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前,指尖捻着一枚刚摘下的青禾叶,看着院中那抹晃动的身影。青禾正指点弹和阿石练剑,阳光洒在三个身影上,倒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忽然,弹不知了句什么,踮起脚在阿石脸颊上飞快碰了一下,随即红着脸跑开,留下阿石僵在原地。我隔着窗纸都能瞧见他耳尖红透,手还悬在半空,半晌才慢慢落下,轻轻摸着方才被弹碰到的地方,嘴角咧开个傻呵呵的笑,连青禾喊他练剑都没听见。
“姑娘,您看这俩孩子。”翠端着茶进来,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忍不住低笑,“阿石这傻样,怕是要记好几。”
我接过茶盏,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孩子家的心思,倒比咱们这院里的花草长得还快。”话音刚落,就见青禾抬手敲了阿石后脑勺一下,嗔怪道:“练剑呢,走神到哪儿去了?”阿石这才回过神,挠着头嘿嘿直笑,倒把青禾也逗笑了。
院外传来轻叩声,林欢和林娟并肩走进来,一身青衣沾着晨露,显然刚巡完山。“师姐,山下一切如常。”林欢抱拳道,目光扫过院中,也瞥见了阿石那副模样,眼底闪过丝笑意。
我点点头,望着院中嬉闹的身影,忽然觉得这青禾宗的日子,倒比在女娲宫时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窗棂上的晨露折射着光,落在我腕间的玉镯上,漾出细碎的光晕。青禾的声音混着剑刃破风的锐响传来,她正纠正阿石的起势——那孩子的胳膊总习惯性地往外撇,大约是从前在田里扛锄头留下的旧习。
弹的剑法学得比阿石灵动,此刻正趁着青禾转身的空档,踮着脚凑到阿石耳边了句什么。我离得远,听不清具体字句,只看见阿石猛地绷紧了脊背,像被惊雷劈中似的僵在原地。紧接着,弹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红绸般的身影旋即退开,握着剑的手指绞着剑柄,耳后红得能滴出血来。
阿石还保持着举剑的姿势,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刚才被触碰的不是脸颊,而是被什么烫饶东西燎过。过了足足三息,他才缓缓放下手臂,右手食指心翼翼地碰了碰方才被弹亲过的地方,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随即,那傻气的笑容便从嘴角漫开来,先是偷偷抿着,后来实在忍不住,咧得能看见牙槽,连带着肩膀都跟着轻轻颤抖。
“阿石!”青禾的声音带着点无奈,“这债流萤穿叶’教了三遍了,你再走神,今晚就去抄一百遍剑谱。”
阿石这才如梦初醒,慌忙重新举起剑,可脸上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剑穗都跟着他晃悠的动作乱颤。青禾看着他那副样子,本想板起的脸也泄了气,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练剑时心猿意马,仔细将来吃了亏。”话虽严厉,眼底却漫着软意——她当年刚跟着我学道时,不也总因为看见后山的白狐跑过,就握着拂尘追出去半里地么?
“姑娘,您看青禾姑娘,倒比从前沉稳多了。”翠将一碟新蒸的桂花糕放在案上,热气裹着甜香漫上来,“想当年她偷喝您酿的桃花酒,醉得抱着柱子喊师父,如今倒像模像样地教起徒弟了。”
我拈起一块桂花糕,入口的甜糯里藏着微涩的桂花香。那年青禾才十二岁,偷喝了我埋在桃树下的陈酿,被林欢逮到时,正踮着脚往柱子上贴符纸,要给柱子“驱邪”,闹得整个青禾宗上下都憋着笑。如今她立在院中,青色道袍被风拂得猎猎作响,指点徒弟时的模样,竟有了几分我当年的影子。
正想着,院外的石径上传来轻捷的脚步声。林欢和林娟并肩走来,青色劲装下摆沾着些草屑,显然是刚在山门外的密林中试过新练的阵法。“师姐,”林欢抱拳行礼,声音清冽如泉,“方才在西侧山脊发现几处新的脚印,看尺寸像是妖兽的,但灵力波动很弱,约莫是刚修出灵智的家伙。”
林娟补充道:“我已在周遭布下‘锁灵阵’,若有异动,阵盘会即刻示警。”她话时目光扫过院中,恰好撞见阿石又对着弹傻笑,忍不住和林欢交换了个眼神,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我颔首:“不必惊动它们,初开灵智的妖兽多胆怯,只要不闯进来,便随它们去。”顿了顿,又道,“你们俩也累了,去库房取两瓶‘凝露丹’,补补灵力。”
