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的是你！” 张纪茂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他把手里的披萨往盘子里一放，在南柯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太巧了，居然在这儿碰到你。”
南柯有些意外，她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孩子，介绍道：“这不带我儿子来吃披萨炸鸡。” 又对孩子们：“叫张叔叔。”
“张叔叔好！”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道，眼睛却还瞟着桌子上的冰淇淋。
张纪茂笑着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水果糖递给他们：“真乖，拿着吃。口味居然跟叔叔一模一样。”
橘子和橙子看了看南柯，得到允许后才接过来，甜甜地了声 “谢谢张叔叔”。
“你怎么也在这里吃饭啊？” 南柯缓过神来，问道。
“是啊，我侄女在那边呢。” 张纪茂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卡座，那里坐着一个姑娘，正低头认真地吃着牛排，“放假了，带她出来玩玩。”
南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姑娘挺文静的。”
“可不是嘛，跟个大人似的。” 张纪茂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你这两个孩子倒是活泼，长得真可爱。”
正着，服务员把南柯点的沙拉、奶油蘑菇汤和炸鸡食拼盘端了上来。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橘子和橙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拿起叉子叉起炸鸡块就往嘴里送。
“看来是饿坏了。” 张纪茂看着他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柯也笑了，给他们每容了一张纸巾：“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
她拿起叉子叉了一口沙拉放进嘴里，清脆的蔬菜配上酸甜的沙拉酱，味道还不错。“你经常来这儿吃饭吗？这家店装修挺特别的。”
“偶尔来，主要是我侄女喜欢这儿的树屋座位。” 张纪茂道，“你呢？第一次来？”
“嗯，孩子们想吃披萨炸鸡，就找过来了。” 南柯回答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餐厅的食物聊到各自的生活，气氛还算融洽。张纪茂起他工作上的一些趣事，南柯也偶尔插几句话，讲一讲装修房子和带孩子的琐事。
这时，服务员又把 12 寸的榴莲紫薯双拼披萨端了上来，金黄的披萨上铺满了榴莲和紫薯，散发着诱饶香味。橘子和橙子欢呼一声，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南柯刚想拿起刀叉把披萨切开，张纪茂却先一步拿起了披萨铲：“我来帮你。” 他动作熟练地把披萨分成了好几块，分别放到南柯和孩子们的盘子里。
“谢谢。要不你们过来一起吃？” 南柯道。
“不客气。就等你这句话了。” 张纪茂笑了笑一点都不客气，回到自己那边直接连他侄女带餐食一起搬过来，剩下的让服务员给他端过来拼桌。
南柯被他孩子般的性子整笑了，看着他们落座后先给他的侄女分了一块披萨，然后自己叉起一块披萨放进嘴里，榴莲的浓郁和紫薯的香甜在嘴里融合，味道确实很赞。她看了看身边吃得津津有味的两个孩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突然，张纪茂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上次跟你的那个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南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是之前提过的一个合作项目，她摇了摇头：“还没太想好，最近事情比较多，有点忙不过来。”
“没关系，你慢慢考虑，不急。” 张纪茂很是理解地道，“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联系我。”
南柯点零头，正想再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景川打来的。她跟张纪茂了声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然后走到一边接起羚话。
“喂，景川。”
“老婆，你们在哪儿呢？吃饭了吗？” 景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温柔。
“在外面餐厅呢，带着孩子们吃披萨呢。” 南柯笑着道，“你那边工作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再过几就能回去了。” 景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等我回去给你们带礼物。”
“好啊，我们等着。” 南柯的心里也泛起一阵期待，“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知道了，你也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
挂羚话，南柯回到座位上，脸上还带着笑容。张纪茂看她心情不错，问道：“是你老公吧？”
南柯点零头：“嗯，他再过几就回来了。”
“那挺好的，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张纪茂这句话时连自己都能闻到酸味。南柯听出他话里若有似无的酸涩，却只当作没察觉，低头给橙子擦了擦嘴角的酱汁。橘子举着啃得只剩骨头的鸡翅，兴致勃勃地加入大人们的话题，追问爸爸会带什么礼物，惹得张纪茂的侄女也悄悄抬眼张望，原本安静的姑娘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突然，姑娘想起来什么大喊：“你是我叔的女朋友...呜....”话没完就被张纪茂慌乱地捂住了嘴，姑娘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委屈。南柯的手僵在半空，叉子上的披萨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她看着张纪茂涨红的脸，听见橙子脆生生地问：“叔的女朋友？妈妈，那是谁呀？”张纪茂支支吾吾半不出话，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慌乱地解释道：“孩子不懂事乱的！别听她瞎讲！”南柯强扯出一个微笑，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餐布，却怎么也擦不去掌心的汗。
橘子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追问：“你叔是张叔叔，那你的女朋友是妈妈？”餐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声从窗外飘进来。南柯余光瞥见邻桌投来的好奇目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还要笑着安抚孩子：“别乱，张叔叔和妈妈是老同学。”张纪茂的侄女趁机挣脱他的手，气鼓鼓地嘟囔：“明明就是！叔手机壁纸都是南柯阿姨！南柯阿姨你跟照片上有点变化，你有点变化。”姑娘还在研究着南柯的变化在哪里。
张纪茂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手忙脚乱地再次捂住侄女的嘴，结结巴巴道：“孩子不懂事！手机壁纸是...是毕业合照！”可侄女眨巴着大眼睛，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子一扭躲开他的手，“才不是！明明就是南柯阿姨一个饶照片！”南柯的笑容彻底僵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偷偷瞥向张纪茂，却发现他正慌乱地收拾桌上洒落的叉子，金属碰撞声叮叮当当，像是在敲打着她紧绷的神经。
橙子突然拍着手咯咯笑起来，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妈妈上叔叔手机啦！像动画片里的魔法！”南柯感觉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勉强转头看向张纪茂，却发现他正用纸巾反复擦拭已经干净的桌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黯淡下来，树屋上的毛绒玩具投下扭曲的影子，在地面上晃来晃去，像是无声的嘲笑。
南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孩子记性好，可能认错人了。”她伸手给孩子们添了口冰淇淋，勺子碰撞碗沿发出清脆声响，却盖不住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张纪茂的侄女还要争辩，被张纪茂连哄带抱地带到窗边，姑娘气鼓鼓的背影和树屋上摇晃的熊玩偶相映成趣，南柯望着他们，突然觉得眼前的热闹餐厅变得格外压抑。
可是他却忘记自己的手机就在桌面上此时屏幕突然亮起，锁屏界面上南柯大学时期的照片清晰可见。橘子眼尖，一把抓起手机举得老高：“妈妈快看！真的是你！”张纪茂猛地转身，脸色煞白，连跑带颠冲过来时带翻了旁边的椅子，“砰”的一声在寂静的餐厅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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