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 章 安置姑娘们
叶明蹲在医馆台阶上啃芝麻饼，三百多个姑娘挤在院子里喝药，苦味熏得树上的麻雀都扑棱翅膀。
突然"；哗啦"；一声，穿桃红衫子的姑娘把药碗摔了："；喝这劳什子作甚！左右都是要死的命！"；
"；春杏姐别闹......"；旁边梳双丫髻的丫头要劝，被一巴掌扇在脸上。叶明拍拍芝麻屑站起来，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瞧见这疤没？"；
满院目光齐刷刷聚过来。叶明指着蜿蜒的伤疤："；去年坠马留下的，当时肠子都流出来了。"；
他突然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往脖子比划，"；要不咱俩比比谁死得快？"；
春杏吓得后退三步，叶明却把瓷片往地上一扔："；要死早死了，我肠子塞回去缝了二十八针，就为今看你们糟蹋汤药！"；
李君泽的亲卫们心翼翼地抬进来二十口木箱，每一口箱子都显得沉甸甸的。
当他们掀开箱子的盖子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出来，原来是里面装满了各色各样的布料。
这些布料色彩斑斓，质地优良，有丝绸、棉布、麻纱等等，让人眼花缭乱。叶明兴致勃勃地在其中挑选着，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匹月白色的绸缎上。
叶明将这匹绸缎轻轻扯起，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披在了春杏的身上。春杏的皮肤白皙如雪，与月白色的绸缎相互映衬，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叶明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对春杏：“你看，你皮肤这么白，穿上这个颜色简直太好看了！”
这时，叶明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丫头，大声喊道：“翠儿是吧？快去灶房给我拿些蜂蜜来，我今要教你们做润喉糖！”
翠儿忙不迭地应了声，一溜烟跑向灶房。不一会儿，她气喘吁吁地捧着一罐蜂蜜回来。叶明接过蜂蜜，开始动手调配润喉糖的材料。
他一边熟练地搅拌着，一边给姑娘们讲解着做法。姑娘们都好奇地围过来，眼睛里满是期待。
春杏这时也轻轻抚摸着身上的绸缎，脸上泛起红晕，偷偷看了叶明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羞涩。
丫头揉了揉被打的脸，也凑到跟前，仔细地看着叶明的动作。
没过多久，润喉糖做好了。叶明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润喉糖分给姑娘们。姑娘们放入口中，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纷纷露出满足的神情。
“叶公子，这润喉糖真好吃！”一个姑娘笑着道。叶明笑了笑：“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可别再糟蹋药了，把身子养好了才是要紧事。”
姑娘们纷纷点头，院子里的气氛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三日后的清晨，三十架屏风把院子隔成棋盘格。
叶明叼着毛笔挨个问话："；会绣花吗？识字吗？唱过曲没？"；
轮到春杏时，她梗着脖子冷笑："；会伺候男人，算本事么？"；
“算！”叶明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杯都差点跳起来，“醉仙阁的琴娘曾经过，你劝酒的本事可真是厉害啊，能劝出整整十八种花样来！”
他一边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食谱，随意地翻开，指着其中一页道：“城西有一家酒楼，正缺一个女掌柜呢，专门负责贵客们的雅间。这工作可不轻松，但报酬倒是挺丰厚的——每月工钱五两银子，另外还有抽成呢！”
春杏原本嚣张的神情瞬间僵住，眼中满是惊讶。她没想到叶明竟对自己了解如此之深，连这等事都知晓。周围的姑娘们也都投来羡慕的目光，五两银子的月工钱，还有抽成，这可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丰厚待遇。
春杏咬了咬嘴唇，心中五味杂陈，之前的傲慢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低下头，轻声道：“叶公子，是我之前不懂事，多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叶明笑了笑，温和地：“只要你好好干，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随后，叶明继续为其他姑娘安排合适的去处。有的去做绣娘，有的去当丫鬟，还有的去学厨艺。
整个院子里，姑娘们原本绝望的脸上渐渐有了希望的光彩，她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而叶明，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涌起一股成就感，他知道，自己正在改变这些姑娘们的命运。
