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欣的鼻子发酸。
她想起病房里尚琉羽绝望的眼神，想起傅长这些年的行尸走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真是大的误会。
生生地折磨两人这么多年。
“我去告诉妈……”
“别。”傅长拦住她，眼神黯淡，“她现在不想见我。等……等她身体好些再吧。”
他之所以在病房外面，就是一边担心尚琉羽，一边不敢见她。
沈书欣还想什么，身后传来脚步声。
傅程宴走了过来，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怎么了？”他问，眉头微蹙。
沈书欣摇摇头：“没事。”
一旁，傅长将烟头丢在垃圾桶，他的眼神复杂。
沈书欣转向傅长：“爸，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傅长似乎是想要点什么，但最终也只是动了动唇，他点点头，背影佝偻着离开了。
傅程宴的目光追随着父亲，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妈能出院吗？”沈书欣问。
“明。”傅程宴收回视线，“江鹤游原本是不答应的，但是我想满足妈妈的心愿，他才退一步再观察一晚。”
沈书欣“嗯”了一声，思绪却飘远了。
她想起言司礼和温若雨的背叛，想起自己曾经的心灰意冷，忽然理解了尚琉羽的感受。
有些误会，一旦错过解释的时机，就会变成永远的心结。
“进去吧。”傅程宴轻轻揽住她的肩，“妈在等我们。”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沈书欣靠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冷冽气息。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和傅程宴之间没有这样的误会。
起码，他们两个相处这么长的时间，还是很和谐。
他对她的包容造就了这一牵
两个人重新回到了病房。
尚琉羽正望着窗外发呆。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妈。”傅程宴轻声唤道，嗓音低沉，“江医生明可以出院。”
尚琉羽转过头，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微微上扬：“真的？”
“嗯。”傅程宴点头，目光平静，“明我和书欣来接您。”
尚琉羽的笑容淡了几分，手指紧了紧，却也松开。
“你爸……也会来吗？”
傅程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爷爷会来。”
尚琉羽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
次日清晨，医院门口停了几辆黑色轿车。
傅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傅长站在他身侧，目光一直盯着医院大门。
他的指尖夹着的烟早已燃尽，他却浑然不觉。
沈书欣和傅程宴从车上下来。
傅程宴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眉眼冷峻。
沈书欣挽着他的手臂，轻声对傅老爷子打招呼：“爷爷。”
傅老爷子点点头，目光慈爱：“书欣啊，辛苦你了。”
他知道，沈书欣在这件事情上付出了很多。
傅长张了张嘴，似乎想什么，最终只是沉默地跟在众人身后。
病房里，尚琉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见到傅老爷子，她眼眶微红：“爸……”
傅老爷子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温和：“能出院就好，一家人团圆。”
尚琉羽的目光掠过傅长，很快移开，仿佛他只是空气。
她转向沈书欣，笑了笑：“书欣，帮我拿一下包好吗？”
沈书欣点头，接过包，察觉到气氛的微妙，没有多话。
傅长站在原地，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低声道：“琉羽，我……”
“走吧，车在外面等着。”尚琉羽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傅长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神黯淡下来。
傅老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率先走出了病房。
回程的车上，尚琉羽和沈书欣坐在后排，傅程宴开车，傅长坐在副驾驶，全程沉默。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书欣透过车窗，看到傅长的侧脸紧绷，心底暗自叹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消除误会。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尚琉羽则一直看着窗外，表情淡然，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到了傅家老宅，尚琉羽下车后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傅长。
傅老爷子无奈地摇头，对傅程宴道：“你妈这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倔。”
傅程宴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道：“给她时间。”
傅长站在门口，目光追随着尚琉羽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转角。
他苦笑一声，转身走向花园，背影孤寂。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心里发酸。她悄悄拉了拉傅程宴的袖子，低声道：“要不要告诉妈真相？”
她已经把尚琉羽的话转告给傅程宴了。
傅程宴握住她的手，声音很轻：“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傅程宴心中有打算，沈书欣也没有再多什么。
傍晚，沈书欣端着茶点敲响了尚琉羽的房门。
“进来。”尚琉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沈书欣推门而入，看到尚琉羽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神色平静。
“妈，喝点茶吧。”沈书欣将茶点放在桌上。
尚琉羽合上书，笑了笑：“谢谢。”
沈书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妈，其实爸他……”
“书欣。”尚琉羽打断她，眼神温和却坚定，“有些事，我不想再提了。”
多了只会让尚琉羽心中感到难过。
她下意识地逃避，让沈书欣也只好点点头。
尚琉羽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忽然问道：“你和程宴还好吗？”
沈书欣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很好。”
她心底暗自笑着。
尚琉羽自己的情感问题都还没有解决，现在竟然来她了。
不过，她还是颇有耐心的陪着尚琉羽聊。
就在这个时候，尚琉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她往沈书欣这边靠了靠，压低声音：“成玉呢？”
自从她醒来，就再也没有看见傅成玉。
沈书欣想起一件事情。
之前，她记得傅程宴过，傅成玉当年和尚琉羽的关系不错。
“妈妈，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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