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宋氏的脸又立刻拉了下来,变得怨愤:“不是你骑术不精,而是有人往马鞍里放了针,故意想要你的命!”
萧容谅听了这话,一脸困惑。
所有人霎时间全都朝着姜宁看了过来,神色难看。
姜宁动了动唇,刚要开口,就感觉到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芸娘,七年不见了,这七年我可是每一都在想你呢。”孟泽辰拉长了语调,猛地一用力,忽然将门推开,整个人都挤进了门内。
陆芸娘一个踉跄连连后退,眼睛死死盯着他,声音抖得厉害:“你……不该在山里服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孟泽辰的脸色倏然一沉,脚下步步紧逼:“芸娘,你好狠的心啊,我不过是踹了你几脚,你竟然害我去那山上受苦,你,我怎么能原谅你?”
“滚开!”
陆芸娘失去所有理智,尖叫出声,眼泪夺眶而出,逃也似地往厨房奔跑而去。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没有去参加七年前的那场灯会节,那样就不会弄丢荷包,更不会让这个人捡了去,后面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孟泽辰却不疾不徐,优哉游哉地慢慢走,跟着她进了厨房内。
“别过来!”
陆芸娘将捕举在身前,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孟泽辰瞥了一眼刀刃的光芒,却并不以为意:“芸娘,你连只鸡都不敢杀,就别装模作样了吧。”
“孟泽辰!你别逼我!”
陆芸娘情绪几近崩溃,而下一刻,对面的人已迅速冲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折。
“啊!”
一声脆响,陆芸娘痛得撕心裂肺,手中的刀应声而落。
孟泽辰不给她任何机会,扯住她的头发便猛地朝墙上撞去。
一下!两下!
孟泽辰松手,陆芸娘瘫软着倒下去,满额满脸是血。
孟泽辰捡起地上的刀,一脚踩在陆芸娘的脸上,笑得张狂:“还记得七年前我过什么吗?”
陆芸娘瞪大了眼睛,满眼恐惧。
“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回来了,一定要你们全家死无全尸。”孟泽辰笑得越发难以控制,“你那短命鬼的夫君被遣进了山里,这会儿应该已经被野兽撕碎了,不过没关系,你还有个儿子,还有个叔子,我会让你看着他们被我剁成肉酱……”
“你……畜生……”陆芸娘将牙关咬破挤出这么几个字。
孟泽辰皱紧了眉头:“他们是被你害死的!一群贱民,我不过玩玩而已,敢忤逆我,就得狠狠的碾过去,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这个镇的主人……”
孟泽辰声音渐,脚下却越发用力。
陆芸娘痛苦的呻吟犹如被埋进了土中,声音渐。
厨房门口在这时却传来一阵窸窣声。
孟泽辰猛地回头,什么东西已当头砸了下来,砸得他慌忙后退,不得不松开陆芸娘。
与此同时,一道血痕自额头上流了下来,孟泽辰用手抹了一把,看着手上的血迹满是错愕,以致迟疑了一瞬,才朝来人看去。
来人手持扁担,与他几乎一般高,只是清瘦得多,一身泛白的旧衣服,脸面不过十八九岁,一张轮廓利落硬朗的脸上有一双漠然而锐利的眼,盯得他有些发毛。
“哪来的野男人……”孟泽辰总觉着这张脸有些熟悉,定睛看到对方额角的疤才认出来,随即笑出声,“原来是你,杂种。”
姜宁看着眼前的人,目光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恢复冰冷。
这人虽然看起来老了十岁,可他还是认出了他。
日近黄昏,姜宁站在书孰外,看着年龄不一的孩童排着队,自敞开的大门院内排成长队等待。
没有疾步而行,也没有交谈声,各个神色紧绷严肃。
夫子站在门前,脸上的沟壑因沉着脸越发得深邃起来:“千古罪人,十恶不赦!”
话音落下,队伍开始前进。
头一个人在门口的一口巨瓮前停下,蹙着眉头往里面啐了一口,而后才离开。
随后的人各个接着效仿。
队伍缓慢移动,姜宁的目光始终紧随,直到一个格外瘦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个约莫七八岁大的孩子,一双大眼睛紧张而迷茫地盯着前面的人,然后学着对方的样子,拙劣地往里面啐了一口。
姜宁朝他招了招手,而男孩在看到他之后,才松开略微紧绷的眉头,一股脑朝他奔跑了过来。
“叔!”
林城急匆匆地朝他跑来,姜宁则牵起他的手往前走。
青牛镇虽,只有这一条主街道,人口更是稀少,不过傍晚却是镇民们吃过饭后出来溜达走动的时候,因而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颇有些热闹。
“第一上书孰,感觉怎么样?”
姜宁微低头,看着手里牵的娃,清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是七年前因身死而来到了这形式古朴的镇,睁开眼成了十二岁的林家第二子姜宁,与兄嫂一家相依为命。
七年的相处,林家的人早已与他的亲人无异。
而眼前的孩童,正是他的大哥,林灿的儿子林城。
“不……不错……只……只是……”林城低下头,声音也低下去。
“怎么了?”姜宁收敛了笑意。
“我……我看到了……”林城抬起头看向他,的人儿眼底却露出一抹忧虑,“那里面……的名字……夫子……讲了……他的故事……我不喜欢……那样做……”
“妇人之仁!”
林城的话未完,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姜宁回头看去,一眼便认出了这人。
这人名叫陈靖,是他们的街坊,也是他还在书孰时的同窗,那时二饶文章常被夫子夸赞,陈靖总爱与他针锋相对。
后来因兄长进了青牛山充了壮丁,家中没了劳力,姜宁只得离开书孰,回家务农,他走了,不会再与这陈靖争夺夫子的青眼,这陈靖却还是处处看他不对眼。
看到陈靖身旁站着的身材结实健壮的孩童,林城这才想起,陈靖似乎也有个与林城年龄相仿的弟弟,也是时候要上私塾了。
陈靖盯着他,见他不话,随即发出一阵冷笑:“那卖国之贼的姓名,只刻在痰盂盆底,茅厕顽石上,遭人每日唾弃,到底是便宜了他,你这儿,是不喜欢,还是……”
“陈兄慎言,”在陈靖完之前,姜宁立刻开口打断了他,“了不该的,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好了。”着,姜宁往不远处瞥了一眼。
一队身穿铠甲的巡逻卫兵正从他们不远处走过。
陈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露出一脸悻悻然的表情,快步走开。
眼看陈靖走远,林城才敢从姜宁的背后慢慢探出来一点身子,仍旧心翼翼地看着陈靖离开的背影。
姜宁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那人儿的头:“放心,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林城这才松了口气似的看向他:“我……我没有害怕……”
仍微微有些发白的脸却出卖了他。
姜宁只笑笑不语,拉着林城往家里走。
林城的性格既不像哥哥,也不像他。
可他本不该是这个样子。
全都是因为七年前的那件事……
想及此,姜宁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
砰砰砰——
就在这时,远处穿来一阵铜锣声。
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倏然握紧,姜宁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看去,看到林城那张脸写满了紧张和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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