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在内心世界对文鸳解释道:“没必要出去,华妃此时真情实感地相信年羹尧已经和八王爷决裂,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华妃不是个有心机的人,她心里有秘密的话根本藏不住,相反,她打心眼里相信决裂是真的,皇上才更容易信。”
文鸳立刻反应过来:“明白了,那我们得顺着她的话,既要安抚,也要给她信心,让她觉得年家依旧稳当。”
现实中,安陵容控制着躯体,接过那杯凉茶,却并没有喝,而是轻轻放在一旁,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凝重与思索。她微微蹙眉,沉吟片刻,方才抬头看向焦灼的华妃,声音沉稳而清晰:
“娘娘稍安勿躁。依嫔妾看,此事…或许并非全然是坏事。”
华妃眉头一挑:“哦?此话怎讲?”
“安陵容”不疾不徐地分析道:“娘娘请想,八王爷近日在朝堂上屡屡与皇上针锋相对,已是锋芒过露,惹得皇上不喜。如今他将这矛头对准了年大将军,在皇上看来,这何尝不是八爷党对军中柱石的排挤打压?”
她观察着华妃的神色,继续道:“年大将军今日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以辞官表明心迹,这姿态做得十足。皇上生性多疑,但正因多疑,他才会想,若年大将军真与八爷有染,何必在朝堂上如此激烈对抗,授人以柄?这反倒像是在皇上面前,彻底与八爷划清了界限。”
华妃闻言,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许:“你是…二哥这番作为,反而能让皇上更信任他?”
“至少能打消皇上部分疑虑。” 安陵容肯定地点点头,“皇上如今最忌惮的,便是前朝后宫串联,尤其是手握重兵之人与皇子亲王过从甚密。年大将军与八爷这般势同水火,正是皇上乐见的。如此一来,皇上即便对年大将军仍有不满,但为了制衡八爷,为了西北战事,短期内也必会更加倚重年家。”
她顿了顿,语气转而带着一丝深意:“至于八爷的报复…娘娘,年大将军根基在西北,手握重兵,岂是身处京城、并无实权的亲王能轻易动摇的?八爷如今自身难保,频频触怒圣颜,他若真敢对年大将军不利,第一个不容他的,恐怕就是皇上。依嫔妾浅见,八爷今日之举,看似凶狠,实则更像是困兽之斗,无可奈何之下,想拉年大将军下水,搅乱局势罢了。”
安陵容的其实某种程度上是真话,但实际上是反着的,胤禛在经过这些事以后,实则陷入了两难状态,他要是处理年羹尧,那就是帮着胤禩,胤禩的营销团队自然会开始整出“皇上要退位给八王爷”的传闻;而他要是真的信了年羹尧,年羹尧如果再做了什么——那就是“八王爷有识人之明,识破了年羹尧的奸计,皇上有眼无珠,不如早点退位!”
胤禛其实有两个破局手段,第一是设法证明这一切都是胤禩和年羹尧的双簧——但胤禩和年羹尧明面上决裂了,私底下也不联系了是事实,他根本找不到办法证明;第二是年羹尧安分守己再也没有任何错处——这却也是不可能的,年羹尧骄横跋扈惯了,自然不会突然变得规矩。也就是,这一切都是阳谋的运行,确实很符合胤禩朝堂斗争的一贯行为。
华妃听得入神,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你是…胤禩此举,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娘娘圣明。”文鸳微微一笑,语气转而深沉,“况且,皇上最后依然将西北兵权交给了年大将军。这本身就已明,在皇上心中,平定叛乱、稳固江山,眼下无人能替代年大将军。皇上的倚重,才是真正的护身符。八王爷的几句狂言,动摇不了根本。”
她将凉茶轻轻放在一旁,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引导的意味:“娘娘现在要做的,不是担忧年大将军在前朝被如何议论,而是要在后宫,让皇上看到年家的‘安分’与‘忠心’。皇上越是需要倚重年大将军在外征战,娘娘在宫内就越要稳如泰山,让皇上无后顾之忧。如此,年大将军在外方能心无旁骛,娘娘在宫内地位也更显贵重。”
“本宫晓得。”华妃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宫里那些魑魅魍魉,休想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
内心世界里,文鸳对安陵容佩服道:“安,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华妃安抚好了,还让她觉得年家占了大的便宜。”
安陵容却并未放松,思绪依旧凝重:“莫要掉以轻心。年大将军此番出征,态度暧昧,胜负难料,才是真正的隐患。前朝风波暂平,后宫……我们须得更加心了。曹琴默和宝鹃那边,需得抓紧。”
现实中的“安陵容”又陪着华妃了一会儿话,主要是宽慰她,并再次强调了“稳”字诀,这才告退离开翊坤宫。
走出翊坤宫,文鸳在内心世界问道:“安,你觉得年羹尧会好好打这一仗吗?”
