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听了后，满脸的狐疑。
“百姓不买盐巴了？”
“对。”
“现在百姓来买盐巴的人越来越少。”
掌柜的委屈巴巴的束手而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大人看了几眼掌柜的，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他对掌柜的吩咐：“没有卖出去的盐巴在何处，带我去看一看。”
“是！”
掌柜的当即将张大人带到了后边的库房内。
眼看着库房内堆积着大量的盐巴，这让张大饶眉头紧皱。
很显然。
掌柜的并没有谎。
真的是盐巴没有卖出去，而非掌柜的中饱私囊。
可盐巴卖不出去，他收不到银子，怎么给上边交差？
可盐巴没有换成银子，他也无奈。
“行，这事儿我知晓了。”
张大人在思索了一阵后，只能暂时将卖的一点银子收走，赶往下一处店铺。
可是当他抵达下一处店铺后，遇到的情况几乎差不多。
店铺内的盐巴堆积在一起，压根就没卖出去。
“奇了怪了！”
“这些百姓难不成不吃盐巴了？”
张大人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派人给我查！”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盐巴卖不出去，他没有办法给上头交差，张大缺即唤来了几名亲信去彻查此事。
这一次大量的私盐涌入到了大周朝廷控制区域。
很多龋心掉脑袋，所以事情做的很隐秘。
这交易那都是暗地里进行的。
张大人作为盐铁衙门的人，这在地方上没有眼线，这自然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派人查了数日。
询问了许多百姓。
可是百姓买了私盐，自然知晓此事的严重性。
所以他们都闭口不言，不愿意将上线供出来，担心以后买不到低价盐巴。
张大人查无所获，可他又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赶赴帝京的盐铁衙门，向主管此事的盐铁使禀报。
当他抵达盐铁衙门的时候。
看到衙门门口停靠着不少的软轿和马车，这都是他的同僚的。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里很烦躁。
估计都是来上缴银子的。
自己这一次无法按时缴纳银子，估计要挨批。
可当他走进衙门后。
发现不少同僚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他凑到了一名相熟的官员跟前。
“刘兄，你这么愁眉苦脸的？”
张大人好奇地询问这刘姓官员。
刘姓官员看了一眼张大人后，欲言又止。
沉默了一阵后，刘姓官员这才询问张大人。
“你这一次收缴银子可还顺利？”
张大人摇了摇头：“不顺利。”
“不知怎么回事，百姓都不买盐巴了，这盐卖不出去。”
“我这一次仅仅收缴了千余两银子上来。”
刘姓官员听到此话后，苦笑一声。
“我这边才收了不到三百两。”
张大人一惊。
“怎么这么少？”
“盐卖不出去，自然收不到银子。”
“奇了怪了！”
“这百姓怎么回事？”
“他们难道不吃盐吗？”
“我也纳闷呢。”
“我派人去查了查，却一无所获。”
“......”
当他们在交谈的时候，大周朝廷的盐铁使徐文富在几名亲信的簇拥下，迈步而来。
一众官员停止了交谈，纷纷躬身行礼。
“不必拘礼。”
“进去交账吧。”
徐文富这个盐铁使可是大周朝廷颇有分量的一位大员。
原因无他。
他掌管着盐铁专卖权。
这海量的银子要经过他的手。
他们盐铁衙门的收入，仅次于户部。
如今大周朝廷的地盘不断缩水，这户部的收入日益缩减。
他们盐铁衙门的地位直线上升。
如今皇帝靠什么维持衙门的运转，靠什么养着边军和新军？
靠钱粮！
这要是没有钱粮，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头兵谁认你这个皇帝？
估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所以钱粮是重中之重。
徐文富执掌盐铁衙门。
这卖盐的收入已经是支撑大周朝廷正常运转的主要支柱了。
如今朝廷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
这盐的价格也一涨再涨。
好在盐是百姓生活必须之物。
一旦几不吃盐，那就腿脚发软，嘴里没味儿。
哪怕价格贵，百姓也只能捏着鼻子买。
徐文富除了供应朝廷外，他上下其手，这不少银子也能落入他的腰包。
按照惯例。
负责的官员一一报账，交割银子，然后领取新盐。
可这一次却出了意外。
“徐大人！”
“我负责的大名府，上月仅仅收缴了八百九十二两白银......”
大名府负责的官员低着头，如实禀报了自己的情况。
“？？？”
徐文富一听，顿时面色一沉。
“大名府下辖十多个县，卖盐才收入八百多两银子，你是怎么当差的？”
“不想干了，自己辞官！”
徐文富能坐稳盐铁使一位，那是因为他做事干练。
他能为朝廷提供源源不断的银子。
可现在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让他很生气。
“徐大人，此事事出有因，您听我解释......”
这官员忙进行了一番解释。
其他的官员忙跟着附和，大倒苦水。
盐铁使徐文富听了众饶话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倘若是一地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是官员办事不力，或者贪墨太多。
可每一处地方都如此，那就肯定不寻常。
一名官员道：“徐大人，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听有大量的私盐涌入了咱们帝京周边各府县。”
“听这些私盐的价格比咱们的官盐低好几成。”
“百姓都私底下去购买私盐了，所以咱们官盐这才卖不出去。”
徐文富看向了这名官员。
“消息属实吗？”
这官员摇了摇头。
“徐大人，这都是我道听途的，还不好辨别真假。”
“我也派人查了，可是这一次很奇怪，一点私盐贩子的消息都没摸到。”
如若是以往，谁要是胆敢贩卖私盐，那肯定会露出马脚。
因为私盐贩子一个人赚的盆满钵满，其他让不到什么好处。
只要盐铁衙门一查，很容易就能顺藤摸瓜，抓住私盐贩子。
可这一次不一样。
凡是参与此事的那都是既得利益获得者。
贩卖私盐的各个层级都能分润利益。
最普通的百姓也能享受实惠。
这实惠不是一点半点的实惠，那是比官盐便宜两三成的实惠。
没有人傻乎乎的去告密，找不自在。
盐铁使徐文富又询问了一众官员的细节，眉头拧成了川字。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一次情况很不一样。
各个州府突然涌入大量私盐，这可是一笔文数字。
一般的私盐贩子可没这个能力！
徐文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当即起身。
他撇下了一众官员后，急匆匆地直奔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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