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直起身子，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三爷”。他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黑鹰帮想要我的命可以，但我张晨绝不会无声无息地死。”
他着，指了指围观的村民：“这里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们要在这里动手，就别指望能遮得住眼睛。到时候，西市的官府也好，其他帮派也罢，都会知道黑鹰帮的所作所为。”
“三爷”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冷冷一笑：“你以为，这些刁民的话会有人信？”
张晨不为所动，继续道：“信不信是他们的事，但一个的村庄都要黑鹰帮倾巢而出，你们的名声，恐怕也就到头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三爷”的心口。他目光微微一闪，沉默片刻，随后抬手阻止了瘦高男子的动作。
“有意思……”
他看着张晨，冷笑道：“子，算你嘴皮子厉害。但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他一挥手，转头对瘦高男子道：“带人撤。”
瘦高男子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但还是不敢违抗，狠狠瞪了张晨一眼，低声道：“算你走运。”
黑鹰帮的人缓缓退去，围观的村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没有人敢靠近张晨和王刚。
张晨依然站在原地，目光冰冷，直到“三爷”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才慢慢松开了紧握的短棍。
王刚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张晨……我们……我们还活着……”
张晨低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得可怕：“活着，暂时而已。”
王刚愣住了：“什么意思？”
张晨抬头看向远处的山林，眼神深邃：“黑鹰帮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只是开始。”
完，他转身走进院子，将短棍随手扔在地上，推开屋门，一句话都没再。
王刚坐在地上，满脸茫然。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张晨，那眼神里，似乎埋藏着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太阳渐渐升起，洒在村庄的土地上，却带不走张晨心头的阴霾。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
张晨回到屋里，站在桌前，短棍已经被扔在地上。他盯着桌上那碗凉透的茶，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起茶碗，仰头一饮而尽。茶水的苦涩在喉咙里散开，却没能压住胸口的躁动。
院子外，王刚大口喘着气，从地上站起来，扶着门框走了进来：“张晨，这事，真没完了啊？他们还会回来？”
张晨没有回答。他背对着王刚，默默将空碗放回桌上，然后缓缓转过身，语气冷静：“刚才黑鹰帮撤退，是因为我赌他们忌惮面子。但下次，他们就不会只来七八个人了。”
王刚听得心里发凉：“那怎么办？咱真挡不住啊！”
张晨目光如刀，盯着王刚：“既然挡不住，那就不能等着挨打。咱们得主动出手。”
王刚一愣，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主动出手？你疯了吧！就咱俩，拿着一根短棍和一块木板，跟黑鹰帮斗？你是不是活腻了？”
张晨走上前，一把抓住王刚的肩膀，声音低而沉，却透着一股不可置疑的力量：“王刚，这不是我们要不要斗的问题，是他们一定会来。等他们下次来，村里人都得遭殃。你能看着村子毁了？”
王刚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不出口。他垂下头，眼神躲闪着，似乎在躲避张晨的目光。
“你可以走。”张晨松开了手，声音突然放低，“趁现在还安全，离开村子，去南边避避风头。”
王刚猛地抬头，声音有些发颤：“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张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掌心已经被刚才的短棍磨得通红。他缓缓道：“黑鹰帮是奔着蛇来的。这条蛇牵扯的东西不简单，我必须查清楚，才能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
王刚瞪大了眼：“查清楚？你疯了吧！你怎么查？去找李德？他根本不可能告诉你！”
张晨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不找他，我去找缠梦蛇的来处。”
王刚满脸迷茫：“蛇的来处？”
张晨点点头：“这条缠梦蛇不是普通的蛇，能值六十五两黄金，这里面一定有玄机。卖蛇的王掌柜肯定知道更多，我得从他那打听消息。”
王刚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张晨，你这人是真倔。我不走，既然你不跑，那我就陪着你疯一回！”
张晨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既然要斗，那就得斗到底。”
当夜里，张晨简单收拾了一些行装，将短棍挂在背上。他和王刚离开村子，朝西市方向赶去。夜风刺骨，吹得两人瑟瑟发抖，但他们谁都没有停下脚步。
王刚走在后头，忍不住低声问：“张晨，你得轻松，可黑鹰帮人多势众，咱俩就算找到王掌柜，真的能扭转局面？”
张晨没有回头，声音沉稳：“先找到线索，再谈局面。没有底气之前，谈什么都是空话。”
王刚咬了咬牙，紧跟上去。他心里仍然七上八下，却从张晨的背影中莫名感到一丝安心。
夜色深沉，西市的轮廓逐渐浮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第二清晨，两人来到了王掌柜的铺。铺子里冷冷清清，货架上的东西散乱无序，似乎经过了一场匆忙的清理。
张晨推开门，屋里空无一人。他皱了皱眉，喊了一声：“王掌柜？”
没人应答。
王刚在后头声嘟囔：“人呢？不会也跑了吧？”
张晨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柜台。
他目光扫过桌面，很快注意到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他拿起来展开，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
“张晨，黑鹰帮已经找上我了，我不得不走。但蛇的秘密在南山的古林里，那是蛇的来源。心。”
张晨看着纸条，眉头紧锁。南山古林？蛇的来源？他下意识地想到了那条蛇的异常之处。它的价值，远不止六十五两黄金。
王刚探头看了一眼，皱眉道：“南山古林？那地方可不简单，听里面野兽横行，还有毒瘴，连山匪都不敢轻易进去！”
张晨将纸条收进口袋，语气沉冷：“越不简单，越可能藏着真相。”
王刚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不会真的要去吧？那地方进去的人十有八九出不来！更别提还有黑鹰帮的人盯着咱！”
张晨没有话，而是转身朝外走去。
王刚站在原地，嘴里嘟囔着：“疯了，真是疯了……”但犹豫了几秒，他还是追了上去：“算了，反正这条命是捡来的，陪你拼一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铺子，朝南山的方向走去。
光渐亮，西市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但张晨的步伐依旧沉稳如铁。他的眼神里没有犹豫，只有一种直面未知的坚定。
远处，南山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只巨兽，静静地等待着闯入者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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