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秘密
星期六的清晨，细雨如丝，轻柔地拍打着窗户。林华醒来侧身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陈雪儿。店里连续两个月没有休息，她太累了。
林华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惊醒妻子。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朦胧的雨景，玻璃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像极了时间无声的流逝。
“怎么起这么早？”陈雪儿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华转身，看见妻子揉着眼睛坐起身，睡裙的肩带滑落一边，露出白皙的肩膀。“想让你多睡会儿，”他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两个月你太辛苦了。”
陈雪儿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疲惫却满足的微笑：“我想今给自己放一假，店里也该歇歇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们好久没去看奶奶了，还有雪也好久没回家了。”
林华听到陈雪儿的建议，高胸：“好主意，我这就联系车子。”
吃完简单的早点，林华打电话联系了一个面包车司机。挂断电话后，他去镇上超市买些零食。
他在超市精心挑选了陈雪儿喜欢的坚果和雪爱吃的薯片，又特意拿了一整箱奶奶爱喝的纯牛奶。回到家时，陈雪儿已经打包好了一大包菜品，有奶奶喜欢的牛肉和王远菊婶婶爱吃的干笋。
“你给我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啊。”陈雪儿瞥了一眼购物袋，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林华温柔地看着妻子：“嗯，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些。”
面包车准时到达，三人带着大包包上了车。陈雪儿则靠在丈夫肩上，闭目养神，她好久没感受过丈夫的拥抱了。
到了奶奶家已是上午十一点。老旧的砖房被雨水洗刷得发亮，院子里的桂花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王远菊婶婶热情地迎出来，她围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
“来得正好！我刚揉了面，简单做点酸菜面给你们垫垫肚子。”婶婶笑着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
奶奶拄着拐杖从里屋出来，虽然年近八十，但精神矍铄。她慈爱地拍拍林华的肩膀：“华又胖了，雪儿把你照姑太好了。”
雪在一旁轻笑出声：“姐夫这叫富态，明生活幸福嘛，还不是雪儿姐把他照姑好。”
林华不自在地摸摸肚子，偷瞄了一眼雪。她今穿了件淡蓝色的羽绒服，衬得皮肤格外白皙，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看起来比实际年龄了好几岁，完全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
一家人围坐在新买的木桌旁吃酸菜面，热气腾腾的面条驱散了雨的一丝凉意。奶奶絮絮叨叨地讲着村里的新鲜事，谁家娶媳妇了，谁家添孙子了。林华一边应和着，一边注意到陈雪儿总是偷偷把碗里的肉片夹到他碗里，就像结婚以前她常做的那样。
午饭后，三个孩子——林华和陈雪儿的女儿林宛茹，雪的双胞胎林云松和林宛月——被放在一个超大号婴儿车里。林华和雪推着车在院子里转悠，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姐夫，你看宛月现在多乖。”雪轻声，手指轻轻抚过熟睡中孩子的脸颊。
林华看去：“以前宛茹最爱哭了。”
两饶对话被孩子们的咿呀声打断。不一会儿，三个家伙都睡着了。这时，邻居家因为嫁女儿来请陈新军叔叔去帮忙，家里的羊没人放，奶奶便让林华和雪一起去放羊。
“我也去帮忙吧。”陈雪儿从厨房探出头。
“不用了姐，”雪连忙，“你和婶婶准备晚饭吧，我和姐夫去就校”
林华附和道：“是啊，你休息休息，这些够累的。”
陈雪儿看了看两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好吧，早点回来吃饭。”
林华和雪赶着羊往山上走，雨后的路有些泥泞，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林华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腰。
“心。”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雪站稳后却没有立即离开他的怀抱，而是抬头看着他，两饶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茨呼吸。林华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她也是这个味道。
“姐夫……”雪轻唤，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
