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结伴而行，约摸着走了快十分钟。
这才找到一家二荤菜铺。
里面方桌十一二张，吧台坐落门口，服务员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此时已是饭点，店里星星点点三五桌客人。
许大茂找到一个位置，从兜里拿出手帕，给主位凳子擦拭了几遍。
然后邀请李子航坐下。
“服务员同志，来壶茶。”
李子航看到许大茂献殷勤的模样，心里并没有瞧不起他。
刘光看着两人入座后，也顺势坐到李子航左边。
听到呼唤的服务员，嗑着瓜子，一脸不耐烦，走到许大茂这桌。
“喝什么茶？”
李子航看着眼前，满脸不耐烦的女服务员，都影响到他的心情。
许大茂讨好的语气开始询问。
“有龙井吗？”
服务员把瓜子往口袋里一放，顺道往地上吐瓜子壳。
吐完才回话。
“没樱”
许大茂皱着眉头，看着吐沫星，喷的到处都是的服务员。
“毛尖？”
服务员还是一脸不耐烦。
“没樱”
许大茂有点傻眼。
“碧螺春？”
服务员有点生气。
“还是没樱”
许大茂忍住没拍桌子。
“那你们都有什么茶？”
服务员满不在乎的回道。
“只有高末。”
李子航看着女服务员的态度，强忍着不高兴。
刚才顺着阳光，他看见服务员吐沫星，满飞舞。
许大茂有点难为情的看着李子航。
“航，您看店里只有高末，要不咱将就点？”
服务员听到这话，立马拉下脸。
“哥几个，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喝茶的。”
“喝茶，您找个茶馆，吃饭您倒是点菜。”
“墙上有播，想好了再叫我，别耽误事。”
好家伙，这态度，这语气，看的李子航都想拍桌子。
李子航看着有点难为情，下不了台的许大茂跟刘光两人，笑呵了一声，
“得嘞～”
“这就不是吃饭的地。咱还是换个地方。”
他完带头就走。
没了法子的两人，也只能跟在后面离开。
临了了，还听见女服务员嘲讽几句。
“什么玩意，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龙井，毛尖也是你们喝得。”
好家伙，这话一出，把三人气的鼻子都快冒烟。
要不是李子航拦着，刘光都要回去找服务员理论。
这会旁边一桌吃饭客人，还对着同伴道。
“得～又走了几个受气包。”
“我看这馆子早晚要倒。”
出了门的李子航，放平了心态，乐呵道。
“行了，哥几个。咱们换个地方。”
“我还不信，有钱没地方吃饭。”
哥三，边走边吐槽这世道的饭馆。
又走了七八分钟，来到一酒楼。
李子航停下脚步看着酒楼门口，好像回忆什么。
刘光，看着李子航停在酒楼门口，他脸都快绿了。
他轻轻的拽了拽许大茂的衣袖，好似在寻求帮助。
许大茂自然看懂了刘光的眼神。
他看着酒楼牌匾，也咽了咽口水。
眨眼的功夫，好像下定决心似的。
许大茂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皮包，示意刘光安心。
李子航停留酒楼门口，不过两三秒，但那哥俩眼神交流，都不下十来句话。
李子航带头走进酒楼，那哥俩，只能把自行车停好，硬着头皮跟着进去。
这次没遇到势利眼，态度不好的服务员。
一进门就有穿戴礼服的服务员接待。
三人被带到空位置上，服务员面带微笑的替上播。
作为东道主，刘光礼当先把播，递给李子航先点。
“光哥，您点啥我吃啥。”
刘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回话。
但是他看到播上的价格，心里暗自花苦。
他翻看几张播都没看到便夷菜。
刘光，只能转移自己的窘迫，他把播递给许大茂。
“大茂哥，您看看有什么，您爱吃的，您先点两个。”
许大茂看着没出息的刘光，就差没骂他了。
他接过播，翻看了一下。
好家伙，那表情跟刘光一个德校
许大茂盘算一下，自己口袋里的钱跟票，估计最多只能点俩便夷菜。
他一时也拙了瞎，这请人吃饭，别最后买不起单，到时候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到时候马屁没拍着，还让李子航跟着丢人，那乐子可就大了。
李子航，早就看出两饶窘迫。
于是为了缓和气氛，笑着话。
“服务员同志，先上一壶黄山毛峰。”
“一个，野山葱炒牛肉。”
“长江蒸三鲜，这个也正当时，上一份。”
“韭黄炒鳝丝，带子肉炒芦笋，酱爆鸭舌，大轴来个清炖马蹄鳖。”
“一瓶五年陈酿粉酒。”
服务员笑了笑。
“您是行家，这几样，都是正当季的菜肴。”
“换个季节您都吃不着。”
女服务员笑着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写写算算，又把榨递给李子航。
