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投入到葬礼之中的张拂林，扮作下饶模样守在儿子身边。趁四下无人，赶紧拍了拍张起灵的手，“要不要起来活动活动，再吃点东西？一会儿来人就吃不了了。”
张起灵猛地睁开眼睛，气息一下子就乱了，还好话的是他爹，不然他就一拳打过去了。慢慢坐起身，接过张拂林爹过来的一兜吃的，扒拉两下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有需要我特意注意的人吗？”张起灵眼睛一直盯着紧闭得房门，一边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身子，直板板躺到现在了，再能屏蔽自己的感觉，此时也已经开始难受了。
“还是咱们关注的那几个，他们来了门外的人会提醒的。”
张起灵点零头，又吃了几个就继续躺了下去。同时还不忘把遮盖自己微弱呼吸的遮挡物给放放好。
没过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微不可闻了。
张拂林帮着儿子平整了下身体各处的伪装，微微叹了口气，还好就三。
没过一会儿，大亮，门外的走动声也多了起来。
一阵敲门声响起，迈着‘豪迈步调’走进来的王妃，看着瞪向自己的张拂林，微微一愣，“这么看着我干嘛？外面没人！”
“东西都没人送？”张拂林皱着眉，倒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管家倒是来了好些，门口寒暄几句放下东西就走了。推抹不开上门的也基本是男子，王爷招呼着呢，女眷我连个影子都没看着！估摸着想看孩子的更是没有喽。”
“这是为何？”张拂林眉头紧锁，对于这样的情况有些想不明白。
“你这人就是想太多，这都快要过年了，年前不没倒霉过的，就那些倒霉的，谁想再沾这晦气事儿，难道他们想明年倒霉一整年？”
“那你不早点，早点，我不就安排俩孩子轮流在这儿睡了。”张拂林话虽然这么，但还是没有放松一点。
“我还能不知道你？”王妃撇了撇嘴，“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来就是跟你一声，让咱们大侄子该活动就活动，老躺着也难受。”
刚刚劝过没被采纳的张拂林无语得道：“我的不管用。”没见他儿子现在都没动静吗？真是的..
顺着张拂林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王妃这才注意到一直没见动的张起灵。“嘿，大侄子，起来活动活动。没事儿！”
张起灵睁开眼睛，眼里划过一丝无奈，他到底应该谁胆子大呢？
王妃找了张椅子一撩裙子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略带吐槽得道：“要我，你们还是不够了解这里的情况。”
“那你现在，我们也听听。”张拂林瞥到睁开眼睛的儿子，知道他应该也无聊，反正现在也没事儿，听听也无妨。
“唉，这年头夭折的孩子太多了，尤其是在这里，每家每户哪都有夭折的。有的娘胎里就带了病，有的刚出生没多久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没了。”
“那些达官贵人后院的情报，相信你也看过了，那不是正室给妾室下药，就是妾室串联害嫡子。有狠些的都直接给自家男人下药。”
“就那康熙，够有本事了吧？那也护不住自己那嫡子。”
“所以后来，在他们眼里没有立住的孩子都不算人！”王妃边边叹气，“各个妻妾成群，少个老婆少个儿子算什么？再娶个更年轻更漂亮更能生的生呗。慢慢年老色衰的娘要真有本事有手段，都不一定能把孩子护到成婚。没本事点的...唉。”
“外面也这样吗？”张起灵看着花板，冷不丁的出声问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关注这些事情，再加上他爹和他阿妈感情好得很，他就更是不懂了。
“外面，外面谁？”王妃被打断还愣了下，接着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是南边那些名门望族？还是就普通百姓？”
“都。”反正也没事，都听听也挺好。
“那我讲讲。”王妃沉吟一会儿道，“别的名门望族我不太了解，但应当都差不多。甚至那些人后院还要奢靡。这人有了钱，等于有了权。手里又握着农户的命脉，这钱就跟花不完一样。”
“整日就想着那档子事，还一个劲的折腾女子。那脚裹成那样，还能走路吗？唉，岔了，反正跟这儿差不了多少。”
“还有那普通百姓，那也一样。穷的连大人都吃不饱，怎么养的住孩子。稍微好点的，一个头疼脑热的，挺得住还好，挺不住的...唉。反正就那点家底，掏个精光又能剩多少呢。”
“叔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张起灵慢慢坐起来，尽量保持下半身还是不变。不然等一会儿复原起来费事。
“...叔捡了不少弃婴。”所以缺钱的他眼巴巴就来这儿赚钱了。“一开始叔就捡了个从富贵人家被换出来的男婴，我找回去还给了证据，人家还是不认。最后没办法...我又不忍心看孩子就这么饿死...来也是奇怪，叔捡了一个之后，简直接二连三。”
“家里孩子多养不起的。父母双亡被赶出来的。还有的干脆一出生就被丢出的。...太多了。”王妃起这事儿苦笑不已，看着现在张家隐隐权利就比族长长老点的张拂林，赶紧解释道，“拂林啊，你放心，我就找了几个寡妇帮忙看着孩子，我时不时伪装成贵妇去给钱。以后孩子们长大了， 就会各自离去了。”
“...你钱够花吗？”张拂林倒是没有介意他收养普通饶事，只是关心其钱够不够花。
“..目前够花。”王妃的十分勉强，以后的事情他也不知道，目前来他赚的够花了。
张拂林看着这‘好人’，只觉得人光靠外表真的是看不出来里面。出去谁能信，就这样一个平时吊儿郎当，游手好闲走街串巷卖货的人，有一副这样的好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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