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府护民所的药味尚未散尽,村口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金发碧眼的异域男子正勒马驻足,他身着银色链甲,外罩深蓝色披风,背后斜挎一柄近五尺长的双手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复杂的金属纹路,与中原兵器截然不同。
“在下卡文迪,来自遥远的神圣罗马帝国。”男子翻身下马,操着生硬的中原话拱手,虽动作略显笨拙,眼神却锐利如鹰,“听闻簇有最强的武者,特来切磋印证。”他目光扫过演武场上的木桩与兵器架,最终落在陈文瀚手中的打狗棍上,“你的武器,太纤细了。”
韦宝凑上前,绕着那柄长剑转了两圈:“这铁棍子看着挺唬人,能有我们的打狗棍好用?”话音刚落,卡文迪已握住剑柄,只听“铮”的一声清鸣,长剑出鞘半寸,寒光逼得人睁不开眼——剑身竟比寻常长剑长出近两尺,护手处呈十字形,正是德意志双手剑术所用的长剑。
“我的剑术,讲究高效制胜。”卡文迪将长剑举过头顶,身形如劲松般挺直,正是德意志剑术的“顶位势”。他突然跨步前冲,长剑带着破空声劈向木桩,“这是下劈,最直接的攻击。”木桩应声被劈成两半,切口平整如削。紧接着他手腕一转,剑身顺势回收,剑尖直指陈文瀚咽喉,却在距皮肤寸许处停住,“这是牛位势,防御中藏着刺击。”
陈文瀚心中暗惊,这剑术看似简单,却处处透着几何学与力学的精妙。他当即摆出五郎八卦棍起手式:“中原武学,不止于力。”打狗棍如灵蛇出洞,直点卡文迪剑身强部——靠近护手的位置。卡文迪刚要以剑强部格挡,却被棍梢的黏劲带偏方向,十字护手险些磕到自己手臂。
“哦?这是‘听劲’?”卡文迪眼中闪过讶异,随即调整姿势,长剑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正是梅耶方块中记载的标准劈砍线路。陈文瀚踏麒麟步闪避,同时使出咏春黏打技巧,棍身始终贴着剑身游走,不让对方找到发力点。两人一攻一守,西剑的刚猛迅捷与中武的灵动迂回交织在一起,看得众人屏息凝神。
激战间,卡文迪突然变招,长剑以极的角度拖割而来,直指陈文瀚持棍的手腕——这是德意志剑术对付手部的惯用技法,只需轻伤便能让对手失去战力。陈文瀚早有防备,手腕翻转,以八极拳的沉劲震开长剑,同时棍梢点向对方膝盖,逼得卡文迪后撤数步。
“停!”卡文迪突然收剑,抚胸行礼,“你的‘柔劲’很奇妙,与我所学的力学原理完全不同。”他指着长剑解释,“我的剑分强部与弱部,格挡用强,攻击用弱,靠杠杆原理取胜;而你不用蛮力,却能掌控我的力道。”
陈文瀚也收起打狗棍:“中原武学讲究‘刚柔并济’,刚非硬拼,柔非退让。”他示意李存义上前,“这位前辈的八极拳,便是刚劲的代表。”李存义当即踏碾步上前,“铁山靠”撞向旁边的石磨,石磨竟微微晃动。卡文迪见状瞳孔骤缩,伸手触摸石磨上的痕迹,久久不语。
当晚,护民所燃起篝火,卡文迪拿出一本绘满图谱的羊皮卷:“这是梅耶大师的《剑斗艺术》,记录了我们的剑术体系。”他指着图谱上的步法线路,“我们像训练士兵一样练剑,每一步都有标记。”陈文瀚则取出《护民总纲》,翻到虎鹤双形拳的图解:“我们的武学,藏在自然与人心之中,虎的刚、鹤的灵,皆是感悟而来。”
韦宝突然凑过来,指着羊皮卷上的“傻瓜式”防御势笑道:“这姿势跟我当年躲鳌拜的拳头一模一样!”引得众人哄笑。卡文迪也跟着笑起来,举起酒碗:“我原以为只有西方剑术最精湛,今日才知武学没有高下,只是道路不同。”
正谈笑间,斥候来报:“黑风岭残余势力勾结了山匪,正往平阳府赶来!”卡文迪当即握住长剑,眼中燃起战意:“正好,让我看看中西方武学联手的威力!”陈文瀚点头应许,众人迅速整装——打狗棍的灵动、双手剑的刚猛,即将在护民之战中,谱写出一曲跨越异域的侠义之歌。
篝火映照下,东西方的武学图谱在石桌上静静平放,虽文字与技法迥异,却同样闪耀着“守护”的光芒。陈文瀚知道,这场意外的切磋,不仅带来了新的技艺,更让众人明白:真正的强者,从不是孤芳自赏,而是懂得在碰撞中汲取力量,在差异中寻找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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