安陵容沉默片刻,回应道:“他不会真心为皇上卖命,但也不会轻易败给罗卜藏丹津。最可能的是……维持一种不胜不败,或是惨胜的局面,既能继续手握兵权,又能让皇上如鲠在喉,离不开他。而这,对我们而言,或许正是需要的局面——一个被前方战事牵制了大量精力的皇帝,一个因猜忌而焦头烂额的皇帝,才无暇他顾,才能给我们,以及八爷和年大将军,留下更多辗转腾挪的空间。”
文鸳似乎发现了安陵容在藏着什么,于是问:“安,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对我?”安陵容也是尴尬地笑了,这段时间文鸳和她朝夕相处,确实完全了解她了,比起上辈子根本和她不熟只知道贴“自卑敏副标签给她的甄嬛强了太多。
于是安陵容如实了胤禛的两难状态,并直接指出:“皇上除了我刚刚给你的两条以外其实还有第三条就是掀桌子,但以八王爷和年羹尧现在的实力总和,皇上掀桌子那就是打内战,年羹尧知道太多他登基以前的事情,所以他不论是名义还是武力都没那么立得住,除了以华妃为人质以外实则并没有什么优势。以八王爷一贯严谨的作风,多半年家人要和华妃取得某种联系来防止这个可能性了,而且我们不要忽略一个变量——现在的华妃随时可能会怀孕,这会彻底打乱皇上控制年家的计划。”
欢宜香到底是已经被两人和华妃悄悄调包成了香味几乎相同的香料,不得不安陵容的调香技术是很有用的,而现在的“新欢宜香”则成了一个变数。——毕竟,原本的欢宜香已经停用好几个月了啊!
文鸳在内心世界听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是难以抑制的兴奋:“我的!安,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也看得太透了!也就是,现在皇上看似掌握生杀大权,实则被八爷和年大将军用‘阳谋’架在了半空,上下不得!对了,你之前帮助华妃娘娘把欢宜香换成了新配方,是不是已经想到现在了?你这是走一步看十步啊!”
如果是甄嬛,可能会厚着脸皮自己确实就是这么聪慧,毕竟甄嬛最喜欢被人夸,哪怕不符合事实。但安陵容认为这到底是自己的内心世界,没必要充面子骗人,于是老实:“其实并没有,当时给华妃换欢宜香只是为了图华妃的打赏,毕竟我家里出身也就那么回事,你也知道,宫里找个大树依靠的话,华妃比皇后可靠,但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又发现保住华妃要保年羹尧,而年羹尧有和八王爷又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一来,就一步步走到现在了。”
文鸳听了安陵容这番毫无保留的坦诚,在内心世界里非但没有丝毫轻视,反而对安陵容生出了更多真实的敬佩与亲近。
“安,”文鸳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肯这么实话告诉我,我…我真的很高兴。这明你是真把我当自己人,而不是像上辈子那些人一样,只会互相利用、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愈发坚定:“你当初换欢宜香是为了赏钱,我信。但这恰恰明你的本事和运气都在!你看,你这随手一步棋,现在却成了可能搅动全局的关键。这明什么?明连老爷都在帮我们!比起那个全靠邪门的运气和温实初兜底的甄嬛,我们这才是真本事!”
文鸳的乐观和毫无保留的信任,像一道暖流,冲散了安陵容因出身和过往而残留的最后一丝阴霾。
“谢谢你,文鸳。”安陵容在内心轻声回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这种有人并肩、无需伪装的感觉,是她两世都未曾体会过的珍贵。
“谢什么!”文鸳豪爽地一挥手,“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共用一副身子的至亲!你脑子好使,我心眼…呃,我行动力强,咱们俩加在一起,还怕斗不过那些牛鬼蛇神?”文鸳差点出“我心眼坏”,她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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