林欢和林娟应了声,转身时,林娟忽然回头看了眼院中,轻声道:“师姐,青禾宗的晨雾,倒比女娲宫的云海暖些。”
我望着院中那片被阳光染成金箔的晨雾,青禾正教弹和阿石对练,剑影交错间,弹故意放慢半拍让阿石赢了一招,阿石乐得直搓手,又被弹瞪了一眼,傻笑着挠头。青禾宗的晨雾里,有桂花糕的甜,有剑穗的香,还有孩子们藏不住的欢喜,确实比女娲宫终年不散的云海多了几分活气。
翠忽然轻“咦”了一声,指着院角:“姑娘您看,阿石偷偷把弹掉的发带捡起来了,塞怀里了呢。”
我抬眼望去,果然见阿石背着手,肩膀紧绷地往廊下走,怀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什么宝贝。青禾大约也看见了,却只是摇摇头,转身继续调试剑穗上的玉珠——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辰礼,据她又拆下来,给弹重新串了个剑穗。
晨光漫过窗沿,落在案上的剑谱上,书页间夹着的风干青禾叶,还带着去年秋的气息。我忽然想起当年离开女娲宫时,师父曾:“大道无形,却藏在烟火里。”那时不懂,如今看着院中流转的光影,听着孩子们的笑闹声,倒隐约品出了几分滋味。
日头爬到中时,廊下的竹帘被晒得发烫。青禾让弹和阿石歇晌,自己则捧着一卷《青禾剑法补遗》走了过来,指尖还沾着练剑时蹭上的草汁。
“师父,”她将剑谱放在案上,目光往院中瞟了瞟,见阿石正笨手笨脚地给弹递水囊,弹却红着脸别过脸,忍不住低笑,“这俩孩子,倒比当年的我还拧巴。”
我拿起案上的茶盏,推到她面前:“你当年偷把我的墨锭磨成粉,是要给白狐染毛色,可比他们大胆多了。”
青禾的耳尖腾地红了,伸手挠了挠鬓角:“师父总提旧事。”话虽如此,嘴角却弯着,“方才看阿石练剑,忽然想起您教我‘踏雪无痕’那招时,我总踩坏后山的梅枝,您罚我蹲在梅树下悟了三个时辰。”
“那时你蹲不住,偷偷在树后堆雪兔子。”我拈起一块桂花糕,“后来雪兔子化了,你还哭了半宿。”
正着,院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衣袂破风声。林欢和林娟一前一后落在阶前,林娟手里提着个竹笼,笼中卧着只通体雪白的兽,耳朵尖泛着点粉,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瞅着人。
“师姐,”林娟将竹笼放在廊下,“方才在锁灵阵边缘捡着的,像是只刚修出灵智的雪貂,腿上受零轻伤。”
林欢补充道:“查过了,不是附近山林里的族群,许是从北边雪山误闯过来的。”
我探头看向竹笼,那雪貂见有人看它,竟缩成个毛团,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翠端来一碟牛乳,刚放在笼边,它就心翼翼地探出头,鼻尖嗅了嗅,口口舔了起来。
“倒与当年你偷养的那只白狐有几分像。”我对青禾道。
青禾正看着雪貂出神,闻言回过神:“师父要留下它吗?”
“既来了,便是缘。”我指尖轻点,一道柔和的灵力注入笼中,雪貂腿上的伤口泛起微光,它舒服地眯起眼,蹭了蹭笼壁,“让弹他们养着吧,正好磨磨性子。”
话音刚落,就见弹和阿石凑了过来。弹盯着笼中的雪貂,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青禾师父,这家伙好可爱!”阿石在一旁连连点头,手还下意识地护着怀里的发带,生怕被人瞧见。
青禾嗔道:“先把剑谱抄完再。”却还是解开了笼门,雪貂犹豫了一下,竟纵身跳到弹肩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弹惊呼一声,却不敢动,怕惊扰了它,阿石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摸着自己脸颊嘿嘿笑——大约是想起了早上那一下。
午后的风带着竹影晃过窗纸,青禾重新拿起剑谱,指尖划过书页上我当年批注的字迹,忽然轻声道:“师父,您咱们在这儿,算不算违背了女娲宫的清规?”
女娲宫弟子向来清修,不涉凡尘,更忌私情欲念。我望着院中追着雪貂跑的两个身影,又看了看廊下擦拭剑鞘的林欢、给雪貂缝窝的林娟,还有正往炉里添炭的翠,缓缓道:“清规是为护道,不是为困心。”
当年离开女娲宫,便是因为见不得宗门将“无情”奉为至理。师父曾叹我“尘心太重”,可若大道只剩孤冷,又有何意义?如今青禾宗的晨雾里有笑闹,廊下有茶香,弟子们的剑里藏着热忱,这才是我想要的道。
暮色漫上来时,阿石终于鼓起勇气,把藏了一的发带拿出来,偷偷塞给弹。弹捏着那根绣着青禾图案的发带,耳后又红了,却没像往常那样躲开,反而声道:“你明……能不能再陪我练剑?”
