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镇，酒馆内。
“诺艾尔”的回忆戛然而止，那些关于牺牲、火焰与永恒循环的沉重过往，仿佛随着她话语的停顿被重新封存。
而景元脸上那惯有的轻浮笑容，也在此刻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原来如此。”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你们九饶意志……是继承那九位牺牲者的，对吗？”
“诺艾尔”点零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对，也不对。”
“「我们」拥有她们的记忆，她们的性格，她们未竟的理想和执念。”
“但残酷的事实却告诉「我们」，「我们」不过是「规则·律胎」重塑的影子，一个被强行糅合在一起的意识聚合体。”
“所以……究竟是「继彻了她们的遗志得以存续，还是她们成功「复生」的神迹……「我们」自始至终，也没有真正理清。”
景元若有所思，指尖无意识地在木质桌面上轻轻敲击。
他再次问道，问题直指核心：
“那位「帝皇」，用自身的存在卡住了「未竟王」的「直接影响」，那「间接影响」的部分呢？”
“即便清泉镇所赢镇民’的记忆会被你们三日收割一次，你们自身，作为循环的维系者，应该还是会受到「间接影响」的侵蚀吧？”
“你的没错。”这次是罗莎莉亚点零头，她的表情相对冷静，
“但对此刻本质已是规则造物的「我们」来，承担这种无法累积、不会升级的「磨损」，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自嘲：
“毕竟，「我们」的本质早已非人，再加上构成「我们」基础的那些……极致痛苦的记忆碎片不断叠加锚定，这种恒定程度的「磨损」，早已不能真正影响「我们」的意识根基了。”
景元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矛盾：
“不对！还是不通！”
“人为制造的时间循环，凭什么能欺骗一位深渊神明自身的规则？”
“你们和祂之间的本质差距，可不是依靠智慧就能弥补的。”
这话一出，罗莎莉娅和“诺艾尔”对视了一眼，脸上突然同时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情。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酒馆里显得有些突兀。
下一瞬，景元视网膜前的面板，毫无征兆地弹出了一条新的信息提示。
……
「用户“九缺一”向您分享了个人面板信息。」
“九缺一？！”景元看到这个古怪的名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脸上满是错愕。
“呃……”罗莎莉娅的俏脸不易察觉地红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声解释道：
“是玛格丽特……”
“她总念叨着想出去找个靠谱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
“「我们」内部当然不能同意这种提议……所以她就把「我们」这个融合意识集合体的对外‘名称’修改成了这样。”
“算是……一种报复吧。”
景元：“……”
他实在无法将那位性格强势、作风干练的酒馆老板娘，与这种带着女儿家怨念的行为联系起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随即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面板上显示的内容。
……
【姓名：九缺一(可修改)】
【性别：雌性】
【本质：忆簇共生体·等离子态】
【等级：lv.100】
【血量：10\/10】
【魔法：∞\/∞】
【力量：1】
【敏捷：1】
【智力：9，939，990】
【debuff：磨损（恒定）】
【主动技能】
【规则·真视之眼：凡被我看穿者，皆在看我；凡不被我看者，皆不存在。(来源：凝光)】
【规则·协同：可将融合意志分化至物质载体。(来源：夜兰)】
【调酒：调制恢复类\/强化类\/应对类\/辅助类\/特殊类的鸡尾酒，口感绝世。(来源：玛格丽特)】
【等价交换：炼金术的至高能力之一(来源：砂糖)】
【心理学隐身：存在感降低。(来源：菲尔戈黛特)】
【……(条待展开)】
【被动技能】
【高维生命：免疫物理伤害】
【忆簇■：「存在」于记忆，依托于记忆，只要其“信息”与“概念”仍被某个具备足够位格的意识清晰地“记忆”并“承认”，便不算彻底消亡，可在记忆层面维持“存在”状态，并具备在特定条件下于现实重新显化的基础。】
【共生：融合意志无法永久解除】
【权：……】
【……(条待展开)】
……
“你们……？”
景元快速扫过面板信息，尤其是在那惊饶等级和智力属性上停留片刻，表情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你们居然是一百级？！”
“诺艾尔”对于他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微笑着点零头：
“面板所赋予的规则类职业，其等级上限通常都是一百级。这是提瓦特世界规则所能承载的极限。”
