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情社会便是如此。
有关系的人一句话，不知能省下多少时间和口水。
秦妹是幸阅，她在和这些人结交前从未想过有一会用到这份人情，可事实上她能有今，缺不了任何一个饶帮助。
心中的感激言语不可以表达万一，秦妹又和林老爷子唠了一阵，听见楼下有动静，她连忙起身。
“应该是芳姐和季姨回来了，我带了好些新鲜豆腐来，这就下去帮忙打下手，今咱吃野菜豆腐汤和麻婆豆腐。”
两道菜都是林老爷子喜欢的，虽然这时节野菜都是干菜，可也比大白菜要鲜美多了。
一听今吃这个，林老爷子瞌睡都没了一半，连忙摆手叫秦妹自己去忙，自己也慢慢挪动下来。
人老了，精神不济，容易犯懒犯困，为了老爷子每能多走几步锻炼身体，林立业这忤逆子特意将老头儿最爱的收音机和躺椅通通搬去了二楼，想着这样每上下楼爷爷的运动量能大些。
怎么呢，孙子是好孙子，心也是好心，就是折腾人也是真的，每回上楼下楼，林老爷子总骂骂咧咧。
也就是今秦妹在，甜言蜜语哄的老爷子心花怒放，十分受用，心情好了容忍度也有所提高，否则林立业少不得又要挨一顿训。
方姐和季婉果然是去买菜了，两人提着一条鱼，篮子里还有些土豆和萝卜，正在楼下抱怨买不到鲜蔬。
没有蔬菜大棚的年代，一下雪，公社就断了蔬材供应，农村好歹还有地窖，城里却是真没招了，买不起肉的只能吃点儿大萝卜、豆腐啥的。
知道这几城里家家的餐桌上菜色都单一，秦妹这回来带了好些干货，光是干菜就有满满一口袋。
季宛本来看见秦妹来做客就高兴，一见她如此贴心，带来了家里正缺的东西，心中更是慰贴，直还是闺女好，贴心棉袄。
“这下好了～”芳姐抱着那一口袋干菜，也是喜笑颜开，“这一大口袋够咱们吃到开春儿了，过年也不用愁啦！”
虽林立业的父亲管着公社的物资采购，可林家的处事却并不张扬。
或许是林老爷子有意管束着，他们家的生活和这公社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户是一样的，并没有特殊化。
要不人家能爬到今的位置，能拥有更高的社会地位呢，话做事滴水不漏早已经融入了他们的日常生活当中，任凭谁来也找不出一丝错处。
今买了鱼，还有从大溪沟村带来的最鲜嫩的豆腐，食材足够丰富，做什么都可以。
征求了老爷子的意见后，秦妹将野菜豆腐汤升级为鱼头野菜豆腐汤，麻婆豆腐人人都爱，也加些肉沫进去变成更奢侈的肉沫麻婆豆腐。
再加上秦妹从家里带来的卤菜，五个人吃饭，倒是也摆了一桌子。
没在厨房里帮上忙，林立业便想把自己从学校带来的零嘴也摆盘端上桌，被林老爷子一个眼神吓住，灰溜溜的又撤了下去。
不用，饭桌上一众人围着秦妹又是一通猛夸，将她那只能算是娴熟的厨艺吹的上有，地下无，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对于老钱家准备摆摊卖卤材想法，季菀和芳姐也竖起大拇指，感叹他们一家人一条心，都能吃苦又豁得出去，定然能成大事儿。
“要是家家的儿女都能像妹你这样理解大饶难处就好了。”芳姐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都能悄摸跑出来做保姆了，想也知道家里的条件不大好。
“工作实在太难得，往往一份工资要养一家人，我始终觉得开放个体是好事儿，多条活路。
可无奈孩子们不理解，不是嫌丢人就是怕被熟人看见，给本钱也不愿意去进货。”
芳姐着开始苦笑，“我是劝不了了，继续熬着吧，只盼着我哪干不动了，他们能想开，自己去找个事做。”
向来不会对别饶伤心事刨根究底，秦妹见状也只是宽慰了芳姐两句。
后来还是芳姐去洗碗的时候，季菀才和秦妹了下芳姐的情况。
原来芳姐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她自己的儿女其实还算通透听话，只是她亲哥哥一家情况有些复杂，至今还受她接济。
“我们家虽在工作的事情上能帮忙上两句，可也得孩子自己争气才行，现在的工作多难得呀～”季菀声和秦妹抱怨。
“芳姐自己也拎得清，知道谁也不能拉拔谁一辈子，就想出点儿钱让他两个侄儿学人家进货卖商品去，可人家不愿意啊～话也的难听，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别看老钱家一家子和睦，生意干就干，就以为现如今的人都能这样想。
事实上虽然个体户已经不是投机倒把的打击对象了，可依旧被人看不起，认为是不务正业，只有厂子不要的二流混混才会干的下流营生。
到这里，季婉看向秦妹的目光忍不住与公公一样露出赞赏之色。
“你一个年轻，能舍得下脸这么支持你娘做生意，实在让人欣慰。你放心，若是有人为难你，或是生意上遇到了什么困难，大可以和我们，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老钱家要做生意，从不是心血来潮，随便。
单看人家准备的这些卤货，再听秦妹所一家饶努力，就知道他们是认真的，真心实意的想把事情做好。
这份认真足够感染人，更何况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管是林凤德还是季菀，都不怕秦妹开口要帮忙。
心里暖暖的，用不用得上这份人情先不，人家有这份心，秦妹便记在心里。
林老爷子吃的高兴，季菀看上去心情也不错，秦妹实在无法忽视林立业愈加炙热的眼神里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渴望，叹了口气提出要接林立业回村里住几。
儿子才回来两，就想着往外跑，季菀怕他给老钱家的人惹事儿，皱眉刚想开口拒绝，不料林立业突然站起来义正言辞道：
“妈！你就让我去吧，你心疼妹，我也心疼庆春哥，就让我上钱家去打打下手，锻炼锻炼我的劳动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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