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去。书房门口，一时之间只剩下了俩人。
萧祈越的视线落在了她苍白的脸上，缓缓答道：“是，是我做的。”
听到他的话，楚婳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着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青禾与他无冤无仇，甚至，沈氏还有可能成为他登上皇位的助力。换做别人，巴结都来不及，萧祈越竟然要杀他。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话音才落，萧祈越的眼底闪过一抹刺痛，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是。”她毫不犹豫地点零头。
她自然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他要对沈青禾下如此毒手？
“他不该碰你。”
听到这个回答，楚婳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刚才什么？”
此刻的萧祈越，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带着几分阴鸷和危险的气息，冷声道：“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想动手了。”
在他得知楚婳中了合欢散的那一夜，是与沈青禾在一起，他便的心底就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只不过，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皇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等到了。
楚婳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的人，萧祈越缓缓抬起了右手，抚上了她白皙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他怎么能碰你呢？”他喃喃道，“你是我的，沈青禾碰了你，就该死，即便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一想到那一夜俩人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然后迅速被愤怒所掩盖。
听到这话，楚婳只觉得背后升起了一阵凉意。她下意识撇开了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她咬着牙，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萧祈越，你这个疯子！”
她从没想过，沈青禾的腿，竟然是因为自己废的。她这段时日，没日没夜地看医书，原来，真是她欠他的。
是她害了沈青禾。
闻言，男人原本低垂的眉眼猛地抬了起来，眼眸深处的光芒愈发幽深，“是啊，我就是一个疯子。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的。”
他原本低沉的嗓音此刻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就像是从冰窖中传来的低语，带着森森寒气。
楚婳从未觉得如此害怕过，神情也早就不似刚才那般镇定。
她眼中的惊慌与恐惧，却将男人深深刺痛了。萧祈越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肩膀，眼眸中满是痛苦与疯狂交织的神色。
他微微颤抖着声音，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质问：“你为何如此怕我？你告诉我，我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让你不再怕我？”
认识她这么久，他从未看到她惧怕过谁，就连他那皇叔，楚婳都未曾怕过。可是偶尔她的眼神中会不自觉流露出对他的惧意……
萧祈越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灼热的气息，眼底的疯狂更是让她不寒而栗。
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失控。
害怕、愧疚、自责……
瞥见她微微泛红的眼眶，萧祈越的理智回了笼。他下意识伸出手，指腹抹上了她的眼尾，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翼翼的温柔：“别哭。”
楚婳身体微微一僵，又一次侧过了头，避开了他的手，眼中尽是漠然，冷声道：“解药。既然是你命人做的，那就一定有解药。
把解药给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此事让沈氏的人知道了，只怕萧祈越这辈子与皇位无缘了。不知为何，她的心底竟然还对他有恻隐之心。楚婳觉得自己也疯了。
“萧祈越，把解药给我。我保证，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沈青禾只不过是废了一双腿罢了，已经是便宜他了。”
听到他的话，楚婳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咬了咬唇，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萧祈越！你别逼我……”
匕首的寒光映照在她的脸上。
闻言，男人抬了抬眸，神情不似刚才那般柔和，不敢置信道：“你竟然想为了他杀了我？沈青禾对于你来，便那么重要吗？
若是这样，那我更不能让他活了。”
这话一出，楚婳心中一颤，随后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解药，你给还是不给？”
见状，萧祈越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楚婳竟会以命要挟。
“你千万别胡来！”他上前一步，试图将她手中的匕首抢下来，结果，还未等他有动作，一道浅浅的血痕便出现在了她白皙细腻的脖颈上。
鲜血顺着楚婳的脖颈滴落下来，触目惊心。
“萧祈越，给我解药。”
楚婳觉得自己也无耻极了。她在赌，赌萧祈越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赌他……不舍得看她受伤。
萧祈越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有话好好，你先将匕首放下！”
楚婳却没有听他的，又将手中的匕首用力压了压，冷冷道：“我要解药。”
细密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看到她来真的，萧祈越神色慌张，赶紧出声制止：“够了，把匕首放下，我给你解药！”
他怎么都没想到，楚婳为了沈青禾，竟然伤害自己！她这个举动，就像是拿着刀子剜他的心。
她这又何尝不是在报复他！
“楚婳，你对我，还真是狠心。”男饶嗓音中，染上了几分苦涩，眼中尽是自嘲。
她明知道他喜欢她。
完这话，萧祈越认命般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到了她的面前：“拿去吧，这就是解药。”
楚婳毫不犹豫将那药瓶给接了过来，一句话也未，也再未看他一眼，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萧祈越只觉得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好像再也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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