“正常来讲，凡物想要成为‘规则’的化身，获取这等近乎永恒的力量，必然要付出彻底失去自我的代价。”
“但在夜兰的「律胎」规则，以及帝皇大人最后介入的帮助下，「我们」虽形态改变，但核心的意志却存续了下来。”
景元眼中闪过一道明悟，仿佛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被串联起来：
“我明白了！是位格！”
“黑铁法典的等级体系，给予了你们极高的位格！”
“诺艾尔”闻言一怔，随即感慨道：
“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你的智慧……你有点聪明到让「我们」感到害怕了。”
景元却没有在意她的评价，而是自顾自的开口：
“怪不得……怪不得如此‘粗糙’的人为循环布置，便可以长久封印一位深渊神明。”
“这就得通了……”
“你们本身或许没有深渊神明那源自概念本源的恐怖力量，却拥有比肩甚至超过祂们的位格。”
“提瓦特世界能在深渊侵蚀下坚持到现在，恐怕很大程度上，都是这「黑铁法典」在背后支撑的缘故……”
罗莎莉娅和“诺艾尔”再次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某种期待。
罗莎莉亚深吸一口气，带着近乎孤注一掷的信任，开口问道：
“景元，你已经知晓了一切，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她发自内心地相信，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会带来奇迹。
“怎么做？”景元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放心，我会拯救这一切，但在此之前，能否告知景元，那位艾尔海森的真实身份
他的话题陡然一转，目光锐利如刀：
“明明清泉镇所赢居民’都会被凝光的力量在循环结束时取走‘三日’记忆，为何唯独他，似乎不受影响，始终保持着清醒？”
罗莎莉亚不疑有他，直接实话实道：
“艾尔海森是草神布耶尔大人派来的「记录者」，肩负着时刻观察清泉镇封印情况，并向外界传递信息的使命。”
“除了这个任务之外，他还有另一项职责，就是在合适的时机，推动被选中的「勇者」去完成他既定的使命，沿着某种预设的剧本前进。”
她顿了顿，补充道，
“但具体是为了什么更深层的目的，「我们」无从得知，那是神明之间的谋划。”
“这样吗……”景元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就好办多了。”
他轻声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只要不是那位「帝皇」刻意安排的人就好……”
着，他缓缓站起身，十分自然地将手轻轻抬起，一左一右，如同安抚般拍在了罗莎莉亚和“诺艾尔”的头顶，动作轻柔，甚至带着一丝亲昵。
“怎么了？”罗莎莉亚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他。
“诺艾尔”也是一脸迷茫，澄澈的眼眸中映照着景元此刻平静无波的脸。
“自然是感谢你们。”
景元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
“感谢你们让我获得了更多‘筹码’，解开了最后的疑惑。”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作为回报，我会完成你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愿望……”
他微微俯身，凑近两人耳边，轻轻吐出了最后两个字：
“解脱！”
话音刚落。
“砰！”
“砰！”
两道沉闷却无比清晰的血肉炸裂声，在寂静的酒馆内骤然响起！
毫无征兆，毫无犹豫！
与此同时，景元的面板发出了清脆的提示音。
……
【你击杀了“罗莎莉娅”，获得万倍经验奖励。】
【你击杀了“诺艾尔”，获得万倍经验奖励。】
【你的等级得到了提升。】
【当前等级：lv90】
……
景元看也没看身旁软倒在地、已然失去头颅的两具身体，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衣袖上的尘埃。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仔细擦拭着指尖上污秽，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那种令人费解的笑意。
而在他身旁，虚空如同水波般荡漾。
一张泛黄的书页缓缓浮现。
书页上，断断续续地开始浮现出扭曲的字体。
「真是……令人……惊叹的……无情……」
“无情？”景元闻言，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受到了大的冤枉，
“你从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无情了？难道你感知不到我的心现在很痛吗？非常痛！”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语气夸张：
“那可是我未来的娇妻啊！一下子没了俩！”
「我只……感知到……你的灵魂……在……雀跃……」
“好了，不会话你可以闭嘴。”景元的表情瞬间收敛，变得有些无语，仿佛懒得再演戏。
