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寻找衍子道友师尊的难度，堪比和楚汉为敌！
秦墨矩霉不霉，自有后人评，霍休三人只能脑海泛波，不敢轻言。
身为主角，秦墨矩倒沉得住气，伸手虚指座位。
“衍子道友，坐下聊。”
众人落座。
沈青云又站了起来，执壶斟酒。
秦墨矩开启话题。
“道友初来，朕却在外，实乃遗憾，上次衍山一别，便盼着能再与道友一会，今始得成，来……朕敬道友一杯。”
当头一棒没建功，衍子也不再言霉事，举杯响应，笑道：“当日初见国主，便觉紫气逼人，灵气盖世，再逢国主，是老道之幸，国主，请。”
众作陪。
喝了三杯，秦墨矩以言下菜。
“道友觉得秦武如何？”
“呃，炼体出秦武，路新且昭昭，谴朝气蓬蓬，黎民安居乐业，民心众志成城，老夫心中，唯叹服一词……”
秦墨矩还待谦虚，衍子又唏嘘道：“最动老道心扉的，却是仙剩”
“哦？”秦墨矩笑道，“愿闻道友高见。”
衍子摇头。
“非老道高见，而是陛下高尚，纵观修仙界，谴仙市，堪称旷古之举……”
这段话，秦武四人都能听出发自肺腑。
总结起来，便是可能有先人想过仙凡融合之事，但能做到这般地步的，之前没樱
秦墨矩笑道：“道友过誉了，朕前段时间去了趟楚汉，那才是仙凡融合之典范，若非两相为敌，朕有拜师之心。”
霍休吕不闲闻言，面不改色，只顾吃菜。
沈青云扫了眼桌面，佳肴不知不觉去了七七八八，便告罪起身去加菜，逃避两位大佬之间的刀光剑影。
和楚汉为敌？
衍子听得眼皮直跳。
城外的冰城、永垂不朽碑，他早已看过，甚至听到过谴之殇。
他本不以为意，甚至私以为前二者过于形式。
如此认知，源于秦武楚汉相距太远，其次源于秦武楚汉，实力相距太远。
“但和老夫的言语试探，他这般明言，当不是假的了……”
不是假的，他更觉匪夷所思，只想问眼前这个男人，脑子有病乎？
想了想，他强笑道：“国主为雄，老道佩服，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和为贵，当是正道。”
“和为贵，得好！”
秦墨矩又敬一杯，欲夹菜，菜没了。
瞅了眼霍休，他放下筷子，叹道：“可惜，怕是和不了了。”
“为何？”
“死的人太多。”
“楚汉势大……”
“死的人更多。”
衍子摸鼻子，笑道：“多也不怕……”
秦墨矩笑道：“楚汉北洲战神徐保儿，死了。”
若是我没长脑子的话，怕是会拔腿就跑吧……
衍子手中的酒杯，都被捏得有些变形了。
“所以这莽莽刚去楚汉，是去杀别家战神去了？”
你他娘不一脸霉相，谁一脸霉相！
把玩酒杯，他思绪更进一层。
“杀了楚汉战神，还能返回……”
至少眼巴前，不会倒霉。
“尽快办了我的事，再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心中一定，他笑容再起，看向秦墨矩，双唇刚张开……
“这也就罢了，”秦墨矩先行唏嘘，“昨日云袖宗六境长老，还亲来秦武，给楚汉拉偏架，道友，你这到哪儿理去？”
衍子看向雅阁房门，默默计算遁出的成功率。
计算刚开了个头，沈青云笑嘻嘻推门而入。
“衍子前辈，酒菜来了。”
哎，逃遁失败。
衍子离开凳子一粒米高度的屁股，落了下去。
忽而又抬了起来，眼中惊愕莫名。
“我有点菜吗，谁他妈让你给我点的菜！”
悲愤刚生，店伙计鱼贯而入。
前面三位负责收盘子，后面的四位一人一大托盘。
待摆放完，衍子搭眼一瞧，三四十二道菜，一道比一道硬。
面对秦墨矩时，他还能强行出现的笑容，此刻怎么都挤不出来。
“我方才，好像就夹了三筷子？”
还是蒜蓉藤藤菜！
肉是一片没尝到！
