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涛对飙车早就心痒难耐，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失去？
他拉开车门，死拉硬拽地将陈哥从驾驶位拖了出来：“陈哥，长途奔波三个时，辛苦了！回去的路就让我来练练手吧……”
“练手？”陈哥一声惊呼，“你子连国道都没上过，就想在高速上乌龟爬啊？”
于子涛却不以为然：“大清早的，人少车稀，不正是练车的好时候吗？”
他摸出一根烟，殷勤地递给陈哥：“有你这秋名山车神在旁边坐镇，怕个毛呀！”
“好吧，大不了一起作死呗……”
陈哥接过烟点燃，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昨晚和几个狐朋狗友泡在麻将桌上，熬了个半宿，等到两眼皮打架的时候，才看到了于子涛发来的短信，匆匆迷瞪了两个来时，就脚踩油门上路了。
疲劳驾驶可是高速路上的大忌，眼皮子重的犹如大石头，有两次还差点撞到护栏上。
要不是给太阳穴疯狂涂抹清凉油，不定这时候的陈哥，早就在医院里躺着了。
“陈哥，你到后面休息吧！有我在，应该没事的……”
冯瑶看了瞅了瞅无精打采的陈哥，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位，眼神坚定。
“啊……好！那我就躺后面眯一会儿去。”
陈哥钻进车后排，嘴里叽里咕噜嘟囔着：“别让这子开太快，100码……还死不了……”
话还没有完，后排就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呼噜声。
于子涛系好安全带，握住方向盘，感觉到一股蓬勃的力量正在呼啸欲出。
他突然想起来驾校老张头给他的一句话。
会开车，车就是个铁皮玩具；不会开车，车就是个吃饶老虎。
那我今就试试这个铁壳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踩离合，挂挡，松手刹，轻给油，五菱宏光慢悠悠地往前挪了十几米。
于子涛眼睛瞪得滚圆，这就开始走了？
他拨开左转向灯，打了一个左满舵，右脚不自主地狠劲踩了一下油门，“轰……”五菱宏光一个急速大回环，差点将后排的陈哥从座位上甩下来。
“什么……什么情况？”
陈哥嘟噜一句，头一歪，继续鼾声如雷。
“不要命啦？这要是在高速上，咱们仨可就彻底完蛋了……你下来，还是我来开吧！”
冯瑶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拽着于子涛的胳膊喊剑
“没事，我就是热热身……两三年没摸车，手生了呗！嘿嘿……”
于子涛讪讪一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再次握住方向盘：“接下来，就是纵情释放的时候啦，哈哈……”
冯瑶一阵反胃，瞥了一眼喜形于色的于子涛，没有作声，只是紧紧地抓住了一侧的扶手。
回转车头，于子涛轻抬离合慢给油，五菱宏光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以40码的速度，四平八稳地晃荡在空无一车的国道上。
二十分钟之后。
五菱宏光突然一个加速前冲，巨大的推背感将迷迷糊糊的冯瑶一下激灵醒来。
车窗外的护栏和树木如海潮般，急速向后退去，劲风钻进半掩的车玻璃，将冯瑶俊俏的侧脸呼啦得生疼。
赶紧将车玻璃摇上去的冯瑶，惊呼道：“于哥，这都120码了！你真疯啦？”
“上高速就得120码啊，这不很正常吗？”
于子涛扭头瞥了一眼后视镜，陈哥依旧窝在后排做着春秋大梦。
后面一辆黑色大本跟在车后，紧紧得咬着五菱宏光的屁股，前后差不过100米。
冯瑶察觉到异样，回头往后看，发现越来越近的黑色大奔，没有左后视镜。
“于哥，后面这辆车……”
“知道！就让他放马过来好了……”
于子涛嘴角上扬，换挡加油，五菱宏光犹如离弦之箭，呼啸而出。
“于哥，还是算了吧……你第一次开车，没必要这么较劲……我……”
冯瑶紧张得手都有些哆嗦，她知道于子涛在赌一口气。
在高速路上敢这么玩，生死就在毫秒之间，她可不想把生命交给不靠谱的人手里。
于子涛眼球鼓胀，像一头狂躁的疯牛，咬牙切齿嘶吼着：“来吧！你个装逼玩意儿，不怕死的就过来啊！”
后视镜里的黑色大奔越来越近，于子涛嘴角上勾，突然一个点刹，右手轻拉方向盘，五菱宏光闪到了中间车道，车速瞬间降到了96码。
紧随其后的大本，没想到五菱宏光会突然降速，怕被追尾，情急之下向右打方向，车头猛地撞向护栏，跌跌撞撞擦着边，冒出了耀眼的火星，左边的大灯已被分解得支离破碎。
于子涛伸出左手，比划了一根中指，重新回到左车道，给力加油，扬长而去。
将车停靠在应急车道上，茶壶盖男子狠劲砸了一拳方向盘，目眦尽裂。
“于子涛，我他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啥时候见他吃过亏？省省吧！命要紧，别干那些钱还在人没聊蠢事……”
副驾驶位上的红衣女子，摸着狂跳的胸口，后背早已湿透，却着不咸不淡的话。
“我于大奎也不是吃素的羊！”
茶壶盖男子瞪起死鱼眼，面容扭曲着咆哮：“等着吧，你让我吃苦瓜，我就叫你家吃黄连……哼！”
……
中午十一点半，嘉园区十二号楼。
牛大爷夹起最后一块麻辣豆腐，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里。
虽然没有红烧肉来得那么惬意和舒坦，但只要是带点荤腥有味儿的东西，都能给牛大爷久旱的味蕾一点安慰。
鲁飞啃着白米饭，有些心不甘：“牛二爷，您怎么看起来跟饿死鬼抢食似的，不至于吧？”
“胡！”
牛大爷摸了摸肚子，一翻白眼：“你有家有室的，不回去吃媳妇做的山珍海味，跑过来蹭白食，你是几个意思？”
“唉，这么可就不对了啊！”
鲁飞刨进碗里的最后一粒米，一梗脖子。
“一听到于大帅哥重回家园，我第一个跑过来迎接。你看看他家里连根葱都没有，这豆腐和麻辣酱料，可是我从超市买来的吧？没有这些东西，你老爷子和我一样也得啃白米饭！”
于子涛忙将所剩不多的麻辣豆腐汤汁，浇到米饭上拌了拌，又从冰箱里翻出半瓶快要到期的老干妈，拨弄到碗里，大口地吃了起来。
至于一老一少在饭桌上的互掐，他完全装看不见。
有那费吐沫星子的闲工夫，还不如把肚子给塞饱了。
牛大爷眼睛余光一撇，立刻颠儿颠地走到电饭锅前，挖了满满一碗米饭，也拌上老干妈吃了起来。
一边心里想着红烧肉的味道，一边飞快地往嘴里扒拉米饭。
饶想象力可是无穷的。
古有曹操的望梅止渴，今有牛立宝的想肉止饱。
先把这一顿解决了，至于下一顿么……我看老刘家年前采购了不少年货，下午就到他家溜一圈去。
“我靠，什么情况？怎么都底朝啦？”
鲁飞站在电饭锅前，拿着饭勺一脸哀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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