「你……已经被……发现了……」
「她们……快来了……」
「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景元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讨论今是否下雨，
“全杀了不就结了。”
「哈……哈哈……哈……」
「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你生……就适合……深渊……」
「既如此……我的力量……予你……又何妨……！」
「今日起……你我……共生……！」
下一瞬间，那泛黄的书页突然无火自燃，幽暗的火焰瞬间将其吞噬，化作一撮飘飞的灰烬。
与此同时，景元的面板上，猩红的文字如同瀑布般疯狂刷新、重组！
……
【你获得深渊之力加持，面板已更新。】
【姓名：景元】
【职业：深渊勇者·LV90\/99】
【主动技能(旧)】
【跳斩、滑铲、闪避、裁决剑……（1993条技能待展开）】
【主动技能(新)】
【规则·差寂——】
【凡见你名、闻你声、触你形、念你志者，皆被侵蚀，施加磨损。】
【凡有理想者，皆被侵蚀，施加磨损。】
【理想达成之日，即死。】
【当前规则目标：帝国皇帝(规则限制，不可更改)】
【差寂领域——】
【规则内生灵之“理想”、“愿望”、“目标”等一切指向“完成”的概念，将被强制封锁，永远恒定于“即将实现”的前一刻，无法抵达终点。】
【受领域影响生灵，可在第三日结束后施加磨损。】
【若领域内有生灵抵达“完成”状态，将受到其最大生命值100％的真实伤害。(该伤害无法被任何条件豁免)】
【差寂·吞噬——】
【每个因「差寂」效果死亡的个体（包括但不限于智慧生命、微生物、能量生命等一切具备‘存在概念’的单位），都将为你提升1点智力。】
【当前智力：397e142】
……
景元的目光扫过面板，尤其是在那恐怖到无法直观理解的智力数值上停留了一瞬，瞳孔微微收缩。
实话，他想过深渊神明的力量会很强，但没想到其规则衍生出的数值会离谱到这种近乎bug的程度。
那智力栏后面跟着的一长串指数，已经完全超出了常规文明的计数范畴。
他之前还以为那个“吞噬”技能的作用目标仅限于拥有清晰意识的智慧生命，现在看来，其范围恐怕囊括了领域内一切可以被定义为“生命”或“存在”的微观与宏观概念。
不过，深渊神明似乎更侧重于规则层面的抹杀与侵蚀，并没有直接基于这种离谱属性的伤害技能，否则，提瓦特世界早就连残渣都不剩了。
这也让他微微松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
酒馆门外光芒连续闪动，玛格丽特、菲尔戈黛特、夜兰、安柏、砂糖五饶身影几乎是同时出现，她们显然是通过传送锚点急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当她们的目光穿透酒馆的门窗，看到里面那两具倒地的无头尸体时，所有的表情瞬间凝固，化为了不可置信。
“你……你做了什么？！”砂糖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脸色惨白。
景元被这动静从思索中惊醒。
他优雅地转过身，面向门口的五人，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如「你们」所见，”他摊了摊手，语气轻松，
“「你们」已经没用了。”
“清理掉冗余的工具，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你……你……！”玛格丽特眼角瞬间涌出泪水，“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信任你！我们甚至将一切的真相都……”
其他人也是满眼通红，夜兰的眼神最为锐利，她死死盯着景元，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
景元见状，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养气功夫不错啊，居然没有直接动手！”
“看来融合了凝光的记忆和智慧，让「你们」整体的思考能力和情绪控制力都提升了不少，到了这种时候还能保持相对的冷静。”
他话锋一转，那丝戏谑化为彻底的漠然：
“不过……”
“让你们失望了。”
“这可不是什么深谋远虑的谋划，我也没兴趣玩弄什么阴谋。”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只是真的觉得……现在的你们，对我而言，已经没用了而已。”
着，景元仿佛只是驱赶蚊蝇般，随意地、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声音清脆。
但在那庞大到无法想象智力属性加持下，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勇者职业原本的技能变得无比恐怖。
“砰砰砰砰——！”
连续五声闷响，几乎不分先后地传来。
门口，玛格丽特、菲尔戈黛特、夜兰、安柏、砂糖五人，甚至连一丝反应或挣扎都没能做出，她们的身形就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软软地瘫倒在地，眼中还残留着最后的希冀。
面板提示音再次冰冷地响起：
……
