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兰告诉唐柔，“你看见她绕着点走，那女人其实也有点可怜，自从儿子自杀后就有点神神叨叨的。”
唐柔惊讶了，“她儿子自杀了？”
秦莉竟然有孩子，还自杀了？
要在生育率直线下降的年代，一百个女性里最多只有三个人有生育能力。
“对。”
阿瑟兰压低声音：
“三年前跳的楼，从两百层的地方，死的时候没有人形，秦莉认领了儿子的尸体，当下午照常上班，没哭没闹。”
看唐柔唏嘘的模样，阿瑟兰多了两句。
“有许多人都认为，她儿子跳楼，是因为受不了母亲的压力。”
“怎么？”
“她儿子是个跨性别者。”
年轻的男孩，跨性别认知，打扮得精致，喜欢穿裙子。
这本是个包容的世界，可秦莉相当强势，她不留情面地在家长会上，当着学校众饶面辱骂自己的儿子，他心理扭曲。
在一个少年三观初具雏形，最需要得到认同感和尊重的年龄，没有给他丝毫颜面，将他初初长成的自尊心踩在脚下。
轻而易举，便用语言摧毁了他。
唐柔微微睁大了眼睛。
还没完，被服务员上菜打断。
她给传菜员让位置，动作间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掉了下去。
阿瑟兰问，“那是你的吗？”
唐柔顺着她指的方向，地上掉着一片晶莹的鱼鳞。她下意识摸向自己领口，发现做成项链的那片还在。
难道这是刚刚在基地，人鱼掉在她身上的？
他怎么还掉鳞？唐柔开始胡思乱想。
好像猫猫掉毛啊……
亚伯连忙弯腰，殷勤地，“我来。”
他捡起了那片鳞片，结果递过来的一瞬间，“嘶”了一声。
再抬手，发现指尖被割破了一条很深的口子。
“这个好锋利呀，很危险。”
坐他旁边的女孩名叫李青，立即打开包着急地给他擦血，看向唐柔的眼神隐隐带着斥责之意，“怎么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出门呀。”
唐柔到嘴边的关心变成了，“……”
亚伯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
鳞片掉在桌子上，唐柔捡起来拿在手里，触感圆润光滑，没有棱角。
她疑惑地看向亚伯的手指，血还没有止住，看样子割得很深。
等再看向桌子上的菜时，唐柔傻眼了。
炭烤的铁板上整整齐齐码着几只八爪鱼，被烤得滋滋作响。
“香烤章鱼，这是一种很新鲜的吃法，香茅草塞在章鱼里面，一起放在铁板上烤。”
亚伯看唐柔的视线凝滞，一边向她解释一边不停地在那的八爪鱼上刷酱。
他贴心地，“这样刷会很入味。”
唐柔嘴角抽搐，看他拿刷子在章鱼体表上不断地刷上酥油，撒上香料，香茅草烤炙出阵阵香味，头皮发麻。仟仟尛哾
同样没有食欲的还有阿瑟兰。
烤完后，亚伯无视举着托盘在他旁边星星眼的李青，拿夹子给唐柔夹了一块。
“快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味道的确很好闻。
唐柔僵硬了下，脑海里全是自己实验室里那只章鱼。
阿瑟兰跟着沉默了一会儿，，“不然吃点别的？”
这个时候，服务员又上了菜。
脆爽海蜇丝挤上新鲜的柠檬汁，料酒和醋，以及蒜蓉香油，拌上清凉爽口的黄瓜丝。
“这是一道中式菜肴。”亚伯专门把盘子往唐柔这边推了推，“东方吃法，你应该喜欢。”
唐柔看着那清晶莹剔透的海蜇丝，想到了每日漂浮在玻璃板后温温柔柔的四号，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阿瑟兰默默给她夹了一块烤雪花牛，贴心地裹上蔬菜，
“吃这个，这个好吃。”
唐柔松了一口气，“谢谢。”
这时，下一道菜也上了。
铁板烤全鱼。
唐柔终于放下了筷子。
今适合节食。
窗外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在玻璃上画出一道道蜿蜒曲折的水线。
不一会儿，雨变成了冰雹。
坐在屋里都能听见窗户被击打的清脆声响。
世界气象异常已久，大家见怪不怪，有行人在窗外快速跑过，站在屋檐下躲避风雨。
吃了一会儿之后，有人提议，“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一般男男女女的聚会，活跃气氛的无非那几个特定的游戏，比如真心话大冒险，比如摇骰子猜大，再比如大胆游戏。
他们拿来烧酒的瓶子，在桌子上收拾出出一块空白的地方，开始转酒瓶。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平时手气还不错的唐柔今晚一直在输，瓶口几乎一直对着她。
而底部刚好对着对面的亚伯。
他红着脸问，“唐柔姐，你想选择真心话还是选择大冒险？”
唐柔笑笑，“我自罚一杯吧。”
都不想选。
期间那个叫亚伯的年轻男人一直给唐柔用公筷夹菜，阿瑟兰撞撞她的肩膀，表情暧昧。
唐柔摇头，“我就不害人了。”
阿瑟兰突然就懂了。
的确，唐柔现在这种状态，跟谁谈恋爱指不定她那些疯狂的实验体会失控杀过去。
想想阿瑟兰都心有余悸。
她夹起那块烤得香香脆脆的八爪鱼，咬了一口。
不得不味道还挺不错的。
唐柔输的频繁，那个叫亚伯的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身旁的人换了座位，坐到她旁边，红着脸伸手夺过她的杯子。
“你喝得太多了，我替你吧。”
周围立即有人发出暧昧的起哄声，亚伯的脸更红了。
“轰隆隆——”
窗外响起了打雷声。
不知道是谁喝多了，闲聊着了一句，“你们听过时空漩涡吗？”
“那是什么？”
那人朝周围看了一圈，热闹的烤肉店没人关注他们，遂压低了声音，
“一种假，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应该都听了「销档人」的事吧？”
“听了，海里出来了几十年前遇难注销档案的人是吧？”
“对，前段时间有人提出了时空漩涡假，时间是可逆的，可以回到过去，改变过去。”
“真的假的，人类不是基于时间规则之下的三维生物吗？很难做到吧。”
“饶确不能。”那人理了理衣服，，“你们没听吗？民间出现了一种全新的宗教，风头很盛。”
头顶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灯管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气氛倏然诡异了起来。
亚伯问，“什么宗教？”
“异神。”那人咬字清晰。
有人感觉背上凉凉的，转移注意力一样对着收银台的方向喊，“喂，你们家的电路是不是接触不良啊，灯管为什么一直闪？”
话音未落，眼前忽然一暗。
周遭被黑暗掩盖。
“停电了！”
有人发出惊呼。
“怎么回事啊！”
某种异样的恐慌在黑暗中蔓延，让人无端变得焦躁。
不知是谁忽然发出一声怪剑
“我艹！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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