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财一连串的问题，轰炸的清雅一阵目瞪口呆。
但短暂的呆滞后，清雅反倒是正色道，“你现在已经突破到洞幽境了，徐骁和我都已经神游，你知道归元剑派里修为最高的剑修是什么境界吗？”
“掌教，合一境。”
清雅点头道，“不错，你们掌教的境界，不仅仅是归元剑派的境界上限，也是玉屏山这些剑修宗门的境界上限。这些剑修宗门的掌教，修为俱都停留合一下境。”
“合一……下境？”
王有财早就知道了陆青山是合一境剑修。
但还是第一次知道，陆青山仅仅是个合一下境。
清雅哪里听不出王有财话里的意思，苦笑道，“你不要以为合一下境算不了什么，合一境的剑修人剑合一之下，可以于百里，甚至数百里之外取敌首级。你是人峰的吧，你应当知道人峰首座在宗门内的传闻。”
没等王有财开口，清雅便继续道，“合一境之上，便是冲虚境，没错，就是冲虚境的那个冲虚境。玉屏山内只有这一处洞福地，而这处洞福地之所以叫冲虚境，便是因为他是一位冲虚境修行者张九明身死后所化。”
王有财一脸的不可置信，“修行者死了，化身洞福地？这怎么有些……”
“有些像书先生口中的故事是吧？”清雅白了他一眼，“但事实就是这样。修行者身死道消后，可以任由灵气散去，反哺地，也可以用法阵封存四周，灵气无法飘散，便可以形成一方洞，造福后来的修行者。”
到这里，清雅叹道，“很少有修行者会选择第二条路，我死后谁管他洪水滔？但张九明便这样做了，他不仅用法阵封存了四周，并且还在他的法阵中留下了不少法宝。如今归元剑派中杰出的修行者，没有一个不是从洞福地中走出来的。”
听到这里，王有财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疑问，他道，“既然这样，宗门里的那些真传、长老，还有那些修为高深的修行者……”
话到一半，清雅便懂了王有财的意思。
因为这个问题，她当初才知道洞幽境的时候也想过。
“你能想到，张九明这种冲虚境的大能如何想不到。他布下的法阵，对修行者的修为有着严格的限制，最多只能是洞幽上境，神游境的修行者无法进入冲虚境。而合一境的修行者如果试图进入，法阵更是会直接崩灭，与这方洞玉石俱焚。”
“不过法阵年限已久，对境界限制不如当初那般严格，神游境的只要把修为压制在洞幽上境，大多数还是可以进入的。反过来，因为洞不大稳定，这些压制了修为的神游境修行者，反倒是可以在出现意外的时候，确保那些洞幽境修行者的安全。”
王有财点零头，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冲虚境里面是怎样的？有什么法宝，能抵得上你们藏宝阁里面卖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没去过。”
清雅很是干脆。
不待王有财做出惊讶的表情，清雅便道，“冲虚境属于玉屏山，纵然有着法阵封存，内部的灵气也在逐渐薄弱。你觉得山上的几个剑修宗门，会允许其他的修行者使用冲虚境吗？”
王有财正要很有道理，清雅却又抛出了一个惊雷，“不过我也看不上冲虚境，我们藏宝阁有更好的洞福地。”
“更好的洞福地？那不在玉屏山里吧？”
清雅看着王有财，沉默了片刻。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的道，“不错，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我刻苦修行，凭借我展现出来的赋，藏宝阁给我的东西几乎比任何宗门给我的都要好。”
王有财张了张嘴巴，想些什么，却感觉这些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最终，他只是苦笑着吐出了三个字。
“藏宝阁……”
藏宝阁。
这三字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他们不仅在飞来峰上有分阁，在人峰上也有分阁；
他们不仅在归元剑派上有分阁，在回环剑派上也有分阁；
他们不仅在玉屏山上有分阁，在其他山上也有分阁；
他们不仅在东海域中有分阁，在西河域、北陆域和南陵域更是有着无数的分阁。
清雅叹了口气，“你现在不要想这些有用没用的东西，归元剑派虽然无法和藏宝阁相提并论，但在玉屏山已经算是十分不错了，冲虚境也是你目前不可错过的良机。况且，就算你日后想要走出玉屏山，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
王有财本能的道，“什么办法？”
清雅看着他，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成为真传序粒”
……
……
从飞来峰上下来的时候，王有财心里五味杂陈。
他本以为自己洞幽了，不一样了，不再是当年的他了。然而和清雅一番谈话，却感觉自己像个井底之蛙。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太少。
但以他目前的实力，却又只能认识到这些。
这是一个死循环，而想要突破这个循环的唯一方法便是……突破、突破、再突破。
真传序列么？
王有财在心里念了一遍这四个字。
他握紧了拳头，心道，我可以么？
便在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突兀响起，恰似晴里打了个霹雳，差点没将王有财的耳膜都给震穿。
不少上下山的剑修都是脸色茫然，蹲在霖上，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有些实力较差的，捂住耳朵的手缝中更是溢出血来。
这道轰鸣声不仅奇大无比，而且足足响了十来息还未停下。
剑峰上，一道惊剑芒映彻地，仿佛要将空捅出一个窟窿。
那是掌教陆青山的剑。
剑芒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旋即便带起一道长虹般的残影，朝着东北方呼啸而去。
先前那道轰鸣，也正是从东北方向传来。
而东北……是杂役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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