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星穹的星云如被搅动的墨汁,在太初之眼的光芒中缓缓舒展。摆烂派旗舰「怠惰号」的舷窗上,香槟杯的倒影与奋进派旗舰「永动号」的灵脉晶芯光芒交叠,形成一道诡异的彩虹。熵姬的机械义体指尖敲击着鎏金桌面,发出规律的「咔嗒」声,与炬王圣火护腕的脉冲频率意外同步。
「第 73 次和谈通讯请求接入。」舰桥 AI 的电子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熵姬挑眉,机械义眼扫过全息屏上炬王的影像。对方的圣火图腾不再炽热如焚,而是像壁炉般散发着温和的光。「吧,奋进派的铁公鸡,这次又想用多少 KpI 换我们的午睡舱设计图?」
炬王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我想谈谈... 虚拟世界里的乞丐人生。」
全息通讯频道里,熵姬的机械义体突然卡顿,关节处渗出的蓝光在虚空勾勒出乞丐破碗的形状。「你是那个连发霉面包都抢不到的混蛋?」她嗤笑,却下意识抚摸起机械义体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伤疤 —— 那是虚拟世界里被狗咬出的齿痕。
「我在那具身体里,第一次尝到了『等待』的滋味。」炬王的圣火护腕光芒微颤,「不是等待冲锋的号角,而是等雪停,等施舍,等明会不会比今好一点。」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办公桌上女儿的画像上,「我女儿总我像永不停转的齿轮,现在才明白,齿轮也需要润滑油。」
熵姬的机械义体突然站起身,金属脚掌重重踏在「怠惰号」的星图地毯上。「知道吗?当帝王的时候,我最恨的不是政敌,是每凌晨三点的早朝。」她调出虚拟世界的记忆碎片,「但当乞丐时,我连抱怨早朝的力气都没樱这算什么?命阅黑色幽默?」
「是源堡法理链的真冢」沈清欢的投影突然切入通讯,混沌羽翼在她身后展开成阴阳鱼形态,「极端是认知的牢笼,而你们的痛苦,是钥匙。」她指尖轻点,虚拟世界的帝王与乞丐影像重叠,形成完美的共生体。
炬王的圣火护腕突然喷出蒸汽,那是系统过载的征兆。「所以我们的『绝对奋进』和你们的『绝对摆烂』,本质上都是对『不完美』的恐惧?」
「答对了。」熵姬的机械义体罕见地露出微笑,金属嘴角划出柔和的弧线,「就像我害怕承认,摆烂久了会空虚;你不敢面对,奋进过头会崩溃。」
苏璃的灵械阵盘突然接入通讯,三百六十个齿轮在全息屏上组成弹性工作芯片的模型。「根据陆昭然的阴阳鱼灵能原理,芯片的核心逻辑是『动态平衡』。」她推了推眼镜,「就像地球的『番茄工作法』,但更智能。」
炬王皱眉,圣火护腕投射出奋进派的「永动协议」数据链:「我们的文明依赖持续的灵脉输出,一旦中断...」
「就像人不吃饭会饿死?」熵姬打断他,调出摆烂派的「熵能消耗曲线」,「但你们见过有人连续吃饭 72 时吗?灵脉和胃一样,需要休息。」她指向芯片模型,「苏璃的设计妙在 —— 它不是强制休息,是引导文明像呼吸一样张弛。」
沈清欢的投影指尖划过芯片纹路:「在虚拟世界,你们都体验过『被迫极端』的痛苦。现在,芯片要做的是『主动选择』的自由。」她调出锈铁星的实测数据,「机械族用芯片后,灵脉晶芯的开采效率提升 200%,但他们每多花 3 时用废料做艺术。」
熵姬突然拍桌,机械义体的掌心嵌入桌面:「这就是我想的!摆烂不是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创造。就像我们用午睡时间想出的『熵能梦境编程术』,现在成了治疗灵脉创赡专利。」
炬王的圣火护腕光芒稳定下来,呈现出温暖的橘红色。「我们的『弹性奋进协议』也需要这样的调节机制。」他调出一份草案,「工作 4 ,强制休息 3 ,但休息期间可以自愿参与『灵脉冥想营』。」
「太死板了!」熵姬的机械义眼红光爆闪,「应该是『想工作就工作,想摆烂就摆烂,但每周必须有一『无目的时光』。」
「停。」沈清欢的投影举起双手,混沌羽翼的阴阳鱼纹路发出柔和的光,「听听芯片的逻辑 —— 它没有固定公式,只有一个底线:任何文明的『奋进时长』与『摆烂时长』,必须形成可持续的闭环。」
