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盖默走上讲台，接过话筒。聚光灯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但他依然强迫自己保持着外交官应有的风度。
"；女士们，先生们，"；他的声音有些发涩，但还算平稳，"；今，我代表沙俄帝国，站在这里，向全世界承认一个历史性的错误。"；
他停顿了一下，强迫自己继续："；在过去的岁月里，沙俄帝国利用其军事优势，强行占领了属于华国的领土。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是一次不折不扣的侵略行为。"；
台下一片哗然。即便是最资深的记者，也从未见过一个大国的外交部长，用如此直白的方式承认错误。
"；我们承认，"；谢尔盖默继续道，声音愈发艰涩，"；这种行为违背了国际法，违背了人类良知，给华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和痛苦。"；
他能感觉到苏正阳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那个年轻人此刻一定在享受着这场胜利者的盛宴。
"；因此，沙俄帝国决定，"；他深吸一口气，"；无条件归还所有非法占领的领土，并支付相应的赔偿金，以表达我们的歉意。"；
台下的华国民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而各国记者则疯狂地按动着快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份《华俄条约》，"；谢尔盖默的声音开始微微发抖，"；不仅是对过去的清算，更是对未来的承诺。沙俄帝国承诺，永远放弃对这些领土的要求，尊重华国的主权完整。"；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开始冒汗。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割他的肉。
"；同时，我要特别感谢苏总统的宽宏大量，"；他转向主席台上那个年轻人，"；是他给了我们一个和平解决问题的机会。否则..."；
他没有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暗示。否则，等待沙俄的将是更加惨痛的代价。
"；最后，"；谢尔盖默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我希望这份条约的签订，能够成为两国关系的新起点。让我们用和平与合作，代替对抗与仇恨。"；
完这些，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但外交官的职业素养还是支撑着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台下的掌声再次响起，但谢尔盖默知道，这掌声中包含着多少嘲讽和轻蔑。
而在主席台上，苏正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谢尔盖默的演讲刚一结束，台下的记者们就像潮水般涌来，争先恐后地举手提问。
"；谢尔盖部长！"；英格力帝国泰晤士报的记者率先开口，"；沙俄是在军事威胁下做出让步的吗？我们听华国的北地师已经完成了战争动员？"；
谢尔盖默的脸色一僵。还没等他回答，又一个问题抛了过来。
"；法兰西帝国费加罗报记者！请问五千万金卢布的赔款，会不会给沙俄经济造成致命打击？有消息称，这几乎相当于沙俄一年的财政收入！"；
"；美国纽约时报！谢尔盖部长，您刚才提到'；宽宏大量'；，是否意味着华国还有更严厉的要求没有提出？比如军事占领？"；
问题越来越尖锐，每一个都像一把利剑，直指沙俄的软肋。
"；伯德帝国观察家报！请问这次谈判中，苏正阳总统是否提到过希德勒元首？沙俄是否担心在东线战败后，会面临来自西线的威胁？"；
谢尔盖默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这些记者太敏锐了，几乎猜到了谈判的全部内容。
"；华盛顿邮报！这份条约是否会改变远东的力量平衡？沙俄失去这些领土后，还能维持其大国地位吗？"；
"；意大利晚报！请问沙皇陛下是否同意这份条约？据这是沙俄建国以来最大的领土割让？"；
"；路透社！有消息称华国已经开始筹备接收领土的工作，这是否意味着沙俄从一开始就没有谈判的余地？"；
问题如同暴风骤雨般袭来。谢尔盖默站在讲台上，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耻辱柱上。每一个问题都在提醒他，沙俄是如何一步步被逼到这个境地。
闪光灯不停闪烁，将谢尔盖默惨白的面容和额头的冷汗清晰地记录下来。这些照片明就会出现在世界各国的报纸上，向全世界展示一个帝国的失败。
而在主席台上，苏正阳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似乎很享受看到谢尔盖默在记者们的逼问下左支右绌的样子。
就在谢尔盖默快要招架不住时，方醍醐优雅地走上前来。
"；各位记者朋友，"；他温和地道，"；我想，谢尔盖部长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他代表沙俄的认错态度非常诚恳，这一点值得肯定。"；
谢尔盖默暗自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方醍醐一眼。
"；作为受害者，华国选择原谅。"；方醍醐继续道，"；这体现了我们的宽容与大度。毕竟，我们更看重未来，而不是沉溺于过去的仇恨。"；
记者们的提问声稍稍平息。谢尔盖默甚至觉得这位华国外交部长还算通情达理。
然而，方醍醐话锋一转："；当然，我理解各位记者的好奇心。不过不用着急，我们已经在凤凰厅安排了专门的记者会。"；
谢尔盖默的心猛地一沉。
"；届时，谢尔盖部长会接受大家的自由提问，"；方醍醐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相信谢尔盖部长不会拒绝这个机会，让全世界更清楚地了解这次谈判的细节。"；
谢尔盖默感觉自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浑身难受。这哪里是在帮他解围，分明是在给他挖更深的坑。
一场记者会还不够，还要再来一场自由提问？那些尖锐的问题，那些羞辱性的追问，还要再经历一遍？
他偷偷瞥了一眼主席台上的苏正阳。那个年轻人正悠然地品着茶，目光中闪过一丝玩味。
方醍醐继续用他那温和的声音道："；现在，让我们继续完成条约的签署仪式。谢尔盖部长，请。"；
谢尔盖默强忍着内心的屈辱，跟着方醍醐走向签字台。他终于明白了，这些华国饶礼貌和善意背后，藏着怎样的精心算计。
他们不是来解围的，而是要让这场耻辱变得更加完整，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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