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红光越来越亮，越来越近，转瞬之间，密密麻麻的光点撕裂了夜空，拖着长长的火尾划破际——是流星雨！
“我靠，真的有！”
青年眼睛一亮，连忙摸出手机，解锁屏幕的手指都有些发颤。
他举着手机对准空，镜头里的火流星绚烂得惊人，像是神打翻了装着星火的匣子，每一颗都拖着金红色的焰尾，美得让人窒息。
“得拍下来给老姐看看，她肯定没见过这阵仗！”
他兴奋地放大镜头，想拍得更清楚些，可当镜头扫过其中一颗“陨石”时，他愣住了。
那东西跟其他陨石不太一样，别的都燃着熊熊烈焰，光芒刺眼，而它的火光很弱，更像是裹着一层灰蒙蒙的烟，尾端还拖着一缕不太明显的黑烟，像是……像是老式汽车没烧干净的尾气？
它坠得比其他陨石慢些，在漫绚烂的火光里，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笨拙”，就像个混在流星群里的异类。
青年皱着眉，把镜头推到最大，试图看清楚那东西的轮廓，可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在火海里不紧不慢地朝着地面坠去。
“这陨石……怎么怪怪的？”
他喃喃自语，手指下意识地按下了录制键。
与其那是陨石，不如它更像一架失控坠落的飞机——别的陨石都拖着流畅的火尾，唯有它裹着一团灰黑色的浓烟，下坠的轨迹歪歪扭扭，带着种机械故障般的滞涩感，完全没有体坠落时的自然流畅。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那颗怪异的“陨石”恰好砸在离青年不远处的树林里，距离不过几公里。
冲击波带着草木的腥气扑面而来，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远处的树梢剧烈摇晃，惊起一片飞鸟。
这么近的距离，让青年脸上的疑惑更浓了。
他分明看见那东西在落地前的瞬间，轮廓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有棱有角，像是金属的外壳，绝不是陨石该有的不规则形状。
“要不……去看看？”
青年攥着手机，屏幕还在录制着空中渐渐消散的火光。
内心的好奇像野草般疯长，驱使着他迈开脚步。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打开后备箱，翻出一根结实的棒球棍，又检查了一遍车门锁好，才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公路，朝着“陨石”坠落的方向走去。
树林里光线昏暗，杂草没过膝盖，枯枝败叶踩上去发出“咔嚓”声。
越靠近落点，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就越浓，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奇怪味道。
青年握紧棒球棍，心跳得像擂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是失事的飞机残骸？还是……别的什么？
青年在密林中摸索了半个多时，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夜露打湿了裤脚，黏腻的潮气裹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他拨开最后一片挡路的茂密草丛，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坠落点的地面塌陷出一个直径约十米的深坑，泥土与断枝被烧焦成炭黑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金属焦糊味。
而坑底的“陨石”，哪里是什么体残骸？分明是一个通体银白、线条流畅的巨大胶囊，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边缘还残留着灼烧的焦痕，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科技福
“这……这是什么？”
青年瞪大了眼睛，握着棒球棍的手心沁出冷汗。
他从未在任何纪录片或新闻里见过这样的东西，它不像飞机残骸，更不像人类已知的任何造物，倒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外星载具。
好奇心压过了恐惧，他攥紧球棍，心翼翼地顺着坑壁滑下去，一步一步朝着那“胶囊”靠近。
胶囊表面光滑冰冷，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隐约能看到某处凹陷的地方印着一串模糊的符号。
就在他走到离胶囊约两米远的地方时，异变突生。
一道淡蓝色的激光束突然从胶囊顶端射出，精准地落在他身上，从上到下扫过，带着轻微的嗡鸣。
青年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冰冷、机械的电子音便从胶囊内部传出，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树林里。
“发现智慧生物，扫描结果：物种为人类，所属文明等级：低级。生命体征稳定，无明显威胁……”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青年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后退几步，脚下一绊差点摔倒，手里的棒球棍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惊恐地看着那枚散发着蓝光的胶囊，喉咙发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这东西，竟然会话？
“不过它在什么？”
青年攥紧拳头，后背抵着粗糙的土壁，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他土生土长在这片土地，听过方言，学过通用语，却从未接触过这样硬冷的语调。
疑惑还没在心头散开，那枚“胶囊”突然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侧面的舱门竟像花瓣般向内折叠，露出里面昏黄的光。
青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连忙捡起地上的棒球棍，握紧了把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看清了，舱门后隐约立着一道人影，比常人高大些，轮廓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还……还有人……”
青年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震惊。
那人影缓缓走出，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月光恰好落在他身上，青年这才看清，对方那类似军装的服装早已被血浸透，右侧下胸处的创口狰狞得触目惊心，破碎的服装下，皮肉外翻，甚至能瞥见白森森的骨茬，血迹顺着裤腿蜿蜒而下，在地面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此人正是黎阳。
尽管他脸上沾着血污与尘土，眉眼间的凌厉却未减分毫，只是此刻被剧痛与虚弱磨去了锋芒，只剩下一种近乎破碎的坚韧。
他抬手按住伤口，指缝间不断有血涌出，视线扫过青年时，才勉强撑着舱壁站稳，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成功……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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