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脸色刚好一点，差点被鼎羽最后一句话噎死，干咳了几声承诺道：
“这边完事，欢迎你随时去古籍馆参观。”
鼎羽满意的点点头，跟着老头回到刚才那间会议室。
吃个饭的功夫，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有老头在，倒是没出现那种端架子摆脸色的傻逼行为，可现场的氛围却让鼎羽清晰地感觉到众人心中压着些许不满。
没有开场白，没有相互介绍，就这样干巴巴的把鼎羽扔在前面。
鼎羽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老头，隐约感觉摆这么个鸿门宴似乎有点考察自己的意思在里面。
顾不得往深了想，轻咳一声，开口就是王炸：
“我没文化！”
胖子噗嗤一下憋出个屁，连忙后退一步躲在李队身后。
“但我能不受限的思考。”
“而且有足够的时间、金钱把自己所想的变成实物。”
“外面那些集装箱里就是这次的任务。”
“现在我只回答两个问题。”
几秒钟的冷场过后，角落里站起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举起手中3d打印的碳纤维零件：
“我想问问这个粗糙的3d打印零件，是怎么做到航空级复合材料强度的。”
那零件一看就是从七搞出来的“铠甲”上拆下来的。
鼎羽属实没想到，在座专家居然“推举”出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来“考验”自己。
双眼微阖，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脑子里拼命回忆在基地偶然碰见七鼓捣设备成功，随口交流过的那几分钟。
“这是定向铺设打印的碳纤维复合材料，相当成熟的技术，设备几万块一台。”
“改造后打印出来的东西才能达到这个强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鼎羽的逼视下，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越来越没底气。
“完了么？”
“请不要毫无意义的耽误大家时间。”
鼎羽伸出两根手指：“两点简单的改造就能实现。”
“加装微型热压辊，随打印头同步碾压，提高一倍以上的碳纤维占比。”
“加装内置力学求解器实时计算应力，连续碳纤维沿主应力线自动转向铺设。”
“所以打印出来不是规则纹理，而是类似树根的自然弯曲，同重量下承载能力提升30%以上，强度接近航空复合材料。”
将七过的话一字不差的“背吮出来。
看那个年轻人呆若木鸡的反应，鼎羽就知道这把稳了，特意补充了一句：
“这不是什么颠覆性设计，只是现有技术的组合应用。”
“你不是不懂，你只是没想到。”
“有关拓扑优化和应力流向的算法找他要……”鼎羽随手指了指还在摆“高手下山”造型的老头。
双手撑在会议桌上抬头扫视众人：
“下个考题谁来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底已经没了刚才的那种压抑的不满。
“我有个问题！”
蒋养很不是时候的跳了出来，惹得另外几人敢怒不敢言。
鼎羽敏锐的观察到现场似乎分成了两个“派系”，立马明白这是蒋养代表的军方和鲍工那帮文职在暗战。
这货兴致勃勃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无人机和头盔放在桌上。
“卧槽！你一个搞生化的，跨界有点远了吧！”有人声嘀咕了一句。
蒋养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嘿嘿一笑：
“纯粹个人爱好。”
“你这个头盔怎么实现精准控制无人机的？”
鼎羽苦笑了一下，自己准备了无数有关“潜艇事件”方面的腹稿，结果一次也没用上，两道考题问的全是七搞出来的“玩具”。
叹了口气走到蒋养面前拿起头盔戴在脑袋上。
无人机冲而起，以极高的速度围绕众人盘旋了几圈，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蜻蜓点水般停在老头面前的茶杯上。
“现在的脑机接口都是死命研究怎么能够更精准的解析‘脑波’来实现如指臂使的操作。”
“不植入电极永远无法精准接收脑波。”
“我刚才的精准操作实际上是解析被传统脑机接口当做‘杂噪’的‘生物电’。”
“原理很简单。”
“大家都有过类似的经验，比如玩射击游戏时，你会下意识歪头想通过这个动作看到躲在墙后的对手。”
“人全身的肌肉一直处于通电预激活状态，就算不动，只要有动作意图就会释放肌电前驱信号。”
“截获肌电、皮电的前驱信号，与脑电构成多模态操控模型。”
“脑电负责‘你想做什么’，生物电负责‘你准备多用力’。”
“精细操控不来自单点脑区，而来自跨系统动态模式，生物电不是替代方案，而是关键信息补偿通道。”
“还是那句话，只要弄清楚原理，实现难度并不高。”
鼎羽简单的描述连蒋养都能听懂。
他就像刚才鼎羽的，下意识侧头看向其中一位“专家”。
没理会其他跃跃欲试的专家，鼎羽压了压手，对老头道：
“接下我就越俎代庖了！”
“我建议根据专业领域分两部分进校”
“反正地方足够大，考古、历史、文物相关专业的，组团去搭建个合适的环境，开箱清理带回来的‘文物’妥善保存。”
“剩下有关那条船，我单独给讲讲，只有推测和假设。”
半没话的老头终于发话了。
“按要求办，有问题单独找我。”
鼎羽取出个硬盘递给老头：
“所有项目资料全在这里面。”
“要没备份估计你也不能信。”
“不过那玩意能拆解成几百上千个项目，举国之力都未必能搞明白，也不差我一个要啥没啥的人物。”
“放眼全世界不定大家手里都发现过类似的东西。”
“现在拼的是谁能够更快搞出可以实际应用研究成果。”
老头默默点点头证实了鼎羽的法。
鼎羽打开会议室的大屏幕：
“留下的都是顶级专家，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作为第一发现者，只能简单给大家做个介绍，我的猜想。”
“磁流体推进器……”
“超空泡技术……”
鼎羽耐着性子将所有的猜测都讲解完，一屁股坐下喝干两瓶矿泉水，对唯一留下的老头道：
“被你架火上考试也考完了，别的我不想听。”
“什么时候把‘报酬’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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