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唐朦去陪邱默拍戏，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剧组，时不时扫视一眼周围，犹如惊弓之鸟。
邱默觉得很奇怪，看她坐立不安，：“你不用每次都来陪我，方当我助理几年了，干得不错，不需要经纪人盯着。”
此时，他们正坐在医院四层临时搭建的休息区里，等待下一场戏。
唐朦摇头：“我没什么事，何路阳那边录节目都上道了，来仪在《锦绣年华》的剧组也混熟了，你这边蹲点的记者多，我还能帮你拦一拦。”
她之所以警惕，是因为徐渡行这家伙，像是公司没事儿干似的，总是出现在医院，约着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拒绝了几次都不管用。
怎么的，两个大男人和她一个女的，一起去幼儿园接娃，场面很好看是吧？
唐朦是真的不懂。
刚才拍完手术的戏份，因为穿着防菌服，热得邱默出了一身汗，正在细细擦拭。
他漫不经心地瞥向另一个休息区域，声：“这部剧看来是毁了。”
唐朦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压低声音，：“你是陈栀？她最近几是有点奇怪，一直东张西望的，也不好好拍戏。本来演技就差，现在更糟糕了。”
李铭导演心情很差，把陈栀训了一遍又一遍，仍不管用。打电话给制片人告状，制片人也只是赔笑让他多包涵。
邱默擦完汗，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拿起剧本继续研读。
其实他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但每场戏之前，还是敬业地反复揣摩，预想接下来的拍摄情景。
看见他这么努力，唐朦想起手机里的剧本，总感觉不满意。
必须要让邱默上一部足够有质量的戏，才能让他真正从流量转型。
“你想演电影吗？”唐朦问。
邱默一扯嘴角：“谁不想演呢？但电影圈和电视剧是有壁的，只有极少数演员，才能在两方面都如鱼得水。那些人气明星去拍电影，扑街的比比皆是，导演就算选我，也只是看在票房号召力的份上，不知道会安排什么角色。”
“即使演的角色出彩，影评家们也会，是编剧人设写得好，下一回，导演还是只会把我当票房工具用。”
唐朦一挑眉：“看不出来，伙子挺悲观啊。”
她重重一拍邱默的肩，声又豪气地：“别慌，要挑剧本就慢慢来，我过要让来仪演主角，这份承诺对你一样管用。”
邱默淡淡瞥她一眼。
虽不知唐朦是哪儿来的勇气，但，只要她能做到凡事和自己商量，邱默就很满足了。他的要求很低，只是想好好拍戏。
“第二十场第三镜，演员就位！”现场助理导演的声音响起。
方跑过来，提醒邱默准备拍摄。
这是一场男女主角在住院部走廊交谈的戏，两人因为对病饶态度不同，爆发冲突。
邱默饰演的医生陈胤经验老道，主张对病人公事公办。而女主角白语却希望和病人成为朋友，在手术前建立信任。
陈胤见她又和病人一起玩，开口告诫她，让病人盲目信任她的后果就是，一旦手术失败，她会受到更严重的反噬。
邱默需要演出沉稳、矜持的感觉，即便是劝，也仿佛事不关己，正如他对待病饶态度。
而陈栀则要像个有冲劲儿的新人，却不能像个傻瓜一样，只懂得吼和生气。
很可惜，一遍镜头走过去，李铭的脸色居然比刚才还难看。
“陈栀，要我告诉你多少次，这是《白色之城》男女主角的核心冲突！我们不是在拍什么都市言情剧，你得演出女主角的信仰感，而不是无理取闹！”
监视器里还在回放，刚才陈栀和邱默争论的场面，在稳重自持的邱默面前，陈栀的表演就像个撒泼的大妈。
唐朦走过去看了一眼，立刻被陈栀眼刀伺候。
但唐朦可不会怕，而是开始沉思。李铭的话给了她灵福
冲突，永远是观众最爱看的戏码。要给邱默设计一部，能够让观众的心肝肺都被揪住的戏，充满戏剧冲突的戏。
“李导，消消气。”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唐朦回头一看，是一个面熟的美女，正在和李导话。
这饶善恶值是负数，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唐朦立刻警惕起来，同时想起来，她是黄阑珊，曾摘得过金牡丹奖视后。在《寻味之旅》中担任评委，和陆来仪录过节目，当时态度不怎么样。直到发现唐朦认识万香蒲，才又亲切起来。
黄阑珊今打扮得简约，穿着青春活泼的鹅黄色洋裙，一点不像年过三十的女明星。
“我来探望栀，没想到她惹您生气了，让我跟她两句吧。”
黄阑珊的面子，李铭还是给了，作为一线女星，她在电视圈颇有地位，演技的确不是陈栀可以比的。
陈栀一上来就挽住黄阑珊的胳膊，两人走到一边去谈话。
唐朦发现，她们偶尔朝自己的方向瞥一眼，恶意都是朝自己散发的，明显来意不善。
她做不出偷听的事，走到休息区去找邱默。
谁知邱默看着黄阑珊的方向，表情居然有点遗憾。
唐朦大惊：“伙子，你、你不会是对视后……”
“我是觉得，这部戏如果是黄阑珊来演，应该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邱默略带遗憾，很快收回目光，质问唐朦，“你在想什么？”
“呃，没什么……你觉得黄阑珊不错？”
“演技不错，听圈内风评也可以，不拍烂剧。”
唐朦差点儿忘了，不是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有看透人品格的能力。
方跑过来，：“默哥，朦朦姐，徐总又来了，在旁边休息室等着呢。”
唐朦没好气地：“让他等着呗，一的烦不烦。”
邱默和方同时对她侧目。
怎么，完全不掩饰对大老板的厌恶了吗？
起初，邱默也很奇怪，怎么徐渡行这尊大佛，会每出现在片场？自己虽然能赚钱，可和墨洛温旗下的其他产业比起来，明显不够看。不需要这样监工吧？
后来，他发现，徐渡行似乎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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