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明再谈。”
秦斯泽完这句便挂羚话。
苏瑾悠放下一直举着准备敲门的手,轻手轻脚转身离开。
僵硬的身体也随着男人轻飘飘的话语彻底放松,唇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
她就知道,秦斯泽没什么值得她怀疑的。
不过那个什么手续,真的很让人好奇。
明明关于自己的事,只听到一半,这种心痒难抓的感觉最难受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从秦斯泽嘴里套出话来。
苏瑾悠下楼去厨房,不一会拿着一杯咖啡上楼,推开书房,里面没人,转身回卧房。
外间没人,探头看了眼里间,同样不见人影,视线一转,瞧见扔在沙发上的西服外套,还有紧闭的浴室门。
苏瑾悠放下东西,敲敲浴室门,直接推开。
秦斯泽正背对门口,躺在浴缸里泡澡。
听见开门声,头也没回。
“老婆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苏瑾悠走到他身后蹲下,掬起一捧水淋上他肩头。
秦斯泽抓住她的手,揉捏她的指骨。
“这是我们的房间,除了你,谁敢在我洗澡的时候摸进浴室。”
苏瑾悠笑了笑,观察他的神情,无名指勾住他的无名指。
一大一的婚戒碰在一起。
她斟酌着开口:“工作很累吗?大白泡澡。”
“有点,过了这段时间就好,快忙完了。”秦斯泽滑下去一点,把头后仰,后脖子枕在浴缸边缘铺着的毛巾上。
苏瑾悠松开他的手,轻轻按揉着他额头两侧。
秦斯泽眉头舒展,全身放松,尽情享受她的按摩。
没一会,苏瑾悠试探着开口:“新闻部打算新开一个金融方面的专栏节目,我今去拜访了一个业界老行尊,好多都没听懂,看来还是功课做得不够。”
“哦?”
秦斯泽闭着眼,面上不显,心里却在嘀咕。
没记错的话她不是约了人去下午茶吗?怎么变成拜访老行尊了?
他的悠悠啊,连撒谎都不会。
决定不动声色,随口一答:“哪里不懂?来听听,我教你。”
论金融业,秦斯泽资历再不及老行尊,懂的却是不少,这一点苏瑾悠从不怀疑。
不过,她找这个话题,可不是为了让男人给她开私人课堂。
“其他倒不要紧,就是,他跟我了个事……”
感觉她的语气有着迟疑,秦斯泽睁开眼,坐直身,回头深深睨了她一眼。
“什么事这么难开口?和老公有什么不能的。”
一对上他的眸光,苏瑾悠感觉被他看透了内心,脑子打结,不知怎么继续。
“老婆?”迟迟等不到她开口,秦斯泽曲起两指捏了下她的脸颊,“啊。”
苏瑾悠在他收回手的瞬间,抬手按住他的手,用脸颊有一下没一下蹭着他的手心。
“就是…他最近要和他太太签一份什么协议……”
苏瑾悠没完就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好端赌,人家怎么会跟她私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她果然不擅长在秦斯泽面前谎。
是她真了,还想从秦总嘴里套话呢。
秦斯泽眉毛一挑,明显对她的话感到怪异。
看她一脸心虚,秦斯泽马上猜到了。
“听到我在书房讲电话了?”
苏瑾悠吐吐舌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听就听呗,我打电话从来不避开你,没什么好隐瞒的。”秦斯泽大手抚上她的后颈,将她按向自己,脸凑上去埋在她颈肩,忍不住笑。
“不过你这一脸做了坏事的表情,想探我口风,却连借口都不会找,你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脖子痒痒的,苏瑾悠歪着头想躲开。
秦斯泽没怎么用力便把她按住。
苏瑾悠叹气,反正被看穿了,干脆开门见山:“现在能了吗?要去律师楼办什么手续?”
秦斯泽在她颈间深呼吸一口气才抬起头,眼眸定定凝视着她,唇瓣一开一合,冷静吐出两个字。
“遗嘱。”
遗嘱?
苏瑾悠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下挣脱了秦斯泽的手,迅速站起身。
动作太猛,脚下不稳,她踉跄一下,撞倒了一旁的香薰架。
秦斯泽抬头看着脸色煞白的她。
苏瑾悠全身都在抖,手和嘴唇更是抖得厉害。
心里不断冒出各种猜测,都在往她不愿面对的方向靠拢。
秦斯泽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真是累过头了,话竟这般没头没脑,肯定吓着她了。
见他要张嘴话,苏瑾悠先发制人:“是谁要立遗嘱?”
秦斯泽被她这种语气惊得愣住,本能就答:“我。”
猜测成真,苏瑾悠再也控制不住,“砰”的一声用力打开门就往外冲。
哗啦——
秦斯泽伸手没抓住她,急得直接从浴缸跨出来,动作猛烈得带出一地的水。
他顾不得披上浴袍,光脚追出去。
苏瑾悠也没跑远,呆立在沙发旁,背影单薄萧瑟,头垂着,肩膀一抽一抽。
秦斯泽从背后抱住她,马上就得到她的激烈挣扎,从没发现她这身板如此有力,他用零力才将她禁锢住。
“老婆!你听我解释。”
苏瑾悠根本不听,她双手掩住耳朵,在他怀里转身,抬起带着泪滴的脸,连番质问:“为什么要立遗嘱?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你忙,到底在忙什么?”
苏瑾悠鲜少有这么用力嘶吼的时候,随着脑海不断回旋着的猜测,她感到很绝望,一点都不比那陷在废墟里的恐惧少。
在她的认知里,立遗嘱就不是他们这个年龄段该做的事。
秦斯泽突然有这种决定,除了突发重病,她想不出其他可能。
“嘘……老婆,你冷静点。”
秦斯泽明白她担心什么,双手捧着她的脸,温声哄道:“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别多想。”
见她还是一脸不信,他加重语气保证。
“真的,我身体健康,没病没痛。立遗嘱不是老人家才会做的事,像我爸妈,在我出生没多久就立好了遗嘱,以防万一嘛。”
“什么万一?”苏瑾悠大声质问。
秦斯泽叹了口气,似是不想回忆。
“那塌楼,不就是万一吗?”
苏瑾悠拧起眉头,语气激烈。
“什么意思?这个跟你立遗嘱有什么关系?被埋在废墟的又不是你。”
秦斯泽双臂紧紧圈住她,一字一句清晰传入她的耳道。
“所以啊,我之前一直觉得,不管面对什么困难,我都能迎刃而解。可当真正面对灾难时,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渺。
“看到你出事,我吓怕了。脑子很乱,心也乱,从没有过的乱,万一你这次没扛过来……我想都不敢想。
“去到现场怎么也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心很空,世界对我来都没有意义了。
“等到医生宣布你没事,我才松一口气,看着昏迷不醒的你,我想到了自己。
“万一遇到意外的是我,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又或者是…我不在了,你怎么办呢?”
苏瑾悠愣住。
万一秦斯泽不在了,她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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