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仙庭随口应下之后，突然恍悟过来，脸红耳赤道：“秀儿你胡什么。”
秀儿赔笑道：“好好好，不给他生就是。”
顾仙庭冷训道：“你给我闭嘴！”
这些孩童纷纷把目光移动到顾仙庭身上，见顾仙庭形象美丽，兴奋问道：“先生，是师娘吗？”
顾仙庭闻言立即脸上红通通的，谢傅忙道：“不是，别乱。”
紧接着对顾仙庭道：“他们都是我的学生，孩子口无遮拦，顾姐你别介意啊。”
“不会！谢公子你当过先生吗？”
谢傅简单将自己在太平塾代人授课的经历讲了出来。
“原来如此，看得出他们很喜欢你，你肯定教的很用心。”
谢傅对着一众学子道：“这位顾姐是先生的朋友，你们跟顾姐打个招呼。”
这群孩子十分有礼貌，齐声喊道：“顾姐福安。”
这童音给顾仙庭带来特别的感受，柔声道：“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呀？”
“我们在这里学画画。”
“画画？”
“顾姐，你看。”
顾仙庭这才发现河岸边的地面上，用树枝画着不少图案，有一些稀奇古怪得连她都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顾仙庭顺手指着一个光头模样的人形，问道：“这画的是什么呀？”
一个男孩应道：“这是仙女。”
顾仙庭哑然失笑：“这怎么会是仙女呢？”
那个男孩道：“这就是仙女！”
顾仙庭笑道：“仙女应该很漂亮，我看是妖怪才是。”
男孩气道：“就是仙女！”
顾仙庭一时也不察在与孩子争辩，抱着指点的想法道：“既是仙女至少应该穿上衣服才对啊。”
“先生仙女不用穿衣服。”
谢傅一愣，我什么时候过，见顾仙庭朝他投来误人子弟的眼神，对着男孩问道：“刚，我什么时候过？”
男孩应道：“先生跟我们讲过故事，仙女不怕冷，水里来火里去，既然不怕冷，自然就不用穿衣服啦。”
谢傅表情无奈的向顾仙庭摊了摊手。
顾仙庭报予浅浅一笑，对着男孩道：“仙女神通广大，也是要穿衣服。”
有个孩童脱口问道：“为什么？”
顾仙庭一时倒被问愣，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若要追究根源，孩子却很单纯，诱导着问道：“你我现在不穿衣服像什么？”
有个女童咯咯笑道：“顾姐不穿衣服的时候也一定很美丽漂亮。”
顾仙庭闻言一愣，有种挖坑自己跳进去的感觉。
谢傅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惹得顾仙庭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向这群真的学子解释道：“穿衣是为了遮羞，无衣为耻不成体统，就好比你衣冠不整是失礼的行为，使不得。”
男孩问道：“那仙女也穿衣服了？”
“当然，你怎么把仙女画成这个鬼样。”
男孩服的挠了挠头，弱弱道：“先生心中想的是什么就画什么，要不受拘束自在由我。”
顾仙庭一讶，从这一句话就可以看出谢傅画境不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谢傅教的好还是不好。
思索一番之后笑道：“你家先生的没错，不过画画呀，要先有形才能有意，不然就成了指驴是马。”
“顾姐，什么是指驴是马？”
谢傅倒很感兴趣顾仙庭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人从出生到长大，是一个从无知到有知的过程，这个过程叫认识。
你教识为驴方为驴，你教识为马方为马。
顾仙庭捡起一根柳枝在那人形上面画了起来，加了衣裙，加了头发，仙簪髻发。
一众学子见顾仙庭落笔随心，手上梭梭就勾画出一个美丽动饶仙女形象出来，忍不住惊叹道：“比我家先生画的还要好。”
顾仙庭画完之后笑问道：“我画的是什么呀？”
众学童齐声应道：“仙女。”
顾仙庭又笑道：“其实我画的是妖怪。”
——才不是妖怪呢。
——妖怪不是长这样子的。
——就是美丽的仙女。
顾仙庭笑道：“对嘛，我是妖怪你们也不信，画画要先有画样，可不能指着妖怪非是仙女。”
“哦，明白了。”
谢傅莞尔，言传身教就是最好的教。
顾仙庭的亲和力比谢傅要强得多，一众男童女童围着顾仙庭，亲热道：“顾姐，你教我们画画可好？”
顾仙庭道：“画画要有笔墨，要有纸。”
“顾姐，没笔墨没纸，先生树枝炭块皆可。”
一个男童朝她递来一块炭块，顾仙庭一讶，扫了周围，只见石头上画的，地上画的，不是用上炭块就是树枝勾画。
再看这群孩子衣着，显然是普通人家，哪用得起纸墨啊。
男童将炭块强行塞在顾仙庭手中，恳求道：“顾姐，教我们画画。”
顾仙庭尴尬道：“这个我不会用，我只会用笔。”
谢傅笑道：“试试吧，万变不离其宗。”
果不其然，顾仙庭只是开始不习惯，很快就得心应手。
一边画着一边问道：“你们想不想用笔用纸画画啊？”
“先生走了之后，就没纸了。”
“以后你们画画的纸，我包了，好不好。”
就凭你们那句师娘，我也得满足你们的心愿。
一众学子兴奋异常，一个女童感激的在顾仙庭雪白的脸颊亲了一口：“顾姐，你真好。”
其他人纷纷效仿，亲得顾仙庭咯咯笑了起来，从未有过如此奇妙快乐的经历。
秀儿见了立即皱眉，上前将几个男童揪开，嘴上冷声责备：“你们几个鬼，不得无礼。”
顾仙庭鹅鹅轻笑：“秀儿，不碍事。”
这几个被秀儿揪开的男孩，忿忿道：“妖怪。”
“对，这个就是刚画的妖怪。”
“顾姐是仙女。”
秀儿气急败坏：“我哪里长的像妖怪？”
“你就是妖怪！”
谢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秀儿狠狠瞪了谢傅一眼：“你是不是羡慕嫉妒狠啊。”
“我羡慕什么？”
“羡慕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姐。”
谢傅呵呵笑道：“是啊，挺让人羡慕的，我要是能年少十几岁就好了。”
秀儿朝顾仙庭道：“姐，这里还有个大男孩想亲你。”
谢傅一愣，顾仙庭看了谢傅一眼，脸蛋悄悄红了。
芸和另外一个女童走过来牵谢傅的手来到顾仙庭的面前，“顾姐，先生也想亲。”
顾仙庭低着头不话，很不好意思，别与谢傅无名无分，就算是他的夫人，在人前这般也十分难为情。
谢傅挣脱双手，“别闹，你们亲得，先生亲不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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