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倍浓缩，一点点牛奶，何把咖啡送到江律师办公室。
“江律师，您的咖啡！”
江律师满意地‘嗯’了一声，看都不看，端起来就往嘴边送。
喝咖啡之前，还不忘逗弄何。
“何啊，我看你成跟在高律师身边忙忙碌碌，其实根本接触不到上法庭的案子，我看不如过来跟我，我这案子多到忙不过来，分了不少给我带的实习生。”
何还没准备好怎么回答，江律师已经被苦的面容扭曲，最后忍不住还是将所有咖啡全部喷出来，还被呛得止不住地咳嗽。
桌面上全是喷出来的咖啡点点，何吓一跳。
“是太烫了吗？”
“什么玩意儿？你干啥了？怎么这么苦！”
江律师一激动，家乡口音都带出来了。
何一脸无辜。
“不道啊，我就是按照平时泡咖啡的习惯泡的。”
“你加了多少咖啡？”
何比了个棒子破房收拾。
“只加了一点点，还加了好多牛奶！”
江律师脸色难看，重重地将咖啡杯往桌上一放，里面咖啡液溅出来不少。
“行了行了，什么事都做不好，还能指望你干啥？”
何挠头。
“那您不指望我帮您干活了？”
这时候高律师已经在隔壁听到动静，扬声喊人，帮何解围了。
江律师本来想让何拿抹布来把桌子擦干净，一听动静，知道自己在高律师跟前讨不到好处，像是驱赶什么脏东西一样挥挥手。
“滚滚滚，以后再也指望不上你干活了！”
“哎哎，那行，那我可不管了哈！”
着，何转身走了。
跟着高律师外出，去客户公司处理工作，何背着硕大的背包，里面放着的全是客户公司资料。
在客户公司会议室忙了半，何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接电话了。
等忙到下午两点，终于能抽空吃午饭了，何拿起手机，才看见有六个未接来电，还有十条微信群艾特她的消息。
何打开手机，群里江律师发了五条语音，全是60秒的。
何随手点开一条，就听见江律师在群里暴跳如雷，原来是她让何复印资料的事情，然后再用复印资料和泡咖啡两件事都做不好，把何批得体无完肤。
何唯唯诺诺地在群里道歉。
‘对不起江律师，都是我的错，可是早上您了我什么都干不好，以后不让我干活的。’
着把早上江律师被咖啡苦到了，气急败坏的录音发过去。
紧接着又发了个痛哭的表情包。
‘我还是个实习生，您别为难我，我现在养活自己都困难，您不能再让我付费上班了。’
着，何把江律师几次委托何买便当寄文件的支付页面截图都发到群里。
群里静悄悄，半晌没有人话。
大家谁不知道实习生工资低，一不到二百，在这个一顿饭五十块都未必能吃饱的城市，养活自己都困难？
不少跟何一样的实习生，那都靠找爸妈要生活费贴补，才能继续上班的，都盼着能独立接案子，多挣点钱，才一直在这熬着。
现在让一个实习生为一个成熟的律师跑腿办事还不给钱？
连实习生的便宜都占，江律师这是活不起了吗？
本来大家虽然不耻江律师做的这些事，可何这种行为，本身就代表了实习生群体和成熟律师群体的矛盾。
但是何表现得无可指摘，还有跟何关系好的同期实习生徐薇，当场在群里暗戳戳拍自己师父马屁，但是以打圆场的语气。
‘江律师可能是太忙，给忙忘了，我给我师父办事，师父都是提前付款【捂嘴偷笑jpg】’
何发了个‘嗯嗯GIF’表情包。
‘我的师父也是提前给我发红包的，每次都多给，知道我生活困难贴补我，我感激得很。’
两个实习生，字字没提江律师，但是句句都在骂江律师。
江律师气得面红耳赤，不出话，这会儿要是没人发声，多少显得实习生抱团向上管理。
就在这时，坐在何对面的高律师，被刚刚的语音引起注意后，就一直在关注群里消息，这会儿跳出来了。
‘摸摸头jpg，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实习生，闯荡到沪市来不容易。’
何抬头看看高律师，给一个感激的眼神，高律师在手机上发完信息，得意挑眉。
她当然知道何遭受的无妄之灾，都是因为江律师跟自己不对付导致，自然不可能看着自己带的实习生吃亏，关键是何这孩子踏实勤快，对自己那是毕恭毕敬，她其实也有点想要收下这个徒弟的意思，只是想再抻一抻，磨磨孩子性子。
群里人都不话了。
欺负付费上班的实习生本来就无耻，你还欺负一个孤儿！
律所办公室，江律师已经化身桌面清理大师了。
过了五分钟，律所老大，也是合伙人之一黄律师发话。
‘何这些榨，一共有多少，都拿到财务去报销。
另外财务记一下，这月补贴，额外给何多发两千块。’
何没拿这两千块，就是被人欺负的孤儿，可要是拿了这两千块，其他实习生就都不高兴了。
当别的实习生没有受委屈么？
何赶紧发了个眼泪汪汪感激不尽的表情包，顶着对面高律师不大赞同的眼神，何卑微地在群里发话。
‘太感谢老大对我们实习生的体贴了，不过律所的规定不能破坏，这个钱够我们实习生一星期的下午茶了，感谢老大！’
何还发了个人鞠躬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徐薇跟着配合，发了个鞠躬谢谢老板，所有实习生跟着列队。
黄律师自然不可能气，当即大手一挥，自掏腰包，承包实习生一个星期的早餐。
以后就不用付费买早饭，可以直接来律所吃了，
老大发话，其他律师自然不能当看不见，跳出来调侃黄律师的，跟风请客的，还有自嘲的。
以后就不用付费买早饭，可以直接来律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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