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大发雷霆，当着几个营业员的面，把李晓霞教训了一顿，李晓霞只是低头垂泪，连声道歉，像曾经她打翻了菜盘，被赵禹教训的情形一样。
但教训李晓霞无济于事，欠下的电话费还得交，除非不用这个号码，那时手机欠费是可以弃号的，通讯公司往往也不追究，还没有实行实名制，但赵禹不想换号。
换了号，某些人会联系不到他的。
但他实在不想当这个大冤种，于是让李晓霞交这笔钱，李晓霞嗫嗫嚅嚅，她家为了给她爸看病，现在债台高筑，意思是一分都不想出。
赵禹又把矛头对准了通讯公司，开始耍无赖，他一直都是预交话费的，欠了费只能明是通讯公司的系统出了问题，应该由通讯公司承担。
营业员解释，他们目前的技术，不可能做到实时计费，只能定时监控，所以欠费是在所难免的。
赵禹赌气：“那我不用这个号了，你们连个屁都捞不着！”
营业员不为所动，意思是你爱用不用，反正公司不是我家开的。
赵禹又转变了态度，赔着笑脸，着好话，让人家减免部分，后来又把人家经理请出来，又打了若干个投诉电话。
闹腾到中午，在他的软硬兼施下，经理请示了上级后给他答复，如果他愿意一次性预存五百元的话费，可以给他消除欠费。
赵禹咬咬牙，同意了，好歹不用花那三百多的冤枉钱了。
当然，原来预存的近二百元话费找不回来了，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领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助手呢。
赵丁旺早有言在先：“人是你找的，也是你要带的，是好是坏，你都得给我挨着！”
解决了这档子事，李晓霞明显变得轻松了起来，：“正好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赵禹没话，心想，跟你吃馒头蘸酱吗？
但李晓霞还是把他邀请进了一间快餐馆，点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要了四碗米饭。
在进来之前，她看到门外牌子上写的菜价很便宜，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服务员不解地问：“一盘菜，四碗饭？”
“嗯，”李晓霞看看邻桌上比酒杯大不了多少的米饭碗，“我们一人两碗。”
服务员无奈地笑笑离去了。
赵禹心想，幸好不是三个人或四个人，不然就是一盘菜配六碗或者八碗米饭了，绝对能让大城市的人大开眼界。
饭菜上来，都是袖珍款的，米饭碗比酒杯大不了多少，菜盘比米饭碗大不了多少。
这样的一盘菜，一个人都不够吃，要让它满足两个饶肠胃，着实有点为难它了。
李晓霞似乎看出了这盘材难处，每次都夹很少一点，几乎只是蘸一下筷头，沾点味道即可，比她吃馒头蘸酱都省，照这种吃法，这盘菜足可办一场盛大的酒席了。
赵禹莫名有点难受，想起曾经那些苦难的日子，他连李晓霞都不如呢。
算了，不计较她了，看在她曾给自己送准考证的份上。
赵禹扒拉了一些菜进碗里，随便搅一搅，几口吞下一碗。
再扒拉一些菜，拌了米饭，又吞下另一碗。
放下碗，撕块卫生纸擦擦嘴。
“你吃吧，我吃饱了！”他把剩下的半盘菜推到李晓霞面前。
李晓霞问了一句：“你吃饱了？”得到赵禹肯定的回答后，大大地夹了一筷子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赵禹无所事事，就掏出那卷通话详单随便看，那时他只顾着追究那四个电话了，忽略了那条短信，那个号码，太熟悉了，他早已倒背如流。
她竟然给他发了短信，发出时间是凌晨一点多，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的心猛地一颤。
急忙翻开短信栏，却没有找到那条短信，他把目光投向李晓霞，李晓霞吃得如火如荼，完全没注意到他。
“有条短信你看到没？”他问。
“什么？”李晓霞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抬起头心虚地望了赵禹一眼，嘴角粘了一些鸡蛋和米粒，摇摇头，“什么短信？我没看到。”
“手机上的短信，是不是你删了？”赵禹的声音有些变调，把通话详单拍到桌子上，“昨晚有人给我发了短信，但是手机里没有，是不是你删了？”
李晓霞略作犹豫，又摇摇头：“我没删，我只删了通话记录，我不知道短信在哪里。”
赵禹大怒，一把提住李晓霞的领口，把她弱不禁风的身体提了起来，表情狰狞地吼道：“告诉我，那条短信写了什么，否则老子不饶你！”
这家饭店的生意不错，基本上座无虚席，这时人们一齐把目光投到赵禹和李晓霞的身上，李晓霞知道自己错了，但当众被这么羞辱，还是倍感委屈，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但她还是没有承认：“我不知道什么短信，我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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