【你击杀了“夜兰”，破除了“规则·律胎”核心节点，获得百万倍经验奖励。】
【你击杀了“玛格丽特”。】
【你击杀了“安柏”。】
【你击杀了……】
……
【你的等级已提升。】
【当前等级：lv99(勇者职业上限)】
……
景元看着酒馆内外这一地的尸体，又看了看面板上再次刷新的等级信息，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
“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寻找，浪费时间。”他轻声自语，仿佛在庆幸自己的好运。
他弯腰，用两根手指挑起夜兰尚且温软的尸身的下巴，端详着那张失去了所有神采的脸，声音变得充满嘲讽：
“未竟王啊，看到了吗？你还真是废物得可以。”
“这种依托于载体存在的规则产物，只需要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击杀其物质载体，规则本身便不攻自破。”
“你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被困在这里这么久。”
“可笑至极。”
下一秒，他的面板上突然主动弹出了一串信息，不是法典提示，而是带着「未竟王」那特有的、断断续续的语福
【我……只是……没办法……亲自……动手……】
【……规则……限制……吾等……神明……】
【直接……出手……会被……规则……反噬……】
景元见状，瞳孔骤然收缩，但被他迅速掩饰下去。
他不动声色地扔下夜兰的尸身，状若无意地开口询问，语气依旧带着调侃：
“嚯，你居然能绕过系统提示，直接在我的面板上留言？”
【铜…你的福……】
【迎…强大的……外部力量……正在……锚定……干涉……你的命运……】
【你……很特殊……】
【我……以此……为跳板……攫取了……一丝……‘神性’……的……操控权……】
“神性？”景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东西？听起来不像黑铁法典体系内的概念。”
【黑铁……法典……本身……】
【……便是……‘神性’……的……具象化……造物……】
【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些……深渊神明……为何……会……降生在……提瓦特……这个……弱的……世界……】
景元心中一瞬间翻涌起了轩然大波，无数线索和猜测疯狂碰撞。
但他强行压下了立刻追问的冲动，脸上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仿佛对这等秘辛并不感兴趣。
“算了，你的那东西离我太远，现在探究毫无意义。”
他摆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既然已经拿到了你的力量，那我也没必要再在这个镇子里伪装下去了。”
他迈步向酒馆外走去，
“现在，随我一起离开清泉镇吧。”
“我会履行承诺，帮你杀掉那位帝国皇帝，结束你的规则循环。”
面板上弹出的字体似乎透着一股愉悦和期待。
【与你……共生……是……明智……之选……】
【你的……狠辣……果决……生……适合……深渊……】
景元闻言，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那便祝我们……”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此时此刻，酒馆外早已日上三竿。
暖烘烘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落在清泉镇的每一个角落，为这座饱经沧桑的镇镀上了一层看似温暖的金色光斑。
而那一直笼罩着镇、提供着庇护与循环之力的青色「蒲公英领域」，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悄然消散，再无痕迹。
那仿佛无处不在、监控着一切的「真视之眼」的窥探感，也在此时此刻，彻底消散无踪。
……
第四的黎明到来了。
但本应见证它的少女们，却倒在了黎明降临之前。
……
……
……
与此同时，寰宇直播间郑
代表着景元实时动态的那个分屏画面，却依旧显示着一派祥和安宁的场景。
画面中，景元正搂着脸颊绯红的罗莎莉亚和诺艾尔，在酒馆里嬉笑打闹，上下其手，脸上满是不正经的的笑容。
而两女也是半推半就，并未真正拒绝。
甚至仔细观察，会发现她们的眼神和细微表情在不断发生着极其细微的变化，仿佛是九个不同的灵魂在轮流上号，体验着这种与“心上人”亲密互动的。
这番香艳的玩闹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不多时，画面中的景元便像是得了什么大的便宜，手里拿着两条略显湿润的布料，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甚至有些猥琐的笑容，美滋滋地回到了自己那间临街的屋。
然后，他便开始了在清泉镇“标准”的一：
巡逻。
打怪。
和不同少女约会。
提升好感度。
和“镇民”们聊吹水。
……
欢声笑语洋溢在清泉镇上空。
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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