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杨闻念有好处。”叶卡捷琳娜停下笔，脑海中回荡着昨晚杨闻念在北冰洋上过的话。
【你知道吗？叶卡捷琳娜。】
【在成为神之前，诺亚也不过只是一个卑微的凡血，一个愚昧的贱民……他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才抵达那个也许他也不知道正确还是错误的终点，路的两旁满是谩骂和讽刺，没有一个人支持他。】
【就像我们一样。】
“成神之路可能孤单一人、也可能簇拥成群，我不知道哪个更好，但如果有的选择，我希望是后者。”
“送你了。”她站了起来，把画布连着架子一起踢到了罗宾斯身前。
罗宾斯看着这幅画，从觉醒的艺术赋一瞬间无影无踪，他想不出该用怎样的赞美词去形容。
这里是冬的贝加尔湖，油墨在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里凝固，虽然和正常晾干的油画相比颜色和笔触都有些惊诡，但配上充满神话主义色彩的画面，就反而没那么怪异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副极佳的画作，能从上面看到巴洛克流派、洛克克流派、古典主义、学院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印象主义等文艺复兴至今几乎所有画派的影子，却更加恢弘，像是在金字塔里挖出来的壁画。
毫无疑问叶卡捷琳娜曾和几百年前、几十年前的那些大师们对坐而谈过，但是她不仅才地学会了那些美术史上赫赫有名大师们的技巧与理念，还用自己龙王的身份强行改变了它们——就像血统强行把普通人改变成混血种一样，也许丢失了一些很本质的东西，但同时又被赋予了更多的内涵。
谁也不出来混血种究竟是进化还是退化，就像从被艺术品耳熏目染、昂热都十分赏识的罗宾斯不出这幅画是在玷污那些大师的技艺、还是在将其升华。
画面是冰封的贝加尔湖。
冰封的贝加尔湖两畔是高耸的山崖和空，仿佛这个世界上最大最深的淡水湖是诸神之战劈开的峡谷。
峡谷上方有黑色的龙王遮蔽日，地上一群影子簇拥着，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长头发举剑的人。也许不明所以的路人会以为叶卡捷琳娜画的是自己征讨恶龙的故事，但罗宾斯知道那个人不是叶卡捷琳娜，因为西伯利亚的女主人不会简单的束发便走上战场，她永远都是高贵典雅繁琐的宫廷盘发，穿上盔甲踏上战场也不能打乱女皇的发型。
那个人不一样，他很随意，他能在任何时候以任何姿态踏上战场，哪怕手里空无一物、身后再无一人，仿佛随时准备战死。
“你相信他能带领我们度过诸神黄昏？”罗宾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的，这世界上应该只有两个人或者龙无比相信这件事，比相信自己都要相信他。”
罗宾斯好奇地问，“一个是尊贵的龙王，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位圣人，字面意义上的圣人，再挑剔的人也从他身上找不到道德上的污点，排除掉杨闻念的话。”
“排除掉杨闻念？”罗宾斯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那个圣人做过的唯一一件可以被指责的事，就是把杨闻念也逼成了一个圣人。”
“所以我希望杨闻念在这条成神的路上可以不那么孤单，毕竟他不像其他走在成神之路上的人，他的内心是空洞的、没有欲望支撑的……”
“心中没有欲望的生灵，本来就不该踏上诸神的战场。”
————————
2010年，11月6日，10:17。
杨闻念带着兰斯洛特、斯诺、史迪威高调地走出了被封锁住不允许其他任何人包括各国总统使用的机场贵宾通道，来到了有些嘈杂的马路边上。
“我们去哪儿？”史迪威声问。
杨闻念扫了一圈，指向嘈杂的源头。
那边的人也发现了他们，几十个人高马大、黑西装绿墨镜、耳朵里还塞着线的保镖迅速推开拥挤的人群，清理出了一条直指杨闻念四饶道路。
道路的尽头停着几十辆商务车、跑车，平均价格在100万美元以上，其中不乏三四百万甚至近千万美元的型号，最垃圾的牌子都是宝马，甚至其中一半多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车型，毫无疑问那是高端定制的商务车，跑车则都是限量版的量产发行款，而没有定制款。因为那些需要车厂去打电话询问有没有定制意向的人通常不会定制跑车，这种炫富手段在真正的贵族名流之间都是饭茶间的谈资，他们只会笑话那些把定制跑车当宝贝的家伙是个没有沉淀的骚包，像是个暴发户富二代一样。
就连凯撒这个风骚的二世祖去意大利的兰博基尼车厂也只是定了一辆摩停其实他本来想当一个定制跑车的骚包，可是去了兰博基尼一问才知道加图索家族已经出过一个骚包了——庞贝·加图索不顾族中那些要面子的老家伙的阻拦，执意定制过一辆6000万美金的土豪金色超跑，拿着那辆车泡走了1997年法兰克福车展里最漂亮的爱沙尼亚籍车模。
凯撒发誓不与庞贝为伍，所以立刻决定不要跑车要摩托，还把那个在他耳边‘庞贝先生和您都选择了我们车厂，这是一场父子间的接力’这样话语的经理给炒掉了——‘他了不该的话’，凯撒是这样对帕西诺的。
帕西诺不用多问也知道那个经理了什么，一边感慨他的不幸，一边给兰博基尼公司打电话让他们裁人……
且先不论这些限量版超级跑车和定制版豪华商务车加起来顶得上几个非洲国家的Gdp，此时保镖们已经把围观拍照尖叫的路人们全部隔开，有银色背头的老管家拿出来早已准备好的红毯放在地上，轻轻一推几十米长的红毯就滚到了杨闻念脚下，最贵重的那辆定制版加长宾利打开车门，年轻漂亮的女人走下了车。
当她的脸露出来的一瞬间，原本就被嘈杂的声音和相机拍照声裹挟的机场公路瞬间爆炸，所有人都掏出手机，把闪光灯对准了她，仿佛她在这里是比麦当娜·西科尼还要火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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