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顾十八不知什么好了,松山先生这是反客为主啊。
可他求人办事,又吃了人家的饭菜,就不出拒绝的话。
顾六爷问:“松山先生要和我哥从长计议什么?”
松山先生摆了摆手,不容置疑道:“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到明日你们便知道了。”
顾十八只好去了梧桐苑,此时色已晚,灯已经点起来了,院子里很是热闹,人来人往,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不少管事妈妈们来回事。
丫鬟禀过秦鸢之后,便将他带入了正房,隔着珠帘,顾十袄:“夫人今日吩咐的事,略有些眉目,只是……”
“只是什么?”
顾十八吭哧几声:“松山先生这事还有些蹊跷之处,明日欲与侯爷夫人共论。奴才想着也不急这么一晚,明日不得会有新消息,还请夫人示下。”
秦鸢吃了一惊。
“怎么还将松山先生牵扯了进来?”
顾十八磕磕绊绊:“……呃,这个……松山先生这比军中的斥候还重要,带着六爷和的一同甄别……顾十六人不在,的一人弄不太过来,府里的侍卫们都没有做这个拿手的……”
他的乱七八糟,但秦鸢还是听明白了,呆了一呆,缓缓道:“……这……松山先生的是,那便明日再议罢,只是侯爷的行程不定,却有些麻烦。”
她这会儿想了过来,以前有十六和十八两个汇集消息,且消息的来源没有如今庞杂,倒也忙得过来。如今消息多了,有些不知真假,还得去追踪校看,人手就不够用了。
估计顾侯爷也未曾想到此处。
见秦鸢允了,顾十八松了口气,匆匆告退。
秦鸢盯着珠帘,坐在太师椅上发了一会儿呆,外面丫鬟唧唧哝哝地不知些什么,她也懒惰管。
红叶掀了帘子进来道:“姐,侯爷让人带了消息回来,这几日都没法回府了,若是有什么事,让您便宜行事。”
秦鸢有些失落:“怎么又不回来?”
红叶就笑。
秦鸢问:“传话的人呢?”
红叶道:“还在外面,要叫进来问话么?”
秦鸢点头。
来传话的是个厮,恭敬地站在珠帘外,头也不敢抬,只垂眸看着靴尖。
“侯爷这些日子都在哪里忙?”
乩:“的也不知,这几日侯爷都告了假。如今京察之事都是六部的官员在做,大营那边派了人守在外面,不让他们传递消息,随意进出。的也奉命守在外面监看。”
秦鸢愣了一愣,忙问:“侯爷告假去了哪里?”
厮慌忙道:“的不知,的收到消息,便赶忙来报信了。”
秦鸢只觉匪夷所思。
红叶问:“你是,侯爷去了哪里你们都不知道?”
厮使劲点头,点完了头,又慌忙补道:“是。”
红叶又问:“那侯爷是如何吩咐你们做事的?今儿一早侯爷就让人带了话。”
乩:“侯爷自有一套法子传递消息,有人收了消息便会转达,的报信也是得了吩咐。其他的的的确不知。”
红叶还想问,秦鸢道:“罢了,你再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厮松了口气。
秦鸢又道:“我若是有事要问侯爷,可能让人传信过去?”
乩:“只要侯爷方便,就无妨。”
秦鸢想了想道:“你让人传信给侯爷,就如今各处来的消息太多,十八忙不过来了,松山先生想明日寻我们从长计议,不知侯爷可有什么吩咐。”
厮将话认真记下,又复述了一遍,确保无误,这才磕头道:“奴才这就寻人传信,侯爷若是回了,奴才立即来报。”
“可,你去罢,”秦鸢吩咐道:“若是还没用膳,就寻人带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又让红叶拿了块碎银子赏他。
厮高高兴胸退了出去。
秦鸢反身走到书案前,拿起白日里写的几张纸,皱着眉头思索。
红叶知她兴致不高,乖觉地默立在侧。
案边的灯火猛地跳了一下,发出些动静来,红叶赶忙笑道:“好兆头,这是结了个灯花。”
秦鸢知道这是在哄她,笑道:“的确是个好兆头,不知道应在什么上。”
红叶道:“姐想着什么便应在什么上面。”
秦鸢还未话,外面丫鬟道:“七姐来了,夫人在屋内……”
话还未完,帘子一动,顾宝珠便大步入内,急急忙忙道:“三嫂,我今儿听到了个秘密。”
秦鸢问:“什么秘密,这么着急,衣服都没换就过来了,可曾用饭?”
顾宝珠缓了缓,道:“我忘了,”又看看四周,伸了舌头,挤眉弄眼道:“好亏三哥不在,不然又要我沉不住气。”
秦鸢笑道:“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担不是日后还要入顾家军做事,总要稳重些,不然那些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只怕很难服你。”
顾宝珠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不是只有咱们在么,”又转头对红叶道:“好姐姐,帮我弄点吃的来好不好?”
红叶笑问:“不知七姐想吃些什么?”
“这会子饿的能吞下一口牛,不拘什么,有就都端上来吧,”顾宝珠一屁股坐在绣墩上,捻了块桂花糕便塞入嘴郑
红叶笑着出去了。
秦鸢道:“罢,究竟听到了徐家什么秘密?”
“三嫂真是聪慧,今日我应约和徐堂比试,他输不起,就耍阴招,专攻我下盘不,还纠集了几个帮手合起来使绊子,都被我一一化解了去。”
顾宝珠十分得意。
今儿徐堂在她手里可是吃了大亏。
既然对方屡次来阴的,她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教训。当徐堂和帮手们又来假作争球来铲她脚时,便假做踢球不稳,踩在球面踉跄几步,探手抓住旁饶胳膊,借力跳了起来,落下时正正好落在徐堂尚未来得及收回的脚背上。
痛的徐堂当场杀猪般大叫,在地上翻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徐堂得有几个月都没法子踢球了,要不是我察觉到晋王府来了人,收了劲,脚掌都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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