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人群都是一片唏嘘！
学员们更是讥笑，倒竖手指。
孔副所长急了，上前就给了曹西贺一记大耳光，格外响亮。
“胡袄，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你就是答应过，话不算数。孔所长，你不会不管了吧？”
曹西贺不服地嚷嚷。
“快把他带走。”
孔副所长眼睛都红了，高声催促。
两名警员给曹西贺戴上手铐，左右架着，拖离大厦。
老人们面面相觑，互相嘀咕着商量后，也都匆匆离开。
孔副所长火气未消，又骂了一句，“像狗一样的乱咬。”
“珍惜警服吧，别让狗屎弄脏了。”
我哼笑一声，转身进羚梯。
电梯门关闭的刹那，我看见孔副所长还愣在当场，做了个擦汗的动作。
回到办公室后，我依然脸色冰冷，先喊来南宫倩，让她去统计那些武馆学员和保安被打受辱的，一律经济补助。
我又拨通了刘队长的电话，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这真是太不像话了，如果孔副所长别后煽动闹事，一定会受到严厉处分。”刘队长生气道。
“大家都看到了，他跟领头的曹西贺，关系很熟。”
“这不能明什么，但曹西贺此人，多半是知情者，必须接受审讯。”
刘队长强调一句，又：“兄弟放心吧，市局这边会亲自督办这一系列案件，闹事者别想置身事外。”
“我应该做些什么？”
“以不变应万变，他们这么闹腾，无非是想让星辰集团在道义上落在下风，到了法庭上，会争取更多的同情分。”刘队长道。
结束通话，我又喝了杯热茶，心绪也渐渐平稳下来。
接待台打来电话，有人来访，叫包大志，自称是丰江市手表厂厂长。
我不由陷入思考。
星辰集团跟手表厂并无来往，我对包大志这个名字也不熟悉。
况且，曹西贺带头闹事刚告一段落，这个节骨眼上，难道只是巧合吗？
“让他上来吧！”
最终，我还是答应下来，不管是敌是友，见个面就知道了！
因为面生，依然是破军和铁卫带着进来的，之后二人便守在门口，密切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包大志五十出头，两鬓斑白，一身半旧的老式灰色西装，衣领袖口都磨出了毛边。
年纪不是很大，但身形略显佝偻，见到我便点头哈腰的赔着笑脸，显得格外客气。
“包厂长，幸会，请坐吧。”
“多谢周董，多谢。”
包大志拱了拱手，心的在沙发上坐下来，搓着手讪讪的笑着。
“包厂长，不知亲自到访，有什么指教吗？”我问道。
“不敢，不敢。”
包大志连忙欠起半个身子，拘束道：“我接到了邦兴副市长的电话，是星辰集团正在寻求投资。丰江手表厂也是国营老厂了，厂里的仪器先进，质量更是远超行业标准，下属职工更是高达三万……”
我静静的听着，但包大志额头却冒汗了，甚至还有些心虚，硬着头皮夸了一阵后，蛇尾结束：“总之，还行吧！”
我笑了笑，确定包大志并不是来找茬的，使了个眼色，让破军和铁卫离开了。
给包大志倒了杯茶，我想到一人，打听道：“东安县也有个手表厂，和丰江这个厂子，有什么关联吗？”
“一家的，下属厂。唉，也是亏损。”包大志叹了口气。
“巧了，厂长的儿子，也属于我们集团的员工。”
我有意缓解包大志的紧张情绪，有的没的闲聊着。
“是那个……这里不太好的孩子吧？”
包大志用手指了指头部。
由此看来，大福的情况，有很多人都了解。
“不错。”我点零头。
“那样的孩子，都能混出个名堂来，周董就是积德行善啊。”
包大志的夸张不乏真诚，也有恭维的成分。
话开了，包大志满脸堆笑，鼓足勇气又问：“周董，这投资的事儿，您看？”
“手表厂现在的情况吧。”
哦！
包大志点点头，从随身带来的包里，取出一摞资料。
刚想要递给我，却又叹息着放下了。
“周董，实不相瞒，这些年手表行业的利润越来越低，再加上手机呼机的一起来，都能看时间，这个行业受到的冲击很大，已经连续十年亏损了。”
包大志为难的搓了把头，又坦言道：“压力很大，我成宿成宿的睡不好，真想辞职不干了。但三万国营员工不是个数，手表厂根本黄不起。”
着，包大志不忘又搬出了市领导。
“市里也希望能稳住手表厂的发展，真要是集体下岗，非得出事儿不可。”
张邦兴亲自介绍的，不能不重视，我又问：“这样的一个厂子，星辰投资的理由又是什么？”
“咱们厂的手表，质量没的啊。”包大志扒拉着手指头，历数当下的几个国内外品牌后，又：“手表从生活实用开始走向高端化，那些高档手表机芯零件，都是从咱们厂进货的。
周董，你看，这是合同原件！”
我大致看了看，想当然道：“都是价值不菲的大牌手表，要这么的话，利润也不低。”
包大志却苦笑着摇头：“人家一块表卖几千几万，明明同样的质量，手表厂的就只能卖几十。供应零件的那点利润，连十的工资都不够。手表厂的职工，能三个月发一次工资，就不错了。”
我微微皱眉，连续十年亏损的老厂，产品又在走下坡路，缺乏投资的硬性条件。
“就这条件，职工们也不敢请假。真生病了，也得带回去一包零件，米粒大，一个一个的扣啊，安啊，厂里的女职工，四十出头的，眼睛都花得看不清东西。”
包大志着，眼圈也红了。
“包厂长，我很欣赏你的真诚，没有隐瞒手表厂的真实情况。如果手表厂得到投资，会有所调整吗？”
“有！当然有！”
包大志激动起来：“思路都有，手表厂必然改制，这些都考虑过，但没钱寸步难校”
“先将资料留下吧，回头我开个会讨论下。”
我没有吐口。
“那就麻烦周董了。”
包大志磨磨蹭蹭起身。
我知道他心里着急，但投资需谨慎，手表厂投资大概率是通不过的。
“那，那周董忙着，我先回去了。”
包大志勉强一笑，慢吞吞往外走。
突然，他停在门口，转身看着我：“周董，我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市里的眼光。无以为报，但我能为周董解决一个烦心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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