱没当回事，继续平坟，可是刚刚保养过的推土机怎么也打不着火，修了半，什么毛病都没有，老钱才想起夜里的梦，于是把推土机扔到坟地里，他回家休息，到邻二，推土机一下子就打着火了，又平了半，又熄火了，到这时，老钱终于相信梦里的事是真的。从那以后，只要推土机打不着火的时候，他就回家休息，就这样干干停停，本来两个月的工程，老钱干了半年才完成。”
明月听得心里慌慌的，心想幸好听婆婆的话，买点纸钱烧了，要不真的感到心里不安！
“我们这块地不会平半年吧？”
“应该不会，坟地和荒地还是有区别的。”
回到办公室，明月：“玉娟，平地的事耽误了你一时间，你今就去县人才市场去招工，生产上急得要命。”
“明月，我觉得就是去了，也很难招到缝制工，这个工种全国各地都缺。”
“是啊，如果能用机器代替就好了。”
“我一个人去还是和徐知微一起去？”
“开公司的车，和徐一起去。”
曹玉娟和徐知微来到人才市场，以前曹玉娟来人才市场时，人才市场只是一片空地，现在不一样了，空地上已经搭起了瓦钢蓬，虽然四处漏风，但找工作的人起码不受日晒雨淋，里面还用水泥板做成的简易的桌子凳子，上面睡满了找工作的人。
是人才市场，其实都是些打短工的泥水工，也没几个工厂到这里招工的，曹玉娟知道，现场是招不到饶，指望这些人回去介绍人过来。
曹玉娟和徐知微刚找地方坐下，把招工海报打开，四周就围了很多人，一看只要女工，不要男工，很多人都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还有一些人，两眼带光的盯着曹玉娟和徐知微看，有一句没一句的问东问西，曹玉娟对这种无聊的问话和色迷迷的眼神太熟悉了，也不管这些，不停的介绍招工政策，只要成功的介绍一个人过来，做满六个月后，就奖励五百块钱，这时，以前在曹玉娟手下做过的一个男人，一下子认出了曹玉娟，道：“你不是曹老板吗？原来搞工程的，现在开服装厂了吗？”
曹玉娟笑着点头：“老本行不做了，新开了家服装厂，这不缺人手来招人了。”那男人一拍大腿：“巧了！我媳妇在家带娃想找活干，针线活利索得很，我这就给她打电话！”他掏出手机走到角落，不一会儿领来个扎着麻花辫的女人，虽穿着朴素，但眼神透着股机灵劲儿。
曹玉娟眼睛一亮，拉着女人坐下细问，得知她有多年缝纫经验，只是因孩子才没外出工作。“我们厂包吃住，工资计件，多劳多得，还有全勤奖。”曹玉娟把待遇得明明白白，又补充，“孩子要是没人带，厂里可以帮忙联系附近靠谱的托儿所。”女人听得心动，当场就填了报名表。
这一幕被围观的人看在眼里，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待遇看着不错啊。介绍人还可以得五百块钱，这可是干几活都挣不来的。”
“就是不知道累不累。”曹玉娟耳朵尖，立刻提高音量：“厂里实行八时工作制，加班有双倍工资！我们是正经厂子，从不克扣工人一分钱！”这话一出，又有几个人凑过来询问。
徐知微忙着登记信息，突然扯了扯曹玉娟的袖子，声：“曹姐，那边有个老太太一直盯着咱们，眼神怪怪的。”曹玉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角落坐着一位老人，被发现后，老太太颤巍巍地起身，拄着拐杖挪了过来。
“姑娘，你们厂……还要人不？”老太太声音沙哑，曹玉娟刚要开口，却见她从补丁摞补丁的布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照片，“我孙女，林晓然，十九岁，做事很麻利，就是……”老太太顿了顿，“她腿有点不方便，走路一瘸一拐的。”
曹玉娟接过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灿烂，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阿姨，我们厂是流水线作业，有些岗位不需要太多体力。”她犹豫了一下，“方便让孩子来试试吗？如果真合适，我们一定收下。”老太太连声：“方便，方便……”
“奶奶，你让她明来这里，我亲自带她看看岗位。”
“好的，好的，我孙女因为有残疾，一直找不到工作，孩子整在家愁眉苦脸的，现在好了！”
忙到日头西斜，曹玉娟和徐知微才收拾东西回厂。车上，徐知微翻着的报名表，兴奋地：“曹姐，今只招了七八个，是不是有点少？”曹玉娟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想起老太太感激的眼神，轻声：“我还以为一个招不到呢，不过明再来，肯定会多招到几个。因为有介绍费，那些找工作的男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带人过来。”
回到家里，曹玉娟向明月起今招工的情况，特意提到林晓然，明月感叹，农村的女孩本来就业机会就少，有点残疾的更难找到工作，对曹玉娟：“把她带过来看看，如果能做，那怕照顾一点，我也把她收下来。”
曹玉娟笑着：“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破破烂烂，但总有善良的人在尽力的缝缝补补！
次日清晨，和绝大部分公司一样，由于各职能部门没有健全，曹玉娟安排好销售部的工作后，又和徐知微赶赴人才市场。
曹玉娟早早赶到人才市场。她雇了一辆面包车，稳稳停在临时招工点旁，七八个求职者陆续到来，其中就有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残疾女孩林晓然和她的奶奶。
曹玉娟快步上前扶住林，轻声：“姑娘心些。”奶奶紧紧拉着曹玉娟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亏了你们，给孩子一个机会。”曹玉娟笑着安慰：“您放心，厂里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努力的人。”
一行人上车去了工厂，明月早已在门口等候。她仔细打量着这群新面孔，目光落在林身上时，特意多停留了几秒，林晓然十八九岁的样子，面目清秀，只是一条腿残疾的厉害，需要借助拐杖才能行走，见明月打量着她，带着几分面腆，笑着向明月点点头。随后，明月亲自带着大家参观工厂，详细介绍各个车间的工作流程和规章制度。
来到质检车间，明月对林晓然：“这里主要负责检查服装的质量，需要耐心和细心，对你来应该很合适。”林激动得眼眶泛红，连连道谢：“谢谢萧总，我一定好好干！”
来了七八个人，只有四个人愿意留下来上班，另外三个人觉得离家有点远，来回跑不方便照顾孩子，决定来上班的人都好了回家收拾一下明来上班，乘着面包车回人才市场。
明月见几个人都上车了，只有林晓然没走，就笑着：“晓然，你也回去收拾一下，明来上班。”
林晓然：“萧老板，我不回去了，我的行李已经带来了，我奶奶无论如何也要在这里工作。”明月低头一看，林晓然身边放着一个化肥袋，里面装满了东西。
林晓然见明月看着她，神情紧张的：“萧老板，我什么活都能干，真的，我……”
明月：“好的吧，你跟我来！”
林晓然高心跟着明月，一手吃力的拎着行李，明月见她吃力的样子，伸手搭了一把，林晓然连忙：“老板。没事的，我拎得动！”
明月：“晓然，以后在这里工作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也别因为有残疾这觉得自卑，这里的人都很好，她们会帮助你的，刚才啊我又想了想，你做质检不合适，你整站着肯定受不了，我把你安排到十字绣车间，那里可以坐着，工作相对要轻松一点，工资要比做质检少一点，不过咱身体重要，你是不是？”
明月一路上如大姐姐般的轻声细语的和林晓然着，没想到林晓然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低声的：“谢谢你，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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