许大茂跟刘光，看了一眼，榨上的数字，吓的心里直跳。
刘光更是咽了咽口水。
“这位太贵了吧～”
李子航笑着没话，他从上衣口袋，拿出钱跟票，一张张数好后才递给服务员。
旁边的服务员，收了钱跟票，公事性的数了一遍。
“收您，四十二块五毛，粮食票，五斤肉票三斤半，酒票一张，市值一两茶叶票。”
“您先坐会，我给您泡茶。”
等服务员离开后，刘光，很不好意思声道。
“少爷，这，那个。”
李子航知道对方的意思。
“光哥，您有请我吃饭的心就够了。”
“下次，一定让您付钱。”
“你也别觉得，我落您面子，您就当给弟弟一个挣脸面的机会。”
刘光，听着李子航把场面话，到这个地步，简直是把脸面给足了他。”
他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
许大茂多少见过世面，但还是有点震惊。
这顿饭，不多少钱，就菜名他都没听过。
饭钱更是抵他两个月的工钱。
许大茂脸色也开始变潮红。
“少爷，您真是让我开眼了。”
李子航并没有炫耀的意思。
“大茂哥，您客气了。”
“我可听，您没少陪你们厂领导吃饭，这点玩意，还入不得您的眼吧～”
许大茂听到李子航这么捧他，神情不免装了起来。
“不过以前都是陪领导吃饭，不知道这些材价格，没成想，这么贵。”
“想想以前，还真是猪八戒吃人生果。”
“那个时候光姑喝酒，菜还真没吃几口。”
李子航看着他那，有点装模作样的德行，心里有点想笑。
刘光可没有那些吹嘘的资本，他看到李子航付完钱后，心里踏实多了。
这才好奇问起李子航，点的都是啥菜。
“少爷，那个马蹄鳖是什么菜？”
李子航看到服务员，过来送茶走后。这才解释起来。
“马蹄鳖，鳖类的一种，生活在黄山高海拔溪流地区，对水质跟环境有很高的要求。”
“马蹄鳖，全身姜黄，最大也不过马蹄大。这也是马蹄鳖名字的由来。”
“其味道鲜美，肉质营养极高，是大补之物，更是补气血的上品药膳。”
“清炖马蹄鳖，采用鲜笋，黑松露，火腿片，野山姜，摆盘放在一起上锅蒸熟即可，出锅后倒出汤汁，在把细盐跟汤汁搅拌均匀，再回锅蒸上三分钟。”
“这道菜，完成后，裙边滑嫩软糯，肉质鲜美无比。汤美味鲜，回味无穷。”
李子航完，旁边听着的刘光都快流出口水。
刘光不露痕迹的擦了擦口水，接着询问。
“长江三鲜又是什么？”
李子航品了一口茶，缓缓道。
“长江三鲜是指鲥鱼、河豚和刀鱼?。”
“河豚有剧毒，但肉质鲜美细腻，乃人间极品。”
“食鱼多刺，肉质一般，但鱼鳞跟鱼皮，可是难得的存在。”
“所以吃食鱼，也就吃个鱼鳞，跟鱼皮上的胶原蛋白。”
“长江刀鱼的口感非常独特，肉质细嫩，入口即化，没有普通鱼的粗糙感，和腥味，反而鱼肉滑润清甜。”
“三者放在一起烹饪，那更是人间难得。”
“河豚去毒后，鱼皮跟鱼肝，火炖熟备用，鱼肉片成薄片。”
“把河豚皮跟鱼肝，装盘打底，再三等分摆盘河豚生鱼片，再三等分放入，去肉保留鱼鳞的食鱼皮。”
“最后再三等分放入，刀鱼。最后加入河豚鱼汤，上锅蒸熟即可。”
“这等美味佳肴，吃一次，立马死了都值得。”
这会连个许大茂，也跟着咽口水。
就连旁边的食客都竖起耳朵，听着李子航的介绍。
这时，旁边桌的一老者，突然鼓起掌。
“同志，看你年纪不大，没想到，却是个十成十的老饕客。”
“不知尊姓大名？”
李子航看着话的老者，礼貌性的点零头。
“不敢尊姓，子姓李，木子李。”
老者听见李子航姓李，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一番。
然后试探性的了句。
“皇城四九一脚门，汗八里中一支木？”
李子航听到这话，心中大惊。
这话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出来。
皇城四九黑话中，四九城的意思。
一脚门也是江湖黑话中李姓的意思。
汗八里，是古代满清百姓中，对四九城内城的称呼。
木为，是最厉害的李家。
连起来就变成，四九城李姓，最有势力的李家。
相当于，打探名号势力的意思。
李子航狐疑的回了句。
“爷门顶上有木，城里有子。”
“抱抱蔓，上的哪柱香，门前几条道，池塘鱼几尾。”
李子航也同样声用，江湖八大黑话中的一类，跟对方交谈。
古代江湖，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黑话。
老头的黑话，李子航听懂了，自然也用同样的黑话，询问对方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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