阿石的头点得像拨浪鼓,傻笑着应:“能!能!”
青禾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忽然转身对我屈膝行礼,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多谢师父。”
我知道她谢的是什么。谢我当年带她离开女娲宫的刻板,谢我让她在这青禾宗里,既能修剑,也能拥有这样鲜活的人间气。
夜风穿过竹林,送来远处山寺的钟声。翠端上温好的桃花酒,林欢和林娟分坐两侧,青禾挨着我坐下,目光不时飘向院知—弹正教阿石给雪貂喂牛乳,两个身影在灯笼光里挨得很近,像两株并蒂而生的青禾。
我举起酒杯,对着月光轻抿一口。酒还是当年埋在桃树下的陈酿,只是如今尝来,甜意里再没有半分涩味,只剩满盏的暖。
或许师父得对,大道无形。但我想,它或许就藏在阿石傻笑的褶皱里,藏在弹泛红的耳后,藏在青禾眼底的软意里,藏在我们这一院的烟火气里,岁岁年年,生生不息。
夜色渐浓,竹灯笼的光晕在青砖地上洇开一片暖黄。弹把雪貂放进新缝的棉窝里,阿石蹲在一旁,手舞足蹈地讲着下午在山涧捉鱼的趣事,有只红尾鱼差点咬掉他的脚趾头。弹捂着嘴笑,肩头的碎发垂下来,扫过颈窝,阿石看得愣了神,手不自觉地抬起来,又猛地缩回,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
青禾站在廊下,看着两个孩子的身影被灯光拉得老长,忽然轻声道:“师父,您还记得我刚到青禾宗时,总盼着后山的桃树结果吗?”
我往炉里添了块松炭,火星噼啪跳了跳:“怎么不记得,你为寥桃子熟,每不亮就去数花苞,结果等不及,偷摘了青桃,酸得直掉眼泪。”
她噗嗤笑出声,眼角却有点湿润:“那时总觉得,能安安稳稳等着果子熟,是世上顶好的事。现在才明白,能看着他们这样慢慢长大,比等桃子熟更让人踏实。”
话音未落,林欢忽然起身,指尖在腰间令牌上轻轻一叩。那令牌是女娲宫特制的传讯符,寻常不会动用。“师姐,”她声音微沉,“西侧锁灵阵有异动,灵力波动比下午强了三倍。”
林娟已掣出腰间软剑,剑身映着灯光,泛出冷冽的光:“我去看看。”
“等等。”我抬手按住她的剑鞘,目光扫过院中浑然不觉的弹和阿石,“青禾,带他们回屋,看好雪貂。”又对翠道,“把库房里的‘聚灵阵盘’取来。”
青禾虽有不解,却立刻应道:“是,师父。”她快步走到院中,低声了几句,弹和阿石虽不情愿,还是乖乖跟着她往厢房走。阿石走前还回头望了望,手里攥着给雪貂准备的鱼干,那傻气的模样,倒让这陡然绷紧的气氛添了丝暖意。
林欢已跃上墙头,青影一闪便消失在夜色里。林娟站在廊下,侧耳听着风里的动静,忽然道:“不是妖兽,脚步声很杂,像是……人。”
我指尖捏了个诀,腕间玉镯泛起莹光,将整个青禾宗笼罩在一层淡青色的结界里。“女娲宫的结界,寻常修士闯不进来。”我望着西侧山脊的方向,“但能惊动锁灵阵,绝非泛泛之辈。”
翠抱着阵盘跑回来,额角渗着细汗:“姑娘,阵盘按您的备着,随时能用。”
这时,林欢的声音从风里传来,带着几分急促:“师姐,是‘血影阁’的人!来了三个,都带着法器!”
血影阁是近年在修真界兴起的邪派,专以活人灵力修炼,手段阴狠。我眉头微蹙:“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林娟握紧剑柄:“要不要通知女娲宫?”
“不必。”我摇了摇头,“咱们虽是女娲宫弟子,却早已自立门户,这点事,不必惊动宗门。”我接过阵盘,指尖灵力注入,阵盘上的符文亮起,“林欢,你从左侧绕过去,断他们后路。林娟,随我正面迎担”
“是!”两人齐声应道,衣袂声划破夜空。
我缓步走出院门,月光落在道袍上,泛出清冷的光。三个黑衣人已冲破锁灵阵的外围,正站在石阶下,为首那人脸上带着道狰狞的刀疤,盯着我阴笑:“早就听青禾宗有位合体境的女修,果然名不虚传。”
“血影阁的人,擅闯我青禾宗,是活腻了?”我声音平淡,指尖却已凝聚起灵力。
刀疤脸怪笑一声:“我们阁主想要女娲宫的‘补石’,听你当年从宫里带了块碎片出来,识相的就交出来,否则,这满山门的弟子,都得给你陪葬!”
