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目相对,却不知如何开口,对视着,没有谁主动化解这尴尬的场面,这时,听到山谷里,路的另一头,有人大声喊道:
“朱总,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准备一下。”
这声音是于叔的。他大步走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我对麦地里的那个人:
“你不是一向喜欢上流生活吗?在高档宴会里聊着金融,才是你的舞台,怎么如今也跑到这山野田间来了?”
“你不也来了!”
她冲我怼了一句,缓缓地向地头走去,转身向于叔的方向喊道:
“于叔,晓仁回屋了吗,刚刚他跑开了。”
于叔已经走近,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好久:
“你们一家又团聚了真好,晓仁越来越像你了,不过比你还要淘气,整钻山沟、爬树掏鸟窝,可闲不住。”
这时,于叔来过的路上,那个孩又出现了,他站在路上远远地望着我们,手里还攥着那支竹笛。
大家也许已经猜到了,麦地里的是吴玲,那个吹笛子的孩子是晓仁,我和吴玲的儿子。
吴玲没有凑过来,直径向晓仁走去,晓仁见母亲走近,下意识向她靠近,吴玲蹲下身,轻轻拂去晓仁裤脚上的泥土,拉着他的手向山谷走去。
我站在原地未动,目送他们背影渐远,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涂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宛如时光凝成的剪影。
我问于叔:
“他们娘俩怎么又回到这里的?我以为他们早已回美国了。毕竟那里才是她的舞台。”
于叔:
“她回来一年了多,回美国只呆了一个多月就回来了,我想通知你,她不让,没有想到你们心有灵犀,又团聚了。真好,年三十就在这里过吧,你们这聚少离多的,也不是一个事呀。”
于叔一边着,一边拉着我向山谷走去。
山谷的变化不,多了不少新开垦的田地,也多了不少建筑,像是牲畜圈舍和农具房,各种类型的农机静静地停放在空地上,凌空一号工地上原本是杂草丛生,如今杂草不见了,工程遗留下的那些奇形怪状的设备也罩上了防尘布。
我问于叔怎么回事,于叔笑着:
“她带着孩子回来之后,也像之前那样写写画画,鼓捣那些乐器,我们几乎没有沟通,一早上,她要跟我学种地,我以为是开玩笑,没有想到,她不但学得挺好的,还添置了不少农机,开垦了不少荒地,还养起猪和羊来。那工地里的杂草就是猪和羊啃掉的,工地上那些东西也是她找人罩上的,是凌空一号如果有重启的一,这些保护会少走不少弯路。”
重启凌空一号?我从未想过,在我的计划里,这就是注定失败的项目,真的还有重启的一吗?
话间,我们来到了山谷里那排房子,原凌空一号项目部前。于叔的房间还是顶头一排的那一间,门口挂着各种串,有风干的玉米、腊肉,辣椒和一串竹叶编成的风铃,风铃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于叔:
“他们娘俩来之后,我的生活确实没有之前贫乏了,多了烟火气,也多了不少乐趣,这些都是他们娘俩弄的,挺好的。”
我问于叔,她住哪里,于叔:
“工程部那间太简陋了,我没让他们住,他们现在住在你们在破产之前住的那间,也没想过你会来,所以今你只能在工程部那间委屈一下。”
于叔一边着,一边将我拉进他的房间里,桌上已备好热茶和饭菜,香气氤氲在空气郑于叔:
“你来得正是时候,饭菜刚做好,快坐下歇会儿。他们娘俩晚上一般不过来,所以咱们可以好好聊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一条缝,是晓仁,探头进来,:
“我妈妈吃完饭,去我屋里,我妈有事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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