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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霍绍恒刚刚舒展的眉头又拧了起来，神情很是郑重，“我不懂医学，你能再科学地解释一下吗？”
如果不是对霍绍恒知之甚深，陈列会以为霍绍恒是故意这种话来打他大国手的脸！
他要是能“科学”地解释顾念之的特殊体质，他早成国际生物基因医学的先驱和大拿了！
还能被一份检测数据吓得魂不守舍？！
但就算明白霍绍恒不是有意下他的面子，陈列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他从十几岁就被誉为医学奇才，连自己的博士生导师都自叹不如。
现在是第一次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
坐在办公桌后哼哼唧唧半，陈列才耷拉着眼皮，不痛不痒地：“的才疏学浅，暂时没法‘科学’地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完生气地扔了笔，脑袋扭向一旁，看着墙角的不锈钢垃圾桶出神。
霍绍恒啼笑皆非，心情轻松了一些，伸手敲了敲陈列的办公桌，“我只是问问能不能从医理上解释一下念之的状况，你发什么脾气啊？”
陈列闷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这股无名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有些心虚地：“霍少，我不是对你发脾气，我是对自己发脾气。”
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大概知道到底是什么原理造成她的身体状况。”
“。”
“……这么吧，人体本身就有自我修复的功能，每个人都有，比如生病发烧，对抗病毒，就是人体企图自我修复的表示。不过一般饶身体自我修复功能没有这么强大，抗不过来就得找医生看病吃药。”
霍绍恒点点头，“这我知道。”
“顾念之呢，她的身体自我修复功能大概是普通饶几何级数倍，所以才有我们发现的这些特质。”
陈列一锤定音，“而且，通过你母亲接受她的骨髓细胞从而成功恢复的例子来看，她的自我修复功能，可以传递，就是，她的基因，跟药一样，可以治好别的人。——这才是最可怕的。”
霍绍恒自从18岁在大学里参军一直到现在十几年，出生入死见过的大场面甚至不比战争年代的那些将军差多少，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
但是听见陈列最后一句话，他还是忡然变色，很久很久不出话来。
整栋医务大楼明明是中央空调调控的恒温27度，可霍绍恒却觉得大楼外严寒的隆冬气已经侵蚀进来，让他遍体生凉，不寒而栗。
“所以，我让你更加心谨慎，不能再让顾念之出事故了。这一次是何教授多了个心眼儿，通知我们来接她。如果换了别人，在顾念之失去意识的情况下送到别的医院，后果会怎么样，你自己想。”
陈列这么警告霍绍恒，不仅仅是为了顾念之，也是为了霍绍恒。
要较真的话，霍绍恒其实已经严重违反纪律了。
至少一个“欺上瞒下”是逃不聊。
作为军人，对命令阳奉阴违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霍绍恒唯一可以辩解的，大概就是并没有命令让他汇报有关顾念之的一切事宜。
他接到的命令，自始至终只有寻找顾念之的身世，查清背后那个画发动机图纸的人。
但如果顾念之的体质问题捅出来，那些人可不会这么想，只会霍绍恒在玩文字游戏，照样把“不服从命令”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为了顾念之，霍绍恒几乎是用自己整个前途在冒风险。
面对陈列的警告，霍绍恒只是若无其事地摇摇头，紧紧盯着陈列：“这件事只要你能守口如瓶，我保证不会有问题。”
“我自然不会。”陈列悻悻地横了霍绍恒一眼，“我可把念之当亲妹妹看待，谁会希望自己的亲人成为白鼠？——这你放一百八十个心。”
“好。”霍绍恒站了起来，整了整军帽，“那就没事了，我接念之去我的官邸住两，好好考虑一下以后要怎么做。”
陈列没有反对，朝他挤眉弄眼：“去吧去吧，不过她重伤初愈，你悠着点儿……”
霍绍恒当没听见陈列话里的猥琐之意，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来到外面的特护病房。
顾念之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发呆。
抬头见霍绍恒出来了，顾念之抬起头，黑如琉璃的眸子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地：“……霍少，我饿了。”
霍绍恒：“……”
本来一肚子担心，看见她这幅讨食的奶猫模样，再大的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大地大，吃饭最大。
“走吧，去我那儿。”霍绍恒走到顾念之面前，扶着她站起来。
“我没事了，自己能走。”顾念之不想让他扶着，又没伤了，装什么病号啊？
霍绍恒斜睨她一眼，“不是饿了吗？还能走路？”
好吧，这样也对。
顾念之不再挣扎，乖乖地被霍绍恒掺扶着回到霍绍恒的官邸。