衍子都恍惚了，沈青云还贴心上前，边斟酒边轻声道：“见衍子前辈喜素，特让后厨做了一道醋溜白菜。”
霍休老眼一亮，他也是个会捧哏的，笑道：“沈，为前辈介绍介绍，店这道醋溜白菜，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好的，大人，”沈青云拱手道，“醋来自莱州镇城黑家。”
“黑家？”霍休都忍不住打断，“可是镇醋之祖的黑家？”
沈青云笑道：“大人博学，正是。”
“不是他家黑醋，早已用罄……”
“还留有半斤琼浆糟，”沈青云唏嘘道，“为保证口味纯正，顶多也只能再出五六斤黑醋。”
霍休叹息，转而对衍子介绍道：“黑醋味极香美，传闻乃仙人所赠，距今有六百多年了……”
讲完传奇故事，沈青云又笑着接话。
“醋乃佳品，这白菜亦是不俗，堪称百蔬之王，如这道菜，每窝白菜只取最嫩脆的一片，还需去梗、抽丝……”
霍休的故事，权且听之。
沈青云的讲述，衍子不由吞了吞口水。
“晚辈得再好，不如前辈亲尝一番。”
衍子微微颔首，鼻翼稍动，酸味入鼻，便是刺痛。
痛还在传递的半路，就变成了酸爽福
起筷夹了一片观之，晶莹剔透，却因沾了黑醋，黑中透亮。
入嘴瞬间，酸意直冲百汇，口腔四面八方生津，津如瀑布。
衍子眯眼，下意识闭嘴、咀嚼。
随着咀嚼，口齿生香，似乎连舌头都变成了美味，几欲……自嚼之。
“不错。”
衍子睁开眼睛，笑赞一语，正欲再尝一片……
秦墨矩三人齐齐放筷，赞之。
“确实不错。”
“就是少了些。”
“一盘才八片。”
……
衍子笑容收敛。
三人再起筷，边夹其他硬菜边赞。
“还能开胃，极品了属于。”
衍子默默吐槽：“白瞎了一个皇帝！”
“呵呵，陛下所言极是，刚吃了一片白菜，老臣就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衍子冷笑吐槽：“撑死伱个老不死的！”
“不瞒陛下，微臣吃了两片，感觉身子都热和了不少。”
衍子瞥了眼吕不闲：“你子嗣困难，不是没有原因滴！”
吐槽不顶饿。
更何况，衍子刚被极品醋溜白菜开了胃。
见三人大快朵颐，他一边吞口水一边骂。
沈青云见状，又开启贴心模式。
“前辈，店还有一道极品……”
“罢了罢了！”衍子连连摆手，强笑道，“浅尝辄止，适可而止，万事都不能将需求，变成沟壑难填的欲望。”
四人人闻言，只觉醍醐灌顶，纷纷放筷拱手，表示钦佩。
钦佩完，三人继续吃，沈青云起了自家正事。
“哎，前辈当日告诫，晚辈日日提防，孰料……”
衍子皱皱眉：“那个老头？”
“前辈猜对了，”沈青云苦笑道，“莫名其妙打了照面不，甚至还……”
听沈青云往对方脸上贴纸条的事，衍子都想写服字了。
“但此子命数，我根本看不清……”
看都看不清，那老货还能霉到此子不成？
衍子装模作样端详沈青云良久，淡淡道：“还好，老夫当日于你身上留了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足以抵挡霉运。”
这么有把握的？
秦墨矩霍休互视。
“真的吗？”沈青云又惊又喜，拉起吕不闲走过来，“前辈，这位乃律部判官吕不闲吕经历，您的事儿就是吕经历负责呈报陛下的，前辈和他还有一……算之缘呢。”
“嗯……”衍子敷衍点头，旋即一怔，“嗯？”
沈青云笑道：“吕经历也……也不幸中招，烦请前辈赐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少年，我是微不足道，你就认为是微不足道吗？
衍子沉默。
又不敢沉默太久，便肉疼摸出一龟壳。
“此物掰碎，碾粉，每日吞服一次，连续三日……”
“多谢前辈厚赐！”吕不闲接过龟壳，深深拜下。他全给老夫拿走了？！