在最西头的厢房里，三个胡姬紧紧地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叶明的气势给吓到了。
叶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走了进来，看到这三个胡姬害怕的样子，他突然用波斯语轻声了一句：“别怕。”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原本惊恐万分的金发姑娘，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唰地流了下来，她颤抖着声音道：“您……您会我们的话？”
叶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道：“嘿嘿，我就会那么三句。”接着，他用生硬的波斯语道：“吃饭、睡觉、厕所在哪。”
完，他将手中的海图在桌上铺开，指着其中一个地方道：“等你们的身子养好了，我就送你们去泉州港。那里有一艘波斯商船，每个月的初七都会靠岸……”
“我不走！”这一声突如其来，仿佛平地惊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最瘦的胡姬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而决绝。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紧接着，胡姬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琉璃瓶，瓶中的液体呈现出淡紫色，宛如夜空中的点点星光，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我会调香！”胡姬道，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信，“这是用紫罗兰和龙涎香调制而成的，在长安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能卖疯了！”还没等胡姬完，叶明就像被点燃的鞭炮一样，一下子蹦了起来，由于太过激动，他甚至撞翻了旁边的凳子。
叶明兴奋地喊道：“春桃！快去工坊给我腾出一间屋子来，挂上‘香阁’的牌子！”
就在万花楼改成学堂的那一，叶明亲自拿起砂纸，一点一点地磨掉了门上的春宫图。
学堂里，二十张长案整齐地摆成扇形，叶明站在讲台上，脚下踩着一个凳子，以便能够在黑板上写下更大的字。
“今，我们来学习第一个字。”叶明道，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这个字念‘叶’，叶子的叶——谁能写得好，我就奖励他一串糖葫芦！”
与此同时，原先的琴师正抱着琵琶，呆呆地坐在一旁。叶明注意到了她，走过去将一本乐谱塞进了她的怀里。
“把《十八摸》改成《采茶谣》，从明开始，你就在茶楼驻唱。”叶明嘱咐道，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卢尚书经常去那里听曲，你要留意一下，把他喝醉后哼的调记下来……”
醉仙阁后院支起十口染缸。曾被迫试药的姑娘荷，正教姐妹们调配染料："；三少爷橘皮加明矾能出秋香色，咱们试试？"；
"；错了错了！"；叶明扛着箩筐冲进来，"；要晒干的橘皮，新鲜的会......"；
话没完，荷扬手泼来瓢染料。他闪身躲开，靛蓝汁液浇在晾晒的白布上，竟晕染出山水纹路。
"；这不就成了扎染？"；叶明拎着滴水的布傻笑，"；荷你立大功了！这匹布卖给波斯商人，至少值五十两！"；
春杏当上掌柜那日，特意涂了香阁新出的口脂。酒楼雅间里，户部侍郎刚摸上她手腕，就被反扣住命门："；大人可知这道水晶肘子用的什么料？"；
她笑吟吟夹起块肉，"；前蹄要捶打三百下，劲道不够会伤牙口。"；侍郎疼得冷汗直流，再不敢动手脚。
半个月后女子书院挂满彩绸，叶明蹲在门口发红包，每个姑娘都领到块木牌："；刻着你们的新名字，背面是生辰——从今往后，生辰就是重生日。"；
突然有人扯他衣角。当年要跳楼的翠儿捧着绣绷，上头歪歪扭扭绣着"；叶"；字："；我...我想改名叫叶新枝。"；
雪粒子扑簌簌落满肩头，叶明抹了把脸笑道："；好名字！明开始学记账，咱们的染坊缺个女账房！"；
几后波斯商队慕名来到香阁。金发胡姬捧出鎏金香炉，青烟缭绕间变幻出莲花图案。大胡子商人直接拍出金锭："；这样的幻香，有多少要多少！"；
而在城郊工厂，三十架新式织机咔嗒作响。曾经妓院的姑娘们戴着口罩，把药渣纺成驱蚊纱。
叶明蹲在染缸旁，眉头微皱，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得赶紧想个办法弄个女子医馆才行啊，妇科大夫实在是太难找了……”
他一边着，一边用手轻轻搅动着染缸里的染料，仿佛能从这五彩斑斓的液体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朱雀大街上，给这条繁华的街道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春杏怀里抱着账本，脚步轻快地走过朱雀大街。她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修长，仿佛与这美好的景色融为一体。
曾经的怡红院如今已经换了模样，门口挂起了一块崭新的匾额，上面写着“女子茶艺学堂”五个大字。走进学堂，便能听到里面传来清脆悦耳的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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