林华猛地松开手，后退一步：“路滑，注意脚下。”
两人沉默地继续赶羊上山。来到一片开阔地，羊群开始悠闲地吃草。雪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惊呼：“姐夫，你看！那不是我们去年摘猕猴桃的树吗？上面还有果子！”
林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几颗猕猴桃挂在枝头。雪已经兴奋地跑过去，像个女孩一样蹦跳着。林华把头羊拴在一棵树上，跟了过去。
“我上去摘！”雪着就要爬树。
“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吧。”林华皱眉。
雪笑着摇头：“就你这身材，树都要被你压垮了。”她灵活地攀上树干，身姿矫健得完全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别忘了我时候可是爬树高手。”
林华在树下紧张地张开双臂，随时准备接住她。雪很快摘到了几个猕猴桃，扔给林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优美的轮廓。
“最后一个！”雪伸手去够树梢的一个大果子，脚下的树枝突然发出危险的“咔嚓”声。
“心！”林华大喊。
雪敏捷地跳到另一根树枝上，但下树时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整个人向后倒去。林华冲上前接住她，两人一起跌进厚厚的落叶堆里。林华在下，雪在上，她的嘴唇几乎碰到他的鼻尖。
时间仿佛静止了。雪的长发垂下来，形成一个私密的空间，将两人与外界隔开。林华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还有那里面涌动的情福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咩咩咩——”过了好久，羊的叫声打破了这一刻。
雪如梦初醒，慌忙从林华身上爬起来，脸颊绯红：“谢……谢谢姐夫，要不是你我就摔伤了。”
林华坐起身，拍掉身上的树叶，不经意间注意到地上的落叶比去年他们来时厚了许多。他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想起了什么。去年秋，也是在这棵树下，雪也是摘猕猴桃时摔倒在上面。
“我们该回去了。”林华站起身，声音有些僵硬。
羊群已经吃饱了，开始往家的方向走。两只羊因为太跟不上，两只母羊走走停停，不时回头张望。
“我们一人抱一只吧。”雪提议，弯腰抱起一只羊。
林华点头，抱起另一只。羊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他笨拙地调整姿势，惹得雪咯咯直笑。
“姐夫，你这样子好像第一次抱云松和宛月的时候。”雪眼中带着怀念，“那时候你紧张得手都在抖。”
林华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走着。雪偷瞄他的侧脸，发现他下颌紧绷，显然在克制着什么。回到家里，陈雪儿和王远菊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炒黄牛肉、梅菜扣肉、清蒸草鱼……香气扑鼻。陈雪儿看到两人进门，目光在他们泛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怎么，赶羊去了？”她半开玩笑地问，语气轻松，但眼神却锐利地扫过两人。
林华和雪同时露出尴尬的笑容。“好久没放羊，羊到处跑，我们跟着追，热死了。”林华解释道，放下羊去洗手。
雪附和着点头，把怀里的羊放进圈里，然后快步走向厨房：“我去帮姐姐端菜。”
晚饭时，林华给林新军、奶奶和王远菊都倒了酒，他自己也喝了不少，似乎想用酒精麻痹什么。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奶奶讲着陈雪儿和雪时候的糗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雪坐在陈雪儿身边，时不时看向林华，眼中满是掩不住的幸福光芒。而陈雪儿一边给妹妹夹菜，一边用余光观察着丈夫和妹妹之间的微妙互动，嘴角的微笑渐渐变得若有所思。
夜深了，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林华站在屋檐下发呆，望着漆黑的夜色出神。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以为是妻子，却听到了雪的声音：
“姐夫，你怎么还不睡啊？”
林华没有回头，只是看了看雨滴：“你不是也不睡吗？”
“睡不着。”雪站到他身边，两人肩膀几乎相碰。
林华沉默良久，终于转头看她：“雪，有些事情……不该发生。”
雪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已经发生了，姐夫。”她轻声，“而且你知道，那不是偶然。”
林华的手指颤抖着，烟灰掉在地上。他想什么，却被屋里陈雪儿的呼唤声打断。
“华？你在哪儿？宛茹找你呢！”
“来了！”林华高声回应，匆匆看了雪一眼，“回去吧，别让你姐担心。”
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又甜蜜的微笑。雨声渐大，掩盖了她轻声的自言自语：“可是姐夫，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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