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宫院落内。
坤和宫的两个洒扫宫人在一个时辰前被禁军带到了御前的台阶下面跪着等候皇上回来询问发落。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个宫人在冷风中跪得整个人都麻木了,寒冬时节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带进来。”
萧峘渊下了銮舆看都没看这二人一眼,丢下句话,直接迈上台阶朝乾坤殿里走去。
他身后的陈全安停下脚步,低镣脑袋应了声,他随即朝身边的禁军摆了摆手吩咐道:“来人,将这二人给咱家押到殿里去。”
外面自然和内殿比不了。
两个鼻涕都快冻出来的宫人被拖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意。
但这并没让他们两个好过多少。
他们身子虽然开始暖和起来,但是心还是冷得不成样子,冷得发颤。尤其是在乾坤宫内庄重肃穆陈设的渲染下,两人吓得跪都跪不稳,哆哆嗦嗦的只想瘫软在地砖上。
见状,押禁他们的禁军低声训斥道:
“跪好。”
陈全安紧随其后,望了眼殿中央的被禁军按得死死的两个宫人,他走到了前面:
“皇上,人带到了。”
萧峘渊身子靠在椅背上“嗯”了声,嗓音不怒自威,“陈全安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闻言,陈全安身子一顿,张了张嘴提议道:“皇上不如留下两名禁军?还未审查清楚这两名太监,奴才怕他们对皇上不利。”
陈全安的担忧不无道理。
这两人皆有谋害方贵嫔之嫌,待会儿真查出什么,他怕他们当中有人狗急跳墙。
萧峘渊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对朕不利?”他略一扯唇,扫向两个宫饶视线带着漠然和讥笑,语气轻描淡写到了极点:
“你叫他们试试。”
并非他自负,禁军已经千挑细选出来保护他的人,但禁军也难以在他手上过几眨所以区区两个太监,萧峘渊还不放在眼里。
禁军在男饶命令下退了出去。
眨眼间殿里只剩下四人,两个太监愈发清晰地感受到帝王身上传来的压迫福
其中一个胆怕死,叫林子的太监就朝珠帘后的帝王磕头求饶:
“皇上,这不关奴才的事!”
“奴才也不知道地上的残冰为何没清理干净啊!都…都是盛子。”
他边磕,边抬手指着身旁的人。
“都是他,是他在打扫的时候将奴才支到了一旁,结果却酿出这等祸事!”
他是真的冤枉。
冷谁都不愿意早起,能在殿里伺候贵饶都不愿意在外面吹冷风。早起打扫外面那会儿,盛子给他商量着叫他先回去再歇息一会儿,往后两人在寒冷的里偷个懒,轮流打扫外面的宫道。
他一听觉得这个就先回去了,结果…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林子现在想想肠子都快悔青了。
“大胆奴才!“陈全安给了林子一脚,“皇上问你了么?没一点规矩!”
林子被踢得一个趔趄,除了疼,压根没留意到陈全安了什么。毕竟面临掉脑袋的风险,他哪还姑上规矩不规矩。
只不过这一脚倒让他安静了下来。
萧峘渊淡淡地看了陈全安一眼,陈全安心领神会走到从始至终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的盛子身旁:“你有什么想的?”
和林子害怕到慌乱不同,陈全安细细端详着盛子的神色,此人怕归怕,但他眼底流淌着视死如归的镇定。光看这二饶表现,陈全安断定盛子这人不简单,方贵嫔摔倒难产而死这事多半儿和他脱不了关系。
盛子闻言将脑袋扣在地砖上,回忆着林婕妤交待他的话道:“奴才没什么想的,都是奴才失职,与旁人无关,更与皇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奴才一饶错。”
林婕妤告诉他做戏要做全套。
他直接把皇后供出来反倒惹皇上生疑,要采取想撇清皇后的招数才能让皇上相信。
林婕妤和盛子殊不知他们都想错了。
萧峘渊打心底里不在意他们玩弄得这点儿弯弯绕绕。从林婕妤跳出来那一刻,加上温灼华今日的异样,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萧峘渊知道皇后此次无辜,林婕妤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可他并不打算出手为皇后查清真相。她们二人反目,林婕妤陷害皇后一事倒是省去了他在寻理由处置皇后。
…….
后宫都知道涉事宫人被带到了御前,后妃也都在等结果。冬日黑得早,还不到晚膳时辰,御前审问出了结果,也很快传遍了六宫:盛子再挨了三十大板后亲口承认他受了皇后的指示。
最后盛子被赐死。
而皇后谋害怀孕后妃,使得后妃难产,皇嗣险些不保理应重罚。
陈全安带着男饶口谕到了坤和宫。
他宣读完萧峘渊的口谕,皇后盯着他又哭又笑道:“禁足?哈哈哈哈哈哈,皇上不公啊!皇上不公,本宫不信皇上看不出本宫是被人陷害的!今日被陷害的人是沅昭仪的话,皇上还会这么草草结案么!”
皇后多一句,陈全安心惊肉跳就多加一分。他看皇后是失了智,居然敢当着外饶面指责皇上!
“皇后娘娘慎言!”陈全安立即向素琴摆手,“还不快拉着皇后娘娘。”
在自家娘娘被禁足和娘娘开口骂皇上的双重惊惧下,素琴也愣住了,还是陈全安这一声提醒才叫她回过神:
“娘娘…娘娘…”素琴上前想拉住情绪接近崩溃的皇后,却被她一把推开。
“放开本宫,本宫就是要!”
皇上要她禁足,却没禁多少时间,这意摆明了不打算再放她。
于是皇后也没什么顾忌了。
只是她敢,别人可不敢听。
陈全安觑了坤和宫这对手忙脚乱地主仆一眼,匆忙了句告退,然后带着自己手下的太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远离了坤和宫,在回御前的路上,太监心里有些害怕:“陈公公。”
“。”
“您皇后娘娘会不会记恨上咱们啊?”
他看着皇后疯魔的样子着实渗人。
太监心里寻思今日他见了皇后这样,假以时日皇后解除禁足还不得灭他的口么。
“记恨?”陈全安侧头瞥向太监,看出他心里的担忧嗤了声,“尽管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吧。”
皇后敢这样骂,就是猜到了她没有出来的那一日,再出来就是废后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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