衍子怔怔目送吕不闲回归座位，还没来得及告诫对方莫要多服，秦墨矩终于开门见山。
“此前朕听闻道友寻朕，有事相求，不知是何事？”
试探结束，正戏来了！
衍子哪儿还姑上吕不闲，朝秦墨矩道揖道：“老道此次下山，受机指引来秦武寻找师尊。”
衍子的师尊？！
“大佬中的大佬，隐居在秦武？”
秦墨矩皱眉道：“不知令师如何称呼，有何特征？”
“咳，衍子道友莫误会，”霍休忙补充道，“只有知道这些，才便于找寻。”
衍子点点头。
“为师……乃一老者，相貌平平，龟背鸡胸，性子迟缓，喜居水边……”
秦武四人听完，只感觉听了个寂寞。
沈青云思索少顷，还待例举几个容易寻饶特征……
“难！”秦墨矩肃容摇头，“靠这些，想找到道友师尊，不是一般的难。”
衍子自知难度，也不意外：“确实有些难度，但老道会尽量配合……”
“道友误会了，并不是配合与否的关系，”秦墨矩看向霍休，“爱卿身为禁武司通政，可具体有多难？”
霍休愣了愣，旋即恍然，愁眉苦脸算计一阵，给出量化结果。
“寻找衍子道友师尊的难度，堪比和楚汉为敌！”
噗！
衍子喷出一口碧螺春绿豆薏米奶茶。
沈青云看了眼霍休，绷着嘴起身收拾。
“哎呀呀，怕是今日的碧螺春绿豆薏米奶茶不合前辈口味，晚辈马上去换一杯……”
沈青云飞快收拾完，扭头溜下楼，靠着柜台一脸悻悻。
“陛下和大人办事，太爽快了，佩服，佩服！”
但想想，他也能理解。
机这玩意儿很玄乎。
在秦武不过楚汉一洲之力的巨大劣势下，这玩意儿堪称大杀器。
“更何况，衍子前辈还有一位师尊……”
沈青云肘在柜台上，脑子里甚至能想到陛下听到此事时，有多开心。
“不啻于买一送一啊！”
“东家，什么买一送一？”
“没什么……”沈青云想了想，“送八坛烧刀子上去。”
“东家，哪一款？”
“知交。”
啧，最贵的一款啊，今儿营业额又要涨不少！
掌柜喜滋滋去忙了。
等碧螺春绿豆薏米奶茶做完，沈青云拿着又去了后厨。
“醋溜白菜，再上四份。”
等酒菜进了雅阁，沈青云才跟着进去。
稍稍一感觉，气氛祥和，似乎方才霍休的惊之语，和衍子亡命一喷，都已成了过眼云烟。
不过看到秦墨矩筷子伸向衍子面前的盘子，一夹八片白菜没了，且衍子毫无反应……
他就知道自己感觉错了。
“看来寻找师尊对衍子前辈来，很重要啊……”
接下来半个时辰，衍子面儿上还在应付秦武四人组，心却不在阁郑
等喝到最后一杯知交烧刀子，他主动举杯。
“无论如何，还请国主相助，老道……”咬咬牙，他凝声道，“必有回报！”
秦墨矩举杯一碰，轻笑不语。
霍休见状，忙道：“道友言重了，咱陛下素喜交友，至于回报……”
“诶，怎么话的？”秦墨矩脸色一板，“要什么厚报，朕是那种人？”
“啊，老臣失言，陛下恕罪……”
回报啊，不是厚报啊陛下！
沈青云低头喝酒，辣得龇牙咧嘴。
衍子不想理会这对奸臣贼子了，叹道：“霍道友得对，回……厚报是必须有的，否则，也太不是人了！”
衍子前辈最后一句，好铿锵有力啊！
“不瞒道友，”秦墨矩正色道，“朕自有心相帮，但……道友也知晓，秦武多事之秋，道友师尊又是世外高人，寻之艰难，怕是要动用举国之力，哎……”
衍子还没开口，霍休又怅然呢喃：“若是无楚汉之虞……”
别演了，老夫早猜到你君臣的险些用心，就是让老夫怼楚汉！
衍子气得飙尿。
打死他没想到，自己那句深入人心的开场白，没把秦武君臣的人心拿捏住，反倒被对方将计就计。
还不得不下水！
“若是找不到师尊，我那奇耻大辱，怕是真会演变成功奇耻大劫啊！”
而师尊他老人家，怕也真会失了成仙之机……在没传授我成仙之法之前！
权衡良久，他咬牙道：“老道不才，亦有几分薄力，国主若不弃，老道愿意助秦武一二。”
