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多冷哼：“就他那个愤世嫉俗的样子，就不该活在咱们这个庸俗糜烂的世界里，要么得住桃花源，要么得住玄九宫！”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
薛凌哭笑不得：“行了，你既然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又何必跟他计较。”
“不是我计较他。”郑多多嗤笑：“我哪敢啊！他老人家从来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怎么看我都不顺眼。我早就有了自知之明，躲得远远的。现在不用躲，我自然也会远远的！”
陈新之神色淡然，再次提醒薛凌不用太上心。
“她如果真有难处，明跟多多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何愁过不了日子。”
“不至于吧？”薛凌微微蹙眉：“即便以前创业亏了不少，多多不已经替她还上了吗？佟的身边不至于没钱花。另外，她之前被辞退了，工资也是该补偿的补偿，而且都是按最高标准补的。”
陈新之瞥了一眼郑多多，见他貌似没想解释太多，只好实话实。
“她娘家的弟弟是半个职业赌徒，多多帮他填补过几个窟窿。佟也一直帮他填着，身边没多少钱。”
薛凌惊讶挑眉：“竟是这样啊……”
接着，她看向郑多多问：“这么，佟的手头上很紧？”
“应该吧。”郑多多没兴趣关心得太远，淡声：“她没跟我起，我就没搭理。她弟弟私下找过我几回，近两年大概有七八回，每次都是几十万或上百万。理由正当的，我基本都给。填赌债的我一概不理，他也不敢，估摸都找他姐姐去。除了前岳母，她家其他人都爱面子爱得跟命似的，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丑事给我这个外人知晓！”
他不知道她手头紧不紧，也不想知道——因为没必要了。
至于她那个弟弟，长得好，读书也好，就是脾性太大，总以为自己是之骄子，是赚大钱的大人物。
读书是厉害，才能却没怎么瞧见，估摸只存在脑子里。各种操作猛如虎，很快被各种网贷缠住，三两头脱不开身。
他每次找自己，都是姐夫姐夫我要买婚房婚车搞装修，一次都是几十万上百万。
郑多多想着毕竟是姻亲关系，能帮衬点儿就帮衬，反正他身边不差这么些钱。
但具体这些钱是不是都去买婚房婚车，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知道佟偷偷帮他还了好些网贷，而且每次的数额都不。具体多少，他没法确定，但一次次叠加起来，怎么猜都不会少。
家里的所有开销都是他在掏，佟赚钱却不用花钱，还拥有他好几张卡，身边本来应该不缺钱。
但如果摊上一个无底洞的弟弟，那就另当别论了。
程焕然摸了摸鼻子，道：“这事……我倒是第一回听到。”
之前听佟的娘家是康家庭，家庭结构非常简单。佟以前曾过她的弟弟也是名校毕业，后来回老家进编制单位工作。
想不到高学历公职工作人员也会嗜赌如命！
陈新之瞥了郑多多一眼，轻哼：“这家伙嘴巴紧得跟河蚌似的，我也是刚知道。”
郑多多抿了一口茶水，道：“他打电话要找我，助理我不在，让他跟前台约。我让助理推给律师，并不想见，也没空见。”
他跟佟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真的没必要再牵扯到。
另外，他跟佟的弟弟一点儿都不熟，哪怕曾经是姻弟，他也不想见。
陈新之眼神微动，压低嗓音：“他是穷途末路跑来的，要心点儿。”
郑多多手里的动作微顿，很快点点头。
“我知道了。”
薛衡忍不住好奇问：“凌凌，你打算怎么帮？该不会是让你去掏钱吧？”
“应该不会。”薛凌答：“以佟的性子，顶多跟我借点缓缓。”
佟那孩子犟脾气得很，也高傲得很。哪怕走投无路，也顶多借钱，绝不会伸手要钱。
陈新之仍是那句话：“妈，如果她缺钱，大可以早些把离婚手续办了。”
“这话我不好。”薛凌苦笑：“我要是这么做，指不定佟子又会瞎想，以为是我和多多串通起来坑了他女儿。”
郑多多脱口而出：“你不这么，他们也会这么认为。”
薛凌无奈罢手：“那我也不能。”
事情一码归一码，不在她，要怎么误解在他们。
程焕然看向郑多多，劝道：“没必要闹得太难堪，省得闹出笑话来。”
这次突然公布要离婚，一大堆人正盯着他看，甚至有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的形象关乎集团的整体形象，有些事还是不能太高调，省得招惹网上一些不好风评。于他，于集团，都不是什么好事。
郑多多摇头：“我没想要闹大，要闹的是佟家人。”
“其实，我去一趟也好。”薛凌想了想，道：“我可以做一下中间人，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些把事情给办了。”
薛衡不住点头：“对，还是得有个中间人好些。结婚是大事，离婚也同样是大事。别看离婚，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身败名裂，甚至后患无穷。”
“不至于吧？”郑多多好笑看着他，调侃道：“衡哥！少来吓唬人！”
薛衡白了他一眼，反问：“我吓唬你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好！姻缘就是这么一回事，处得好了，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处得不好，那就是孽缘，甚至是孽障——害你不浅！”
顿了顿，他加上几句：“我毕竟是过来人，血淋淋的教训太多。我当初劝你不离，也没不对。既然如今你们非离不可，那就得好聚好散。你呀，现在有钱有地位，可她家里有心思不轨的人，只要他们闹起来，你的损失只会更大。钱多钱少一回事，心烦心累少不了。”
郑多多沉默了。
这一点，是他大意了。
一旁的陈新之却早已帮他考量过，道：“我支持衡灸辞。有时候不好太公事公办，能快刀斩乱麻，反而更好些。”
“对！”薛衡下巴微扬：“除非你手腕够硬，心肠够狠，不然还是得‘好聚好散’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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