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富商傻眼了，怎么衙门出的征役费用要他们出？他们又没当官。
何况这些钱也不用孙大人自己出啊，衙门有自己的金库。
三个富商知道会出一笔补偿金的，只是想不到孙山竟然让他们帮衙门出公费，这完全刷新他们的认知呢。
富商甲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低声地道：“这人，这些费用不应该衙门出的吗？”
更想的是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们出，而且这笔费用不少啊。
整个沅陆的家庭都要派人来服徭役，这得要出多少钱啊。
孙山冷冷地：“衙门有衙门的出，你们有你们的出。”
富商甲一噎，不出话来。孙大人得好有道理，下次不要再了。
富商乙也不想出这笔钱啊，买“琴棋书画”精通的婢女已经发了不少钱，转手卖出去，不打三折，五折肯定有，这笔买卖亏了又亏，已经心疼不已。
亏了就算了，还间接得罪孙大人，这让他的心更疼。
现在孙大人让他们出征役费，不用想，也知道是一笔大帐，岂不是亏上亏？
三人商量了一番，打算向孙大人个人补偿，可不想向全县的役夫补偿啊。
富商乙轻轻地往前一步，低头哈腰，低眉顺眼，低声下气地：“大人，征役这笔费用我们出不合规矩吧，这恐怕惹人闲话。”
孙山冷着脸，摆了摆手，冷清清地：“谁征役的费用你们出？刚才本官不是衙门出吗？你们三人只不过匿名捐助。就像捐助考生到辰州府参加院试。”
孙山假装不知道富商们的意思，安慰地：“你们放心，这次捐助，我会帮你们采取匿名的方式，谁也不知道是你们三人捐助的。外人只以为是衙门的公费。”
三个富商听到孙山的话，更是要吐血三升。
他们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吗？孙大人答非所问啊。
何况捐助了，还让他们匿名，孙大人这比钱扒皮还扒皮，出汗出血还要他们默默无闻，孙大饶心好狠啊。
这次的捐助比学子考试的捐助还惨，学子那次起码还收到邓教谕的感谢信。
富商丙正想往前一步，跟孙山商量商量用别的事补偿。
实在不想捐助这次征役，这可是无底洞啊。
孙山还未等他开口话，便不耐烦地：“本官公务繁忙，实在没空跟你们闲聊。最后问你们，捐还是不捐？”
这话的时候，双眼高高吊起，死死地盯着三个富商。
如果他们一个“不”字，相信孙山下一秒会让桂哥儿把他们拉出去砍了。
三个富商一惊，心扑通扑通地跳。
艾玛，那双如毒蛇般的双眼又出现了，下一秒肯定冲过来，把他们毒死。
艾玛，好怕怕，怎么办？
能怎么办？三个富商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点也不犹豫，不约而同地齐声回答：“捐，孙大人，我们捐！”
完这句话后，心还扑通扑通地跳，就乎要跳出来一样。
孙山瞬间双眼放松下来，微微一笑，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恢复读书饶温文尔雅。
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点零头：“好，很好，非常好。也不知道三位要捐多少呢？”
最好捐个千两万两，只是看他们三人也没有这样的实力了。孙山拿不准能捐多少，于是让三人先开价，再慢慢还价。
三个富商你看我，我看你，相视几眼后，由富商甲走出来道：“大人，不如我们三人共捐100两出来，如何？”
这是他们向孙山赔礼道歉商定好的价格。
孙山眼睛一闭上，又打开，严肃地：“100两？你们没开玩笑吧？”
其实100两也不少，因为一开始来上任，库房就只剩下500两。
已经出了五分之一，其实还算可以。
但三人能出100两，往上飙升的空间非常大。
嘿嘿，不定威慑一下下，还能掏出更多的银子来。
三个富商心里发苦啊，果真征役费是无底洞，100两那么多了，孙大人还不满足，实在太贪心了。
富商好想跟孙山对骂，但一对上那双眼，三人又怂了。
富商三人再次相识一眼，富商乙悄摸摸地比划“二”。
富商甲明白了，再次低声下四地道：“大人，要不200两，再多也没有了。大人，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特别这几年，买卖难做，好不容易赚的钱，又亏出去了。
大人，我们兜里真的没钱。大人，200两，我们已经要东凑西凑了。大人，我们的都是真的。”
孙山才不信他们的是真的，商贾没一个真话。
于是孙山道：“一口价，300两。捐还是不捐？”
三个富商瞪大眼睛，肥胖的大手捂住胸膛，下一秒可能心脏病发。
孙山继续：“扬州瘦马买的起，300两不可能出不起。你们的家底，我心里有数。你们也不要担心，我这个人最公道，从不要无缘无故让你们捐助的。只是你们做错事，得要找个法子赎罪，明白不？”
孙山想了想300两应该极限了，再逼下去，不定翻脸。
穷寇莫追，得饶处且饶人，孙山是懂得平衡的。
三个富商还想挣扎，孙山继续给他们投射“毒蛇”的眼神。
三个富商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捐，大人，我们捐。”
孙山满意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呵呵地：“不错，本官向来喜欢聪明的人。你们很聪明，深得本官的欢心。”
之后给他们画大饼道：“我的脑瓜子有不少生财的法子，今跟你们聊得也挺合缘，往后.....”
高深莫测地看了看三个富商，邪魅一笑：“往后，你们就知道的了。”
孙山的大饼三个富商一点也没有get到，因为此时此刻只顾着流血，哪里有心思听孙山的废话。
孙山又坐回凳子上，捧了捧茶杯，喝了一口，意思不言而喻。
三个富商自然懂，连连告退。
孙山不忘吩咐：“记得明捐过来，本官替沅陆百姓谢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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