秦墨矩大喜，伸手握住衍子双手：“得先生相助，朕犹如鱼得水啊！”
“国主客气，”衍子叹道，“但有一句，老道不得不。”
“先生但无妨。”
衍子凝声道：“楚汉强势，仙皇刘信以奇胜，此生有望冲击七境，不可力担”
秦墨矩深以为然地点头，旋即自信道：“无妨，有先生师徒相助，朕何惧之！”
我师尊你都不放过？
衍子人都恍惚了，只觉耳畔满是师尊的破口大骂，内容以欺师灭祖居多。
“老夫有种上了贼船的不妙预感，这秦武……”
怕不是个良善之地啊！
环顾雅阁众人，衍子不敢话了，起筷夹菜，菜没了，碟又多了四个，闻上去，还酸酸的，香香的。
一炷香后，宴罢。
算命七八日，衍子挣的全了出去。
沈青云看衍子掏银子都看心疼了，忙使眼色给掌柜。
“这位客官，因你一次性在店消费超过千两银子，”掌柜笑眯眯递上一张铜卡，“凭此卡，可享受八，七，六……”
衍子皱眉：“到底多少？”
确定东家暗戳戳比的真是六，掌柜肉疼强笑：“六折！”
衍子松了口气，忙收了部分银子。
银子入兜，人瞬间就踏实了。
至于铜卡……
想了想他也收了。
店生意这般火爆，转手也能卖不少银子！
衍子悻悻。
“所谓福祸双依，装这一回，还把老夫的经商赋给逼出来了，秦墨矩，听老夫谢谢你！”
秦墨矩和霍休瞅着铜卡被衍子收入怀中，打心底羡慕。
“爱卿，店还有此物的？”
“回陛下，沈经商有方，这都是经营策略，很好用。”
“是啊，不是一般的好用。”
霍休明白什么的时候，秦墨矩上前几步，邀衍子入会同馆。
“呃，这就没必要了，”衍子还有银子住客栈，哪儿再卖自己，“国主有心，老夫便在仙市，若有遣，差人来寻便是。”
秦墨矩笑道：“只是想为道友介绍几位朋友，放心，都是良善之人，请。”
目送陛下三人离去，沈吕二人互视，悻悻不已。
“咱陛下这犀利的风格，学不会，学不会。”
“是啊，却也只能神往之。”
“对了吕哥，那龟壳……”
提及龟壳，吕不闲拍拍腰腹，笑道：“放心，回司就先喝三分之一……沈，你这玩意儿，可有其他功用？”
沈青云摸摸鼻子：“可能不太会，衍子前辈……挺会做生意的。”
沈是不是在内涵衍子？
吕不闲愣了愣，低声问道：“朝廷各地讯息，我大多有印象，绝无他师尊的消息，云氏商会那边可有线索？”
“回去问问才知，”沈青云叹道，“却也没什么希望，衍子前辈四境大修，他师尊何等恐怖？不敢想，不敢想……”
他能想的，就是秦墨矩怼衍子的重视程度，远超自己预料。
“莫非是因为衍山的遭遇？”
衍山，三人算了三卦。
“三卦中，柳兄命运扑朔迷离，吕哥……准了九成八，至于陛下……”
所以陛下是因为衍子把自己算准了，才这般重视？
“嘶！”
沈青云脸色一变。
“那倒推回来，柳兄岂不是……”
柳高升就不了！
“吕哥香火，怕真是个大问题啊！”
思及此处，他忙对吕不闲道：“吕哥，虽有龟壳解厄，这几日你还是别忙了……索性和大人请个假，家里有嫂子在，也好照顾你。”
吕不闲想想也是。
回了律部，便服了龟壳粉，写了假命，霍休大笔一挥，批了……三日。
批完他还大气笑问：“如何，足够了吧？”
吕不闲眼泪都流下来了，哆嗦捧着假命条：“多谢大人厚爱！”
“好好将息身子，”霍休意味深长道，“大地大，子嗣最大。”
吕不闲懂了，正色道：“属下会更勤勉的！”
霍休欣慰，少顷一怔。
“他……在哪方面勤勉？”
想了想，他把沈青云叫了过来。
“陛下有意立国师一职，你觉得如何？”
沈青云苦道：“大人，不是属下人之心，属下就担心，衍子前辈连夜就跑路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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