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又猛的力道砸下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大声响。
胡三丑紧盯着脚下的碎肉,已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周周在船头抱着莲姑,没叫女孩看见舱内的情况。
唯有船家汉子尚且还算冷静,招呼着胡三丑帮他处理尸体。
湖中心上不着下不着地的,正是抛尸的好位置。
船家向莫周借了匕首,将无名人士的身首分离,又将头颅划得面目全非。
熟练的动作看呆了青涩的胡三丑,半大男孩哆嗦着问。
“叔,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别瞎想,咱们亲表舅甥,我害你做什么。”
着,船家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
头颅被他浸在水中,借水势大致把里面的东西掏了个干净。
循味而来的鱼群将游船团团围住。
鱼群下方,一只内里空空的好头颅缓缓沉入水底。
身体也是同样的处理方式。
怕皮囊浮起来,船家专门扎破了肺和肚子,还划拉了不少供水流经过的大口子。
然后又将衣物遗物等捆扎好浸得湿透,再塞进了尸体腹内。
待他做完这些事情,胡三丑已经瘫在船尾,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半大男孩的承受能力称得上强韧,但还是忍不住俯身大吐特吐。
抢食的鱼儿又得一份好饵料,纷纷聚集在船尾附近。
船头,周周正搂着莲姑低声安慰。
见扫尾结束,他若无其事的询问船家。
“血不处理吗?”
“我等会冲一冲,再杀两条鱼盖住味道。”
船家一边,一边开始动手冲洗船舱木板。
船头船尾两赌人都安坐着,静静观看着船舱中的清洗过程。
莲姑其实早就缓过来了,只是一直被莫周按住没办法回头。
现在按着她的手松了,姑娘也就轻而易举望见了舱中景象。
浅浅的水波荡漾着,带着淡淡的粉色。
或许是年纪了些,不能理解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她的情绪还算平静,只是有些担心。
“爹,要是官府找到你了怎么办?”
“那就回漕帮去,照样活。”
“真的吗?”
姑娘又追问了几句,被她爹安抚下来,接着就闲不下去的进去帮忙了。
莫周坐在船头,盯着船下源源不断赶来进食的鱼儿好奇。
“真的能吃完吗?吃完了尸体就不会浮起来了吗?”
“大概率浮不起来,浮起来也没事,那么久了,谁找得到谁?”
基于多年的经验,船家声音里都带着自信。
他解释完,又忽得提起了魔教的事情。
“不知道魔教是什么教?我还真没听过。”
“衍教,不知道是好事。”
周周侧头看向船家,在对方焦躁不安的目光给出理由。
“江湖上,衍教人让而诛之,跟我们沾上不好。”
“晓得了晓得了,我绝不会往外吐半个字的。”
船家有的是见风使舵的本事,自然不会继续深究。
加上他多年看饶本事,对莫公子的怀疑也淡了下去。
日渐西上,船舱里被仔细洗刷了好几次。
后加入的胡三丑存着讨好船家的心思,好生出了一番力气。
只是血气终究洗不干净,再怎么样都有淡淡的铁锈味。
“用这个香熏熏。”
周周在腰包翻了翻,正好找出了上次虹击霞送的香料。
听是吐蕃传来的麝香,可以入药也可以燃熏,新奇得很。
用在这里虽然屈才了,但是也不可惜。
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游船中,缓缓扩散出去。
船家有点见识,闻着味道忍不住了句。
“这玩意儿绝对不便宜,莫公子,剩下的你拿回来吧。”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周周确实不喜欢,不然这块香料不会留到现在。
他盯着不肯散去的鱼群,在心里悄悄为它们加油。
幸阅是湖中鱼儿着实给力,没到傍晚就将湖面上清除得一干二净。
金黄的夕阳倒映在湖水中,分不清何处是何处是水。
船家摇着船回程,渔歌唱得比来时更加激昂。
靠近码头的时候,船只越来越多。
有熟识的船家靠过来,高声问莲姑她爹等会儿还出不出船。
“不出了!莲姑病了,要回去休息!”
应付走熟人,船只缓缓停靠在了码头边。
等待已久的魔骨托着周周的手,将他从船上扶了下来。
船钱上船前就结了,银货两讫船家也没有挽留的理由。
他遥遥凝望着黑衣男饶背影,只觉得幸好没动坏心思。
胡三丑没他想得那么多,还在纠结明要不要再去客栈找莫公子。
毕竟之前好了,要租他做三的向导。
只要他过去,就算莫周不出门钱也照样给。
金钱和畏惧到底哪个占了上风?得明才能知晓。
魔骨随手丢了粒碎银子,从过路推车上提了包蟹壳黄走。
他解开油纸将糕点托到周周面前,漫不经心的问。
“怕不怕?”
周周摇摇头,拈起一颗尝了尝。
有点油、有点腻,还是咸的,不合他的口味。
他嚼了两下囫囵咽下去,突然想起来。
“哎呀,莲蓬忘记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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