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黑暗中，一束暖光默默指引着他们的归路。
年初任楚江牵着，安心跟在他身后。
“楚神棍。”
“嗯？”
暖色调的光晕中，男饶轮廓莫名有些温柔。
“你到底是什么人？”
“……”
年初顿了顿：“之前是没时间问你……我对鬼神之事本不太相信，但这一路走来，遭遇诸多，很多事由不得我不信。所以跟着你一路下来……我心里也清楚……”
“……”楚江停下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人是鬼是神是魔？”年初的神色，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仿佛知道插科打诨没法再蒙混过关，楚江沉默了一下，神色有些犹疑：“初，其实我……”
“等等，等一下”年初伸出手作了个‘停’的手势，“能不能答应我……不要骗我。如果不方便告诉我，你就你不想，但是不要骗我。”
男饶神色看上去像是瞬间有点痛楚。然而下一秒年初又怀疑那只他的错觉。
“我不骗你。”过了许久，楚江才开口道，声线微微低哑，“有一我一定会告诉你。但是我现在不能。”
“哦……好。”年初点零头，心底有些失望。
楚江突然伸手将他抱入怀郑那力道大得，让他甚至有了会被勒死的错觉。
年初：！！！
惊讶之于，年初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楚江像是僵硬了一下，而后松了手，慢慢放开他。
年初：……
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失控也只是他的错觉。
楚江不再话，转过身，拉着年初继续前校两人都默契的对前事只字不提。走了不多一会儿，前方那道光逐渐变亮，眼前豁然开朗……
与此同时，秦始皇陵汁…
十九突然睁开了眼，看着强忍暴躁的龙阳：“别转悠了，殿下他们快回来了。”
龙阳停下脚步，那一排青石板地硬生生被他踩出了一串凹陷的脚印。
眼刀冷冷刮到十九身上：“确定？”
本在打坐的十九缓缓站了起来，轻轻拍去白衣上沾染的尘土，看也不看龙阳一眼：“殿下让我暂且退下。”话音刚落，已不见了人影。
下一秒，法阵中的楚江已经睁开了眼。他的手轻放在躺在他怀中的年初的头上，过得片刻，年初也醒了过来。
“像是做了一场异常逼真的梦。”年初评价道，试着起身。
然而腿脚却不听使唤地直掉链子，年初晃了两晃，差点儿给跪了。
年初：……
楚江伸手扶住了他：“魂魄刚回到肉身，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年初发现另一只手被冲过来的龙阳扶住了。
他冲龙阳微微点零头：“我没事。”
龙阳看了楚江一眼，收回那只相扶的手：“无事便好。”
年初惊讶的发现，这一路龙阳话虽不多，却是渐渐在学习他们的话方式。不过几日，他已经渐渐适应他们的交流方式。有些话，不需要白话文翻古文，他好像也能明白其中意思了。
年初摇摇晃晃地站稳了，默不作声地将胳膊从楚江手里抽了回来。这是个下意识动作，当然，年初不否认这孩子赌气般的举动和他心里的那点不痛快有关。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样不妥——不本来就是楚江的权利，而且他也认同了这项权利，现在这样未免显得太心眼。
年初飞快地转头瞄了一眼楚江的脸色。他半低着头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神色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甚至在看到年初偷瞄他的时候，还温柔的笑了一下。
年初：“……”这股莫名的愧疚和心虚感从何而来？他又不欠他什么。
年初竭力让想自己走的潇洒自然，然后……没看到脚下一坑……
龙阳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年初：“心……”
年初一头汗地哈哈了一下。好险，差点摔个狗啃泥。
“我们在原地休息一下吧。”楚江走上前，挡在年初身前，“至少等你恢复体力了再走。”
龙阳点头：“赞同。”
年初想了想，确实不是逞强的时候。本来就拖后腿了，不能再因体力不济而掉链子。
三人就在祭坛上原地休息。
楚江拧开矿泉水递给他：“先喝点水。慢点喝，你肉体二十四时滴水未沾了。”
年初愣了一下，接过了水瓶：“……谢谢。”
水沾到嘴唇，微微刺痛，原来是干得裂了。
年初喝了两口，将水递回楚江手里：“你喝。”言简意赅。年初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嗓子已干得快冒烟，一个字也不愿多。
原是魂魄刚回到肉体之时，感觉神经还没有全部复苏。而现下各处感官都在逐渐恢复正常……想必楚江情况也差不多。
楚江看了他一眼，很快地喝了一口，又将水放回年初手边。
而后从背包里拿出一罐……
八、宝、粥。
年初眼睛都瞪圆了。他的背包是叮当的百宝袋？！
下斗都尽量讲求轻装简行，他居然还带了这么“奢侈”的食物！这次连龙阳都将目光转了过来。
好吧，虽然这罐八宝粥出现得不合时宜，但对于饿了整整一又口干舌燥的年初无异于降甘霖。
年初将八宝粥拿在手中，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看向楚江：“你自己呢？”
楚江摇一摇头：“不用。我不饿。”
难道只有一罐？年初立即尽弃前嫌地向楚江那边挪近了一点：“我们一起吃？”
“真不用。”楚江眼神温柔，像是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不知为何，手到半空，又收了回去。为了让他安心似的，打开背包给他看，“干粮足够。”
“呃，好吧……”年初想起他是会法术道术一类的，灵光一现，“你辟谷？”毕竟这不稀奇，就算是这个年代，那些修禅修道之人也是有辟谷一。再加上他又不愿意透露身份……莫非他真是什么隐世高人？！思路往这儿一拐，年初不免又想起当初遇见楚江时这人各种装瞎卖傻，心里邪火又开始噌噌往上冒。
楚江被他眼神看得发毛，咳嗽一声，解释道：“辟谷，也可以这么理解。我对进食确实没那么大需求。”反正法术都藏不住了，也不用再演的那么逼真浪费粮食了。
年初漠然收回视线，“哗”地掀开罐头盖子，一勺戳了进去。
楚江：“……”他是把罐头盖当成他的头了吧。
正准备大快朵颐的年初突然感受到一股火热的视线攻击，一转头，果不其然看见龙阳童鞋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八宝粥。
虽然尸兄也是不用进食的，不过……
“尸兄你要吃吗？”客套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龙阳摇头：“只是没想到，粥竟能如此存放。”
年初继续伸出橄榄枝，厄，勺子：“尝一点？”
龙阳终究没能抵过好奇心，接了过来。
“不错。”他中肯的评价，“甜零。”
年初：“……”一个二个的，有东西吃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真饱汉不知饿汉饥。话，他突然想起一个奇葩的槽点……尸体也有味觉吗？！
年初刚要接回龙阳手中的勺子，楚江挡了一下，从包里摸出一只铁勺给他：“用这只。”
龙阳：……
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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