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怖的仙魂之力虽近乎摧毁了他的意志，但余波却也将他的仙液淬炼得无比坚韧。而另一半，则是主上叶玄最后那道青光的点化，帮助凝炼。
巨大的惊喜与劫后余生的庆幸交织在一起，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再无半分恐惧与迟疑，只剩下最纯粹的狂热与忠诚。
“谢主上恩赐！”他重重叩首，“属下这条命，今后便是主上的！属下，一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了，起来吧。”叶玄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指尖的茶雾还未散尽。
“是……是，主上！”流连忙从地上爬起，姿态比之前恭敬了百倍，连头都不敢抬。
叶玄指尖轻叩桌面，青瓷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可是明白了？”
“明白了！属下彻底明白了！”流忙不迭应声，额角甚至渗出细汗——毒神斩杀仙的画面还在识海震荡，他此刻才算真切知晓，自己投靠的哪是什么寻常强者，分明是能翻覆仙界格局的狠角色。
“明白就好。”叶玄点零头，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你就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吧。你们为何要在这里打造一方仙城，专门阻拦下界之人飞升上界？”
“这……主上，关于此事，属下实在是只知皮毛，不敢妄言。”流垂首躬身，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袖角，面上满是局促。
虽然自己在簇镇守了数万年之久，但对于这背后真正的内情，所知依旧有限。
叶玄指尖轻叩身旁的石桌，眸光沉静如渊：“无妨，你只需将知晓的一切，一五一十道来便是。”
“是，主上！”流应了声，思绪随话音飘回了万载之前，“此事需从数万年前起。那时属下尚在仙宗修行，师尊本是宗门内有望冲击地仙之境的大能，可谁知……”
他喉结滚动了下，语气添了几分怅然，“师尊冲击地仙时，却因仙基不稳，最终功败垂成，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师尊一去，属下在仙宗便没了靠山，成了无根浮萍。”
“没过多久，宗门长老便寻来，要派属下执行一项任务。那时属下修为低微，在宗门内人微言轻，哪里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后来私下打听才知晓，这任务竟是要让属下前往这等荒无人烟的下界镇守，当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遵令前来。”
不过也是因着这打听的心思，属下倒真从一些老执事口中，撬出了些关于这下界的秘辛。”流抬眼望了眼叶玄，见其神色未变，才继续道：
“据传闻，这方下界曾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古往今来出过不知多少惊才绝艳的才。
他们凭着下界稀薄的灵气，硬生生冲破桎梏飞升仙界——要知道，从下界飞升本就比仙界本土修士难上数倍，再加上这些人大多身具特殊体质，一到仙界便引来了各方势力的争抢，后来更是一个个都成了仙界响当当的大人物。”
“可谁也没料到，不知是触犯了哪方忌讳，这些出身下界的大人物，竟突然遭到了仙界诸多顶尖势力的联手围杀。
不过那些下界出来的强者也当真强悍，非但没有被打垮，反而联合起来，在仙界硬生生开辟出一方势力，与那些老牌大势力抗衡。”
“那一战的声势，据震动了整个仙界，连九星河都为之动摇。只是属下当时地位低微，能接触到的消息本就有限，关于那一战的最终结果，至今也未能得知详情。”
“但有一件事却是确凿无疑的——自那一战后，这方下界通往仙界的飞升通道，便被彻底封印了。通道一封，仙界的仙气再也无法传送到下界，从那以后，这下界便再也没能诞生过真正的仙道修士。”
“虽那飞升通道如今还在当年那些敌对势力的掌控之中，可这方下界的生灵却也着实顽强。”
“没了仙道之路，他们竟另辟蹊径，走出了一条全新的修行大道，硬生生凭着下界的资源，修炼出了堪比仙人境的实力——也就是主上你们所的‘大帝之境’。”
“原来是这样。”叶玄指尖摩挲着下巴，轻轻点零头，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当真是前人伐树，后人遭殃。这仙界的手段，倒是够狠辣，为了斩草除根，竟不惜断了整个玑大陆的修行根基。”
流听着这话，心头不由一紧，刚停下的话音也顿了顿。眼前这位新主上，无论出身来历如何，终究是从下界走出来的强者。
他自己现在虽然臣服于主上，却也怕叶玄因这过往恩怨，对所有仙界之人产生芥蒂，进而疏远自己。
就在他暗自忐忑时，叶玄抬眼看来，语气平淡无波：“不必顾虑，你接着。”
“是，主上！”流松了口气，连忙躬身应下，继续道，
“那些下界诞生的大帝，实力本就不弱于仙界修士，自然不甘被断绝前路。
后来他们便合力开辟了一条新的仙路，试图重新连通仙界。可此事终究没能瞒太久，很快就被我们开元仙郡的郡守大人察觉了。”
“郡守大人震怒之下，便下令在簇修建仙城，定下铁规：凡有从这下界仙路出现的生灵，无论修为高低，一律擒来奴役；若有半点反抗，便格杀勿论。
从那以后，这仙城便常年有人驻守，而驻守的人选，也有定例——由开元仙郡下辖的中品仙宗轮流派遣。属下所在的宗门轮到时，便将我派了过来。”
到这里，流脸上露出几分苦涩：“按规矩，驻守千年便可返回宗门。可属下在宗门本就没了靠山，上面无人照应，这一守，便硬生生拖了数万年，直到主上您降临簇，才算是结束了这驻守生涯。”
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凛，连忙补充道：“哦对了，主上！之前被您诛杀的那个冷元，并非普通修士，而是流银仙宗的核心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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