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处理妥当之后，才从药箱里拿了一瓶药在毁鼻子前喷了一下。
没一会儿，毁便转醒，怔地跳了起来，慌乱地道：“我，我怎么了？阿瑶呢？阿瑶……”
“生了！”元卿凌抱着婴儿，含笑看着他，“毁，恭喜你再一次当爹。”
毁第一次当爹，是在娶瑶夫饶时候。
毁看了一眼孩子，鼻头有些酸楚，但并未伸手抱过来，守在了瑶夫饶身边，轻轻唤她，“阿瑶，阿瑶。”
“她还没醒，让她睡一下，她很辛苦，也很伟大。”元卿凌，这话倒不是纯粹的感慨，而是真这么认为。
在床上睡了八个月，熬过了所有高龄产妇会发生的情况，甚至到了生产，虽然不能顺产，但是她也很了不起，连药箱的预判都给她打破了。
毁却还是不放心地伸手去瑶夫饶鼻下探了一下，确定她还活着，这才放了一半的心。
元卿凌抱着孩子放在床边，孩子哭过之后，又睡觉了。
毁瞧着他，还是觉得很不真实，梦幻一样。
这是他的孩子？
伸出手，轻轻地在包被上摸了一下，这孩子如此娇柔细嫩，他甚至都不敢用自己粗粝的手指去碰。
“这是我第三个女儿。”他看着元卿凌，笑着，但是眼底莫名就含泪了。
元卿凌扑哧一声笑了，“嗯，这法对，也不对，但是很开心你把孟悦孟星看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这孩啊，带把的，是儿子。”
“儿子？”毁怔愣了一下，“儿子啊？”
因为之前有两个女儿，他总是下意识地认为她还是会生女儿，女儿好，娇滴滴的。
既然是儿子，那倒无所谓的。
他一手就抱起了孩子，放在手弯上，动作比较粗鲁把孩子惊醒了，孩子睁开眼睛，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毁皱眉，这么娇气？男孩子还这么娇气？
“你不能这样吓着他，他刚离开妈妈的肚子，对外头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元卿凌忙。
“太娇气了不好啊。”毁果然也是个偏心的。
元卿凌抱过孩子，还放在床上，“行了，你别吓他。”
外头，传来容月焦灼的声音，“是不是生了？哥儿还是姐儿嘛？”
元卿凌隔着门：“生了，母子平安。”
外头一阵欢呼声。
元卿凌笑了，怀胎十月，可没把这群婶娘折腾坏，现在终于收获这枚七斤多重的果实了。
毁也是动容的。
这整整八个月里，他一直都很感动，只是不知道怎么，也不会表达出来。
再一次以父亲的心态，看向自己的儿子，也以丈夫的心态，看向刚为他生下孩儿的妻子，他心里充满了感恩，也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初她会不顾生命的危险，坚持生下这个孩子。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终于有了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人。
没有的时候觉得不重要。
有了，才知珍贵。
元卿凌等瑶夫人醒来之后，才打开门。
大家一拥而进，都争相看孩子，瑶夫人刚醒来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孩子就被婶娘们抱走了。
毁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痛吗？还难受吗？”
“不，一切都很好。”瑶夫人深深地看着丈夫，轻声，“就是想看看孩子，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我。”
毁站起来，对着诸位王妃作揖，“娘娘们，是否可以让夫人看看孩子啊？”
大家都哈哈笑了，这么卑微的毁，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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