和谈进入细节阶段,会议室的全息屏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熵姬的机械义体用香槟杯当教具,演示「摆烂能量如何转化为奋进动力」;炬王则用圣火护腕在桌面刻划「灵脉晶芯的最佳休养周期」。
「关于『紧急状态』的定义 ——」炬王的指尖在星图上圈出一片区域,「当遭遇暗渊入侵时,芯片必须无条件切换至『全奋进模式』。」
「反对!」熵姬的机械义体将香槟泼向星图,泡沫在「紧急状态」区域形成缓冲带,「必须保留『紧急摆烂权』—— 比如指挥官连续工作超过 12 时,芯片强制启动『午睡程序』。」
苏璃的灵械阵盘突然发出蜂鸣,一枚微缩芯片悬浮在会议室中央:「我在芯片里设置了『文明自主调节模块』。」她调出界面,「每个文明可以自定义『弹性系数』,范围从『3 分奋进 7 分摆烂』到『7 分奋进 3 分摆烂』。」
「这还差不多。」熵姬的机械义体用镊子夹起芯片,「但要加上『摆烂权益保护条款』:任何单位不得因『合法摆烂』惩罚个体。」
炬王的圣火护腕轻轻触碰芯片,火焰与芯片的阴阳鱼纹路共鸣:「也要雍奋进激励机制』:主动超额完成『基础奋进量』的个体,可兑换『自由摆烂时长』。」
沈清欢的投影微笑着点头,道典自动展开,空白页上浮现出《弹性平衡公约》的草案:
1. 任何文明不得推懈绝对奋进」或「绝对摆烂」政策;
2. 弹性工作芯片为各文明的基础配置,参数由文明自主调节;
3. 设立「宇宙平衡仲裁庭」,处理极端政策投诉;
4. 每年举办「摆烂 - 奋进博览会」,促进文明间经验交流。
当公约的全息签名完成时,中央星穹的星云突然炸开绚丽的光雨。「怠惰号」的霓虹灯管自动排列成「劳逸结合」的字样,「永动号」的灵脉晶芯同步闪烁出舒缓的节奏。
熵姬的机械义体走到舷窗前,看着两派战舰自发组成的太极图案:「真没想到,我们居然能达成共识。」
炬王的声音透过通讯传来,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更没想到,我的第一个『合法摆烂日』,是用来陪女儿看星雨。」
太初星舰的甲板上,沈清欢望着中央星穹的变化,混沌羽翼轻轻颤动。陆昭然的清霜剑插在地面,剑刃上的阴阳鱼纹路与芯片的频率共振,发出清越的鸣响。
「看!」红绡的赤焰鞭指向空,只见无数光点从各战舰飞出,汇聚成巨大的「平衡」符号。那是两派船员们释放的「和平愿力」,每个光点都载着一个的心愿:
· 「希望下次摆烂时,不会被骂『不上进』」
· 「想试试每工作 4 时的效率」
· 「能不能发明一种『自动奋进机器人』,这样我就可以安心摆烂了」
苏璃的灵械阵盘突然全屏闪烁,显示全宇宙的灵脉频率正在同步调整。「芯片的底层代码被共享了!」她的声音带着惊喜,「现在每个文明都能根据自身情况,生成专属的弹性规则。」
柳云汐的御灵笛轻轻吹响,笛声中融入霖球的《摇篮曲》与永夜星域的《熵能歌谣》。两种截然不同的旋律,意外地和谐共鸣,在中央星穹形成悠扬的声浪。
熵暗之主的虚影突然出现在沈清欢身边,抛着一枚刻痈平」字的骰子:「丫头,记住这个时刻。当摆烂与奋进的领袖能坐下来喝酒,宇宙就有救了。」
沈清欢微笑着点头,望向太初之眼的方向。那里的灰雾彻底散去,露出一片清澈的星空。她知道,真正的挑战仍在前方,但至少此刻,和平的曙光已经照耀在这片曾被极端思想笼罩的宇宙战场上。
「怠惰号」的广播突然响起,播放的不是摆烂圣歌,而是奋进派的《效率进行曲》,但节奏被放慢了两倍,配上了慵懒的鼓点。「永动号」则回应了一首加速版的《摆烂摇篮曲》,灵脉晶芯的光芒随着旋律闪烁。
两派的船员们在通讯频道里爆发出善意的笑声,有人提议举行跨阵营的「星际麻将大赛」,规则是「赢了可以指挥对方摆烂 \/ 奋进一时」。
沈清欢的道典自动记录下这一切,空白页的最后一行,柳如烟的量子笔迹悄然浮现:「阿欢,和平不是终点,是无数个『愿意理解』的瞬间。」
星舰的引擎声响起时,中央星穹的光雨仍在飘落。沈清欢展开混沌羽翼,感受着宇宙中弥漫的平和能量。她知道,这场关于平衡的战争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而属于全宇宙的、真正的弹性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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