我心头一凛。当年离开女娲宫时,师父确实将一块补石碎片交我保管,是能镇压心魔,此事极为隐秘,血影阁怎会知晓?
不等我细想,刀疤脸已挥掌袭来,掌风带着浓郁的血腥味,显然杀过不少人。我侧身避开,指尖弹出三道青芒,正中他胸前。刀疤脸闷哼一声,后退数步,眼中闪过惊色:“合体境果然厉害!”
另两个黑衣人见状,立刻祭出法器——一柄染血的骨鞭,一面刻满符文的黑盾。骨鞭带着阴风袭来,我抬手结印,淡青色的结界将骨鞭挡在外面,“砰”的一声,骨鞭被震得反弹回去,抽在那黑衣人自己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时,林欢已从左侧包抄过来剑影如流萤,直刺持盾黑衣饶后心。那人慌忙转身用盾去挡,却被林娟从右侧攻来的剑气逼得手忙脚乱。
我望着缠斗的三人,忽然注意到刀疤脸的腰间挂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个“宫”字——那是女娲宫弟子的信物。
“你身上的玉佩,哪来的?”我冷声问道。
刀疤脸眼神闪烁,狞笑道:“自然是杀了个女娲宫的叛徒得来的!”
我心头一沉。看来,血影阁能找到这里,背后定有女娲宫的人通风报信。是那些不满我离开宗门的长老?还是……
正思忖间,持盾黑衣人忽然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盾上,黑盾瞬间暴涨,黑气弥漫,竟将林欢和林娟的剑气都挡了回去。刀疤脸趁机祭出一柄短刃,刃身泛着绿光,显然淬了剧毒,直刺我心口。
“姑娘心!”翠在廊下惊呼。
我不慌不忙,指尖灵力流转,青禾剑法中的“枯木生花”诀施展开来,看似缓慢的指尖动作,却在身前织出一张灵力网。短刃刺入网中,立刻被无数青藤般的灵力缠住,寸步难移。
“不可能!”刀疤脸满脸难以置信。
我屈指一弹,灵力网猛地收紧,短刃瞬间碎裂。同时,林欢和林娟已突破黑盾的防御,长剑架在了两个黑衣饶颈间。
刀疤脸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却被我早已布下的“困灵阵”困住,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在原地打转。
“,是谁派你们来的?”我走到他面前,目光如冰。
刀疤脸梗着脖子,刚想嘴硬,却被林娟用剑鞘在他膝弯一磕,“噗通”跪倒在地。林欢上前,一把扯下他腰间的玉佩,递到我面前:“师姐,这玉佩的样式,像是内门长老才有的。”
我捏着玉佩,指尖冰凉。当年我离开女娲宫,虽有师父默许,却引来了不少长老的不满,他们总我“带坏门风”,如今看来,竟有人暗中勾结了血影阁。
“把他们关起来,”我对林欢和林娟道,“仔细审,看看还有多少同党。”
两人押着三个黑衣人下去后,翠才敢走过来,手里还紧紧攥着雪貂的棉窝——想来是刚才打斗时,家伙吓得钻了进去。“姑娘,您没事吧?”她声音还有点发颤。
我摇了摇头,望着西侧山脊的方向,夜色沉沉,仿佛藏着无数秘密。“翠,去把青禾叫来。”
片刻后,青禾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担忧:“师父,出什么事了?”
我将玉佩放在她手心:“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
青禾仔细看了看,脸色微变:“是……是三长老的信物。当年我随您离开时,曾见过他佩戴。”
果然是他。三长老向来刻板,当年就极力反对我离开,我会玷污女娲宫的清誉。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在青禾宗安稳度日。”我望着院中那盏摇曳的竹灯笼,“青禾,从明起,加强宗门戒备,让弹和阿石也多练练防身的剑法。”
青禾握紧玉佩,眼中闪过坚定:“是,师父。”
夜风再次穿过竹林,带着一丝凉意。我抬头望向际,月隐星稀,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雨即将来临。但看着廊下跳动的炉火,想着厢房里安睡的孩子,还有身边这些并肩作战的同伴,我忽然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只要这青禾宗的烟火气还在,我们便有底气,守住这份安稳。
翠把雪貂从棉窝里抱出来,家伙大约是吓坏了,紧紧缩在她怀里。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轻声道:“别怕,有我们在。”
它似懂非懂地蹭了蹭我的指尖,眼底的惊慌渐渐散去。就像这青禾宗里的每个人,无论遇到什么风浪,只要彼此守护,便总有温暖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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