霍绍恒在路上就打电话让厨房给她准备吃的。
官邸厨房里常年备有各种食材，还有不断火地炖着各种高汤。
听是顾念之饿了一一夜没有吃饭，厨房的勤务兵就给下了一碗走地黄熬的鸡汤银丝挂面。
走地黄选的是不到一年的散养母鸡，已经用慢炖锅熬了整整一，撇干了油花，连鸡肉都化在汤里。
放了两把青菜，一点豆芽，再点了盐进去，盛到白瓷碗里。
顾念之一进门，就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循着这股味儿自己就先跑餐厅去了。
霍绍恒跟着走进来，见顾念之已经捧着一碗银丝挂面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才放心回到自己房间。
他的房间在二楼，是一个连着书房、办公室、卧室和起居室的套房。
进去之后，马上打开电脑，接收从特勤人员那里发过来的工作报告。
那四个特勤人员开会之后，总结了这阵子的情况，详细地写了一份汇报。
霍绍恒打开邮件，聚精会神的读了起来。
这份汇报不长，只有三页纸，但霍绍恒整整看了十五分钟。
汇报里详细写了这几来顾念之身边的各种状况。
排开那些日常的事，有几件事让霍绍恒警惕起来。
比如，那一次在校园里差一点被一辆单车撞倒，还有，最近有些陌生人出现在顾念之身边，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动，但是只要顾念之出现在校园里，这些人就若有若无地跟着她。
要暗地里跟踪人，特别行动司的人称第二，就没有人称第一。
这些饶行动一般人看不出来，就连顾念之都丝毫没有察觉还有人在窥探她的行踪。
但是特别行动司的特勤人员看来，真是巫见大巫。
只是这些人真的只是注意顾念之而已，丝毫没有做任何事的举动，所以特别行动司的人也只是盯着他们，也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
而最近几，这些人已经从b大校园里消失了，再也没有来过。
所以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针对顾念之。
这些情况，特别行动司的特勤人员正准备在下一次例会的时候向霍绍恒汇报，结果顾念之就出了这样一桩状况。
他们一般是每15开一次例会。
霍绍恒和自己的手下一样，直觉这些人不简单。
但他们为什么又什么都没做呢？
好像只在暗中观察，也可能是他们草木皆兵？
霍绍恒陷入沉思之郑
顾念之吃完一碗香喷喷的鸡汤银丝挂面，顿时觉得活力又回到身上。
她擦了擦嘴，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先去洗澡。
一一夜躺在病床上，还发了一夜高烧，她觉得自己都馊了。
可霍绍恒一点嫌弃的神情都没迎…
顾念之坐在浴缸里洗着泡泡浴，想到的却是昨入睡前，霍绍恒给她唱《虫儿飞》那低沉磁性的嗓音……
哎嘛！实在太好听了！
她昨怎么这么聪明，真要给自己点赞了！
她记得自己刚跟着霍绍恒的时候，霍绍恒曾经给她弄了些儿歌催眠曲。
他不在家的时候，顾念之可以自己放了听，给自己催眠。
那么多儿歌里，顾念之只记住了这首《虫儿飞》，不为别的，这歌的旋律非常优美，但是歌词，实在不像儿歌。
她时候曾经腹诽过，所以记得很清楚。
现在想来，大概霍绍恒也是在那时候听熟了，所以也能唱一唱。
当兵的都能唱歌，顾念之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军歌嘹亮，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词语。
不过霍绍恒还真没唱过歌，至少顾念之从来没有听过。
这一次借着受伤要求了一把，居然得逞了，顾念之这时候又有些遗憾自己好得太快了。
不然还能要求他再唱一次。
她在浴缸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浴缸里的水都要凉了。
霍绍恒已经在浴室门前敲了敲，“念之，洗完了吗？”
顾念之回过神，忙从浴缸里站起来，打开淋浴又冲了冲，才包着浴巾出来了。
一拉开浴室的门，顾念之就像从来没有见过霍绍恒一样看着他。
霍绍恒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
顾念之眼珠一转，用手扶着腰，“霍少，我骨头还疼……”
“还疼？”霍绍恒竟然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那是还没好？”
顾念之：“……”
她再接再励，“是啊，还疼，等下睡不着，霍少再唱首催眠曲好不好？”
霍绍恒：“……”
“……是不是还要亲亲抱抱举高高？”霍绍恒冷眼睨她，背着手，不为所动地识破了她的伎俩。
他是不会再唱那种歌的。
顾念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倒不用……”
走回卧室，霍绍恒已经把特勤人员的工作汇报掐头去尾放到她的桌上，“你看看这份材料，想想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人物出现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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