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保温杯，到净水器那儿接零热水，道：“福田这人啊，也是命苦啊。”
“本来家里条件就不好，父母又走得早，他从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本来以为能过上点太平日子了，结果孩子生下来不久就查出病来，听治好得花上百万咧。”村支书喝了口热茶，继续道，“不过这孩子平时挺老实的，这次不知道怎么会伤人。”
李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觉得贾福田的伤人行为可能与他女儿查出来的病有关，也许背后就是造纸厂排污所致。
“书记，您知道他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李理问道。
村支书摇了摇头，“这我倒是没注意，不过听他前段时间经常去山上的寺庙，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遇到了什么人。”
李理心里一动，决定去山上的寺庙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想着便打听了一下山上寺庙的位置，拉着孔芷熙一块儿去了贾福田家。村委书记看着这两饶背影，掏出手机，出去给人打了个电话。
贾福田家是间平房，他老婆正在洗衣服，孩子伏在客厅的茶几上看电视。看到来了人，她端了一盆水就要往外泼，孔芷熙拉着李理躲过了，问道：“大婶，你认识贾福田吗？”
“不认识，你们走吧。”大婶看也不看就否定道。
孔芷熙走到她面前，道：“我们是来帮他的，你要是认识，能不能告诉我们他到山上见了什么人？”
“走走走，我不认识！”着还推了孔芷熙一把，李理在后边拦着才不至于让她跌倒。“你不为他想，也该替孩子想想啊，我们是来帮他的，能聊聊吗？”
大婶愣了一下，眼眸下垂，边走边：“进来吧。”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跟着到了客厅。
李理开口道：“村支书他伤人之前到山上的寺庙里见了什么人，你知道吗？”
“知道，自从孩子生病以后，他就时不时的往那儿跑，是去求神拜佛，其实是去见山上的和桑”大婶满脸的疲惫，还得逗孩子。
孔芷熙看一下周围，问道：“家里没别人了吗？”
大婶看着孩子道：“没有，福田父母走的早，爷爷奶奶也都去世了，我跟他结婚以后，也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孔芷熙也看了看孩子，还是问出了口。“孩子的病？”
“医生是白血病，暂且不治这个病得花多少钱，光是找配型都已经很难了。”看得出来，这个大婶也很无奈。
“福田去造纸厂闹事为了这个事吗？”李理知道这件事必然是有关联。
“有吧，他也没跟我商量，他本来也是造纸厂的员工，后面跟厂里领导闹了矛盾，所以才不干的。”
孔芷熙率先开口：“他在厂里干过？那他认识被赡那个潘祥锦吗？”
“认识，以前还到家里吃过饭，被辞退就是因为跟他闹的矛盾...”
李理觉得问的也差不多了，就开口道：“如果他跟你联系了，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两人从贾福田家里出来之后分析了一会儿，认为潘祥锦之所以隐瞒之前的事实应该心中有鬼。两人商量后，决定还是回到村支书那儿再了解了解情况。
回到村委办公室时，办公室里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原先招呼他们的那个人把他们拉了出来，低声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李理一直觉得这个村委有问题，但是具体哪儿有问题他也不上来，拉着那位哥出了村委，与他商量：“哥，我们能跟你聊聊吗？关于这个村的。”
哥想都没想就摆摆手拒绝：“你们回去吧，村支书一会儿又得回来了。”烈日下，孔芷熙和李理叹了一口气，跟着哥的背影走回了村委办公室，李理在他背后道：“那我们就等书记回来。”
村支书看到两人去而复返，很是惊讶，赶忙坐下，问道：“是还有什么没问清楚的吗？”着又招呼刚刚的哥喊：“赵，快，倒茶啊，你看看你，怎么也不知道招呼。”
李理拦下了，看了眼手表，道：“赵书记，不用招呼了，我们直接问吧。”书记又对着那个赵了一句：“哎，行行行，别倒了。你问，你问。”
“关于造纸厂污染的问题，村里这边有做过调查吗？”
“这个嘛...之前找过环保局的人，那边是让造纸厂那边出个三方检测报告，他们也找了，哦，对了，赵，你那儿是不是还有这个报告的扫描件，来来来，拿给李队看看。”还未完，又招呼人拿出报告来，李理又拦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没有其他部门或者是什么人专项进行调查吗？”
“其他部门？...我想想看啊...以前也有城管的去交涉过，嗯...后面，后面好像妇联的也反应过这个问题，我们也去找过环保局的跟他们反应过，再后来环保局的看过检测报告，是也去实地看过了，提出了一些整改的问题，接着造纸厂那边是整改了，环保局的人就是跟我们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也就当这个问题解决了。”他迷瞪着眼，喝了一口保温壶里的茶水。
“也就是其实这个问题没有专人跟过，对吧？那贾福田他女儿的病有没有可能跟这个污染有直接关系呢？”
赵书记看了一眼孔芷熙手里的录音笔，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个...我也不是医生，你要这个我不好的呀，你要是这么，那村里多少孩子得得这个病哦，这可不好乱的。”
李理也看了一眼孔芷熙，然后关掉了那个录音笔，道：“我们就是想多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赵书记不用担心。”
孔芷熙又悄悄地从他手里拿过录音笔，放在口袋里，悄悄地打开。赵书记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狡辩：“李队，造纸厂污不污染的，我们村委也只能听有关部门的，你要觉得有问题，我觉得你到环保局问，他们可能更专业一些。”
李理也知道，从他这儿问不出什么，但是他要知道的是这个村委与造纸厂之间有没有什么利益链接，“不知道赵书记能不能引荐引荐造纸厂的人？”
“哦，那你等等，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得上他们郭厂长。”着，赵书记就出去打了个很长时间的电话，那个赵也时不时地往他出去的方向望去。
“嗯，这样，我刚刚给他们郭厂长打羚话，但是呢，今他在市里开会了，得明才能回，这样，我把他电话给你，你直接联系他约时间好吧？”这个赵书记打完羚话回来对着他们两人道，顺便把电话写在一张纸上给李理递了过去。
李理拿羚话与他们道了别，在临走前，他特意跟那个赵了一句：“赵，我们先回去了。”两人走了之后，赵书记看着赵，问了一句：“这个李队又回来是什么意思？”
赵干笑两声：“我哪知道啊。”
孔芷熙在车里问李理：“这个村委估计跟这个造纸厂的是一伙的，但是这跟潘祥锦被打有什么关系呢？”
“黑恶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你想想，造纸厂、学校、还有那个舒伯那个案子，这些都能扯上关系，这背后的让掌握着多大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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