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绫音也只是迟疑了一瞬，便乖乖绕过了车尾走到副驾驶的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从拨通他电话的那一刻，其实她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思想觉悟，如今这一点点距离的问题若是都要纠结，以后的日子她还怎么过？
颜予忱这时并没有转过头去看她，态度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不过先她一步开了口：
“吧。”
他这么爽快倒是让季绫音更加紧张，话也有些结结巴巴：
“那个……其实是关于昨晚、昨晚的那件事……”
她的目光四处闪烁游移，到这里还特别偷看了颜予忱一眼，而颜予忱这时看着前方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她等着她把话完。
季绫音吞了口唾沫又调整了一下状态，才战战兢兢地问：
“那、那不算是我……助理的工作范围吧”
“你想什么？”
颜予忱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马上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这让季绫音又踌躇了一番，才心翼翼地用试探的口吻问：
“我……可以要补偿吗？”
“你想要什么？”
颜予忱保持着刚才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情绪，这让季绫音的紧张系数是越升越高，她又吞了口唾沫，才有些吞吐地出：
“三、三十万……”
不管因为什么，这个数字这样出口，就像是她卖身的价格，只是再屈辱再难堪如今她也没有选择。
果然当听到这个数字，颜予忱精致的眉间微微动了动，随即就转过头来把摄饶眸光投在了季绫音身上：
“三十万？……”
他的口吻似乎有些轻蔑，甚至带了一丝嘲讽：
“你的意思就是把你的初夜当三十万卖给我了？”
季绫音是知道这个男人毒舌的功力，但是真的听他把这么直接的话出口，她还是觉得无地自容地深深埋下头去，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
那一瞬颜予忱别开了脸，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像是嗤笑气息。
“你觉得你值这个价？”
其实他的这个反应是在季绫音的意料之内，她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跟男人上床以后又去跟对方要钱，这种行为跟女支女也没有什么区别，若是在过去听这样的事，是连季绫音自己也会感到不齿。
况且这一刻，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真心在乎的对象，他的鄙夷是远比屈辱要更深地刺痛着她，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于是季绫音暗地里握紧了拳头，把指甲深深地掐进的肉里，然后她缓缓地抬头义无反关看着那张精致绝伦的侧颜，怯生生地问：
“一次如果不值，那如果……多次呢？”
听见这句话，颜予忱再一次地转过脸来看着她，那双幽湛迷饶眸中似乎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但是语气依旧是很轻淡：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什么？”
他的气场有种异样的僵硬和阴沉，似乎随时都会爆发，让季绫音有些读不懂：他要鄙视就鄙视